第6章 我信你個鬼!
“安民不說話,叔父就算你是默認了。”
“很好,這件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來來來,我們到帳內細說。”
不理會曹緯心裏的謾罵,曹操嘴角泛起“慈愛”的微笑。
他認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妙招,針對這個逆子心裏無盡的吐槽的手段。
“你喜歡在心裏吐槽,那我就偏偏使喚你,就要找你的不自在。”
“就喜歡看你這種,百般不願,卻又不得不去的模樣!”
曹操一轉身,立即有親兵在前,將門簾卷起,曹操順勢就鑽進了曹緯的營帳。
在曹操身後,一名長相極為普通的年輕文士,衝著曹緯點頭示意,也跟在曹操屁股後麵,鑽了進去。
那是年前才來投奔曹操的郭嘉。
這次曹操前來,身後卻是不見了如影隨形的典韋。
被曹操強行營業,曹緯抬頭望了望天,一時無語。
見天色近晚,曹緯低下頭,掃了一眼旁邊,那些站了一地,仍然不明所以的五百士卒,當即翻了個白眼。
曹緯再次將長槍在地上猛頓了一下,衝他們高喊道:“所有人不許卸甲,以我的營帳為中心,二十人一組,立即重新紮下各自的營帳,紮不好的,晚上不須吃飯!”
“啊?”
士卒們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現在紮營,還得先去中軍那邊把之前的營帳給拆了,再把材料運到這邊,才能重新紮營。
眼看著都要到晚飯的飯點了,卻叫大家重新紮營,這不是擺明了折騰人嗎?
“還不快去?都不想吃飯了是吧?!”
“諾~”
大家剛剛想要聒噪,被曹緯拿眼一瞪,想起了五名百夫長的下場,當即沒人再敢張口。
五百士卒有氣無力的領了命,隻能轉身向著中軍跑去。
曹昂這時才走上前來,拍了拍曹緯的肩膀,讚道:“安民,你藏得夠深的啊!”
“嘶~”
“哎呀,安民,你沒事吧?”
曹昂這一巴掌拍下來,差點就把曹緯給拍的縮到地下去,好在他手中一直攥著長槍,這才隻是晃了晃,勉強還站得住。
看著曹緯身形不穩,曹昂的眉頭當即擰成了疙瘩,很是擔憂。
“沒事沒事,小弟隻不過是患病新愈,身子還不太穩固,一時有些脫力而已,沒有大礙。”
“至於小弟的武技,其實是在病患之中靜下心來,思慮良久偶有所得。”
忽悠了曹昂兩句,曹緯借機緩了一會兒,便將手中的長槍遞給站在一旁的親兵,掀起了門簾,和曹昂一同進了大帳。
曹操還在裏麵等著呢。
“安民,來來來,快,快來坐。”
“謝叔父。”
現在還是正月裏,天色近晚之時,還有些冷。
曹緯一進大帳,就看到曹操早已脫了鞋子,把腳塞進被褥裏麵,安坐臥席一旁。
曹操的鞋子放在地下,整個大帳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酸臭味道,直衝鼻間。
腳臭味,再加上帳內炭火盆中的火焰升騰,匯合成了一股極為刺激的味道,叫曹緯不由得暗暗皺眉。
他倒是眼尖,已經看出曹操此時裹腳的被褥,正是前不久還被自己蓋在身上的。
隻是讓曹緯感到驚訝的是,先他一步進來的郭嘉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也正在把鞋子脫了,跪坐在曹操一旁,然後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這貨的笑容,怎麽看上去有些為非作歹的意思?
【臥槽,怪不得曹老板會說,能助他平天下的,必然是郭嘉此人。】
【原來是因為郭嘉身負異秉,嗅覺異常堅韌,是個難得可以享受曹老板濃重腳臭的謀士。】
【好一對君臣,好一個臭味相投!】
忍著酸臭,曹緯還是來到了臥席邊,盡可能離這倆人遠些,然後坐了下來。
靠的近了些,曹緯隻覺得這腳臭都有些辣眼睛了。
【乖乖,曹老板這是多久沒洗腳了?】
【身為一介海王,你一脫鞋子都能把人給熏暈過去,那些美婦是怎麽肯讓你上了她們的床的?】
【該不會是你個LSP,故意把腳捂得這麽臭,好把她們熏暈了,這才被你給得手了吧?】
發覺曹緯進來之後就在不停的對自己腹誹,曹操的麵色也是愈來愈黑,衝著曹緯道:“安民呐。”
“侄兒在!”
曹操發現自己一打岔,曹緯立即就停了心裏對自己的腹誹,當即雙眼放光,暗道自己睿智,繼續開始跟曹緯說話。
“之前我一直以為,你不曾勤練武技,身手也就稀鬆平常,今日突然發覺是叔父錯了。”
“你剛剛在軍士們麵前,僅僅一招就挫敗五名百夫長,這等武技,豈是稀鬆平常?”
“叔父現在終於明白,安民你小子一直都是在藏拙。”
曹緯一聽,趕忙張口推脫。
“叔父誤會了。”
“侄兒從前確實太過頑劣,一直不能安心下來學習武技,所以武藝稀鬆。”
“這段時間患病,反而是叫侄兒能夠靜下心來,好好思量了許多前塵故事,這才能將以前苦學不成的武技,慢慢融會貫通。”
“而且,現在仔細一想,方才侄兒勝的也太過幹脆。”
“想來是那五名百夫長,事先就發覺了叔父來到,故意在叔父麵前賣侄兒一個麵子,這才不肯拿出真實水準罷了,並不是侄兒的功勞。”
將剛才忽悠曹昂的借口,曹緯又拿出來說了一遍,暗地裏又捧了曹操一嘴,曹緯卻是臉不紅心不跳。
【對,我沒有藏拙。】
【都是你曹老板的麵子,我才能輕易取勝。】
【而且,我的武藝就是患病的時候自己想出來的,嗯,都是我瞎琢磨出來的。】
【如果你還不信,那我跟你說,那可都是“夢中神授”!】
【“夢中神授”聽過沒?】
曹緯正在不停的對自己進行催眠,要讓自己都相信自己找出來的借口,卻不料這些都被曹操給偷聽了去。
“夢中神授?!”
曹操眼皮狂跳,雙眼猛的一瞪,驚詫莫名的望了曹緯一眼。
身為亂世梟雄,曹操隻是一瞬間,就悄悄掩下了自己的震驚,繼續向曹緯道:“安民不須過謙。”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
曹操和郭嘉對視了一眼,這才換了一副嚴肅臉。
“方才我與奉孝商議了一下,認為確實如你所說,張繡近日來的表現很是不正常。”
“可是現在張繡已經屯駐中軍一側,威脅中軍要害,叔父的大軍便不敢輕動,否則張繡當場作亂,動我軍心,再被劉表從外夾擊,則我軍危矣。”
“因此,張繡隻能徐徐圖之。”
“按照奉孝之法,叔父決定,就用你和剛剛調撥到你麾下的五百人,做為奇兵。”
“將你們調到張繡所部一側,日夜監督張繡本部,但凡他有異動,你就率軍突然殺出,先斬張繡!”
似乎是覺得這樣隻扔給曹緯五百人,然後叫他監督張繡的五千人,做的有些不地道,曹操又轉而安慰起來。
“安民也不須太過擔心。”
“我軍在此地營中,就有精銳三萬餘,在博望、舞陰、卷城等地又各有一路偏軍,總計近七萬兵馬,即使同時麵對劉表和張繡的大軍,絕對足以一戰。”
“加上你一向在軍中名聲不顯,此次又是叫你後發製人,張繡定然不會太過關注於你。”
“你到時率奇兵殺出,建立奇功還不是手到擒來?”
“啊?”
曹緯張大著嘴巴,不可思議的望著曹操的小白臉。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滴很!】
【你大爺的啊人妻曹,你能不能做個人,你特麽在開什麽玩笑?!】
【你這是收了鄒氏後,腦袋就長到大腿根子上去了?】
【張繡可是有五千精兵,你才給我五百還沒馴熟的老兵油子,就叫我去監督他?】
【我看你是叫我去送死還差不多吧?】
【這麽一點廢物玩意,我拿什麽去監督人家張繡,拿PY嗎?】
【好家夥,你個LSP霸占了人家的嬸娘,卻叫你家大侄子去送死,我看是你就是準備拿我來獻祭!】
【完犢子吧,大家夥還是一塊兒死吧,黃泉路上也能有個伴!】
【怎麽樣?曹孟德,要是玩不起就別玩了。】
曹緯麵上震驚的呆在當場,心裏卻是氣的差點爆炸。
對眼前的曹操,他恨不得要指著鼻子狂罵一通。
一連串目無尊長的心聲,還有指名道姓的吐槽接連傳來,直叫曹操也是氣的頭風都要當場發作。
可是仔細一想,貌似還真的是那麽回事。
自己確實是見了鄒氏之後就昏招迭出,現在又指望大侄子來救場,兵馬也隻給了五百,換做是誰都會心有怨言。
“安民莫慌,叔父還有其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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