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新城山上（二）
兜兜轉轉的重逢的一種浪漫。
夏鹿鳴已經忘記當時在學校偶然撞見劉子余時的具體場景了。
大抵是內心的歡喜佔據了全部的思考空間。
為了能和劉子余上一所高中，她報了補習班，不然光靠自學完全無法補齊休學的空白。
在孤獨與努力之中，她做到了。
當拿著錄取通知書，她開心的和媽媽說著，傾訴著自己的快樂。
只是……在進到高中第一天，面對著兩人不是一個班的噩耗，她差點氣暈了過去。
暗戀，永遠是屬於自己內心的事。
它可以兵荒馬亂，也可以古井無波，它可以悠遠綿長，也可以騏驥過隙。
它所有的歡喜，難過，振奮，失落都屬於自己。
暗戀只是一個人的寶藏。
夏鹿鳴無數次的盼望著祈禱著能和劉子余分到一個班。
她在課間休息，刻意的凝視著劉子余所在的班級地帶。
她想見到他。
她更想讓他喜歡自己。
不過第一步，是讓他先認識自己。
她有想過很多方法。
只是藏在內心裡的方法，哪怕重複演繹了上千次上萬次，它也改變不了任何現實。
遲遲踏不出第一步的夏鹿鳴，會焦慮，會憂鬱，會悲傷，會惆悵。
她恨不得一個箭步衝到劉子余面前，然後大聲的宣洩著自己的情感。
只不過這樣就太怪了……
暗戀終歸只是個人的情感。
不對等的情感只會導致悲劇。
這是夏鹿鳴在高中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楚含韻說的。
因此她一直等著，等待著好的機會。
有那麼一天，明明是毫無徵兆的普通的跟平常一般無誤的日子，她和劉子余撞到了。
嗯，是如同字面所說的意思，而是確確實實的撞到了一起。
田徑場上的嬉戲，不看路的奔跑，反正由於諸多原因，他們撞到了一塊。
那是很久很久以來，再度重逢時劉子余所說的第一句話。
『你沒事吧？』
儘管被撞倒在地的時候很痛，但當抬起頭逆著光，看著一臉關心的少年之時。
那些疼痛似乎轉眼便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是呆愣的心緒。
內心已經無法思考了……
有些人很喜歡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這是因為回憶很美好，哪怕是過去不美好，卻也能在重新選擇之中將那些毫無關係的往事串聯起來，形成新的令人無比珍惜的回憶。
之所以年少時所遇見的人難忘，不正是因為如此嗎。
那也許只是劉子余中規中矩的高中生活之中掀不起波瀾的一頁。
但對於心中藏著不切實際的如童話般喜歡的少女，那便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
冬日的新城山，由於自身條件的原因，比起城市裡要冷上一些。
劉子余將夏鹿鳴大致的情況跟管理處的人描述了一下，管理處的人只是給出了些模稜兩可的答案。
大概見過……也可能沒有見過.……
由於沒有監控可查，劉子余也確定不了夏鹿鳴是否就上山了。
秉持著來都來了的道理，劉子余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上山。
當然，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一股子執念。
那股執念讓劉子余相信，也同時指引著他。
或許，那就是命運？
由於命運的牽引，就可以把不熟悉的陌生人促成相愛的戀人？
劉子余笑笑。
他沿著山路一路騎行向上。
今天的天氣不算很好，在新城山的地帶，天空是灰色的，卻不是那種即將下雨的灰色，那種灰色的背景里藏著難以言喻的寧靜。
沿路的樹沒有了夏日裡的生機勃勃，國慶那會時常出沒的動物也不見蹤跡，整個新城山似乎陷入了冬眠之中。
山路彎彎繞繞，人的心也跟著彎彎繞繞。
在路過幾個露營區的時候，劉子余向他們詢問相關情況。
只不過得到的也都是些不確定的答案。
再度往上，空氣似乎變得更加清冷，呼吸到肺中，都能感受到涼意。
到了半山腰時候，人開始多了起來，這一片也是農家樂主要經營的地方。
在觀景台上，劉子余往山下望去。
蜿蜒的山路，密密麻麻結在一塊的林木，飄起絲絲的炊煙，身著著五顏六色衣服的人，在這一刻形成了靜態的畫卷。
劉子余用手機拍了下來，他朝著周圍看去，也朝著周圍尋覓過去。
風景很好看，只是都不在心上。
在供人歇腳的亭子處，劉子余遇到了從山上下來的遊人。
其中有一對年紀不小的夫妻，大致五六十歲的模樣。
他們徒步走著，興許是走累了，也來到亭子處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男人放下背包，從邊上拿出保溫杯，揭開蓋，還有著白氣冒出來。
他對著瓶口吹動幾下，眯著眼小心翼翼的啜飲著。
而女人也自然的從背包另一旁拿出一個同樣款式但顏色不同的保溫杯，用同樣的方式喝了幾口水。
劉子余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想笑。
愛情會同化雙方，在彼此的糾纏之中，不知不覺的改變著雙方的習慣，這可能就是夫妻相吧。
「小夥子，你看著不大啊，怎麼今天不上學嗎？」
大概是劉子余的目光引起了注意，那位足以是劉子余爺爺年紀的男人笑著開了口。
「嗯……今天學校放假。」
「放假嗎？呵呵，想不到現在的年輕人還會在冬天假期里爬新城山，很少見嘍，像我孫子他們都寧願呆在家玩手機也不願意出門走一走，眼睛早早玩壞了，怎麼說也說不聽，多鍛煉身體才對嘛……」
「別人年輕小伙身強體壯的，哪像你這個糟老頭子，明明身體不怎麼樣了，還硬要來這耍威風，現在下個山都要走一會歇一會。」
「老太婆你這是什麼話，我哪身體不好了，好得很，好得很呢！」
也許是不想在陌生人面前丟了面子，男人臉色一變，就要把水裝起來，然後再度下山去。
幼稚的執著會從始至終的貫徹男人一生。
女人無奈笑笑，伸出手拉住男人，道：「行行行，是我累了，走不動了，先歇一會吧，不然你背我走？」
「背你走？我這麼大年紀了哪還背得動。」
「你年輕的時候可跟我說過要背我一輩子的，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自己老了背不動。」
面對這樣的話，男人的神情有些忸怩，他看向老伴，說：「背不動是背不動了，有句話說的好，有心無力。也許老太婆你說的對，人老了就得服老，只是我還想在能走得動的時候再來爬爬山，你還記得嗎，咱們那個時候第一次約會，不就是在新城山上爬山嗎？」
「就你還說的出口，哪有處對象第一次約會帶人爬山的，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心裡把你罵的多慘。」
「哈哈，是這樣嗎？那為什麼我感覺爬完山之後，感情增進了不少，我一直以為當初爬山是個好的主意。」
「也就你這不知道想事情的傢伙才會一直覺得好了。」女人朝男人白了一眼，她看著劉子余，看著亭外的事物，似乎是想到了青蔥歲月一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低眉垂眼的繼續說道，「那會我走累了，實在是走不動了，你不是主動說背著我嗎，我那會哪好意思，只是實在是走不動路了，腿都有些酸軟，所以下山的時候趴在了你的背上。你一路上一會唱著歌，一會和我說著話，雖然我不應聲，但你依舊說著一些有趣的事情，就這麼走著走著，我的氣莫名就消了，甚至還感覺有些心安.……」
「哈哈，我那會還以為你睡著了，半天不應聲，我一個走又太無聊，所以自顧自的玩呢。」
聽到這話，老太太忍不住提著手朝大爺打去。
這樣的場景，令劉子余久久挪不開目光。
只不過.……現在也不是停留的時機，該找的人還沒有找到。
「大爺，大媽，我這就先走了，您倆慢慢休息。」劉子余笑笑，禮貌的道別。
夫妻二人聞言，也停止了打鬧。
男人叫住劉子余，一邊拉開背包拉鏈一邊說道：「相逢就是緣，小夥子，我看你不知道為什麼就順眼，來，我這裡有些小零食，就給你了，人老了，牙口不比以前了。」
面對熱情的大爺，劉子余實在有些招架不住，拒絕不了便只好接了下來。
「可別嫌少，本來是還有一些的，之前給別的小姑娘去了。」
「你還好意思說，叫你別逞強還逞強，要不是別人小姑娘眼疾手快推住你，你就從台階上摔下來了。」
「哈哈，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人生又有幾回下次，誰又能知道這一次不是最後一次？
劉子余忽然福至心靈，將大爺送的東西好好提好之後，拿出手機，放出夏鹿鳴的照片，問：「是這個姑娘嗎？」
大爺瞪大眼睛，隔遠了瞅了一會，點點頭，驚訝的說：「是啊，就是這個小姑娘，你們認識？處對象嗎？咋沒一起爬山.……」
大娘用胳膊肘暗暗戳了戳大爺，示意說話看場合。
大爺才反應過來，乾乾一笑：「年輕的時候吵架挺正常的，男人嗎，低個頭認個錯，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就大度一點，這樣子日子才過的去.……」
「真的是她嗎……」劉子余的語氣很沉悶。
他有些緊張了。
「是的呢，小夥子。」大娘也跟著點點頭。
而大爺呵呵笑著，提醒道：「應該是往山頂去了，山上路滑要小心一點啊，別受傷了.……」
「謝謝。」
不等大爺說完，劉子余便喊了一聲之後，飛快的往山上跑去。
「這小夥子，可真著急。」大爺撓撓頭，拿起杯子又慢慢喝了口水。
「你年輕不也這樣？」
「哈哈哈，年輕真好啊。」
「現在不好嗎？」
「好，也好。」大爺樂呵呵的，不敢辯駁。
只是在望著背影逐漸消失的少年，他的目光卻很留戀。
歲月不饒人，青春不再來。 ……
劉子余越往上，越明白為什麼大爺說路滑要自己小心一點。
明明在新城裡沒見到下雪，但在山裡卻是一副冰雪消融的樣子。
如果走快了，一個不慎還真有滑倒的可能。
在知曉夏鹿鳴在新城山之後，他對楊潔等人通了電話，簡單的講了些情況。
而楊潔等人知道后，表示會儘快趕過來，和劉子餘一起找。
新城山很大，就算知道在這，如果靠一個人漫無目的尋找，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劉子余來到景區標識牌前，仔細的查看其中標明的地方。
其中觀景台有三處。
夏鹿鳴想看星星，或許這裡就是最好不過的地方，沒有樹木遮擋視野，空間也足夠大。
劉子余將手緊握了一下，記下位置，便前往了最近一處。
在尋覓的過程中，天色也愈加灰暗。
時間已經不早，原本視野里還存在的彤紅色的夕陽，已經只剩下些許餘光。
來到第一個觀景台，劉子余在人群之中不斷追尋。
他此時突然想起一首詞，裡面有那麼一句。
眾里尋他千百度。
可惜他回首，也沒有發現夏鹿鳴的身影。
第一處落空后，劉子余也趕忙前往下一處。
他的心在猛烈的跳著，他的大腦里只剩下找到夏鹿鳴的念頭。
第二處的位置比較偏，因此人也少許多。
劉子余不費功夫的就將所有人全部看了一遍，失望驟然從心中升起。
還有一處.……只不過假如最後的地方也沒找到，又該去哪裡找？
新城山迎來夜幕，同時也迎來寒冷。
這樣的溫度，讓劉子余都感覺到不適。
何況是夏鹿鳴這樣有些怕冷的女生。
劉子余雖然失落，但尋覓的腳步卻沒有放緩。
他緊趕慢趕來到第三處觀景台。
地方很空曠，視野也很好。
他情不自禁的往天空望去。
那有數不盡的繁星，閃閃發亮著。
只不過也有一些忽明忽暗，稍不留神，就會失去下落。
那些是消失的星星，也許他們並沒有消失，只是沒有了光。
劉子余默默的想著。
他依然沒有看到夏鹿鳴。
她就好像這些消失的星星，在稍不留神之中，沒了身影。
再想找到，就如同在這黑暗的夜幕之中找到那些沒有光的星星。
該怎麼找，該去哪找。
都是問題。
劉子余走到了觀景台近處，他扶著木製的欄杆，朝著遠方望著。
死寂的天空，濃重的夜色，寒冷的新城山。
「夏鹿鳴！！！」
他猛的大喊一聲，似乎是在宣洩，也似乎是在呼喚。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有些不滿，也有些困惑。
劉子余低著頭，走出了這裡。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走。
命運啊，星光啊，倘若你真的有靈性，請指引我吧。
去找到她，去找到……星光魔法使。
這麼想著，腳步也開始邁動。
他決定隨便轉轉。
走過木製的閣樓，走過林地，走過台階，走過無人的小徑。
在一條下山的石頭台階處，劉子余稍稍坐了一會。
簡單的回了回未回的消息。
他忽的有些想笑，這是沒來由的情感，只是他此刻真的有些想笑。
他捂著頭，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他捂著了臉，笑聲不再。
過了一會，將情緒好好收緊之後，他決定再去些沒人的地方找找。
那位少女總是思路清奇，也許是想著與星光溝通需要沒人打擾也說不定。
等自己找到她，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地，說著溫暖的話。
劉子余抬頭望了望天，此刻天空被樹林遮擋許多。
正當他迷茫之時，一束光似乎穿透其中，徑直照射到了地上。
劉子余朝著光柱望去，一枚發卡出現在矮小的灌木中。
就那麼別著，就像從前別在夏鹿鳴的頭髮上。
在那麼一刻，劉子余的心悸了一下。
他慌忙的走上前去，拾了起來。
在確認是夏鹿鳴的發卡之後，劉子余的心懸了起來。
這裡是一處不算平坦的坡地，當然正常人也不會選擇往這裡走。
在循著泥土刮痕方向，劉子余走了一百餘米的距離。
最後發現了一處平地，也發現了靠在樹邊，臉色有些發白的少女。
他嘴唇顫抖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沉默著走上前去。
少女的衣服有些臟，只是也就只有些臟而已，並沒有什麼毀損。
這劉子余在先前的觀察中就猜出來了，夏鹿鳴她就是摔了一跤，其餘的痕迹都是她走出來的。
聽到沙沙響聲，夏鹿鳴站了起來，略有疑惑的看向聲音來源方向。
當看到是劉子余提著一袋吃的東西時，她開心的將眉眼彎成了月牙。
似乎是在一直等待著這樣的場景，她雙手負后，微微踩動著腳下的泥土，隨後哽咽的說：
「達令，你來了啊？」
劉子余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極力的壓著嗓子說：「嗯，我來了。」 ……
夏鹿鳴摔了一跤，雖然不算特別嚴重，但還是把腳崴了，走路有些不太方便。
劉子余不禁想起來在亭子遇到的大爺大媽，主動的說可以背她下山。
夏鹿鳴可不像大媽那會的含蓄，她自然是滿口答應，不過在答應后，她也會擔憂，下山可要走很遠很遠，會很累的。
劉子余說沒有關係，累了就休息一會，有力氣了再走，路就那麼長，總有下山的時候。
這讓夏鹿鳴可高興壞了，撲到了劉子余背上就不肯下來了。
少女她啊，一直一直很喜歡少年。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就算是在未來，她也會一直一直喜歡。
因為這是她的達令。
「我成功了哦。」
「成功什麼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成功向星光許了願。」
「這樣啊。」
「對啊，我休息了一下，然後睜開眼，達令你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這是奇迹。」劉子余應和著。
「對，就是奇迹。」
喜歡的人喜歡自己，這便是奇迹。
「達令.……」
在劉子余背上稍微安靜了會的夏鹿鳴，用著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著。
「我在呢，什麼事就說。」
「沒有，我就想叫叫你，嘿嘿。」
「你儘管叫吧。」
「達令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所以不會撒謊，不是嗎？」
「嗯……我不會的，我在此宣誓，對著這一片星空。」
「誒嘿嘿，達令你真是……嘿嘿。」
感受到脖頸的摟緊，劉子余感到有些異樣，他望著星空，不禁回憶起一部電影中的台詞。
誓言這種東西無法衡量堅貞，也不能判斷對錯，它只能證明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彼此曾經真誠過。
誓言這種東西只會在你相信的時候才有用，就連語言這種東西都會隨著時間磨損，原本詩意的詞語在不知不覺中都會變得普通，更何況誓言呢。
他感受著這片星光，感受著新城山裡的風，感受著背上之人的體溫。
劉子余看不見夏鹿鳴，他只能感覺她的呼吸。
不知道為什麼，劉子余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變得很柔軟。
他也有這樣一種感覺，他害怕夏鹿鳴會跟著星光和微風一塊消失。
「達令，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覺得這是一場遊戲.……人生就如戲，不是嗎？」
但此戲非彼戲啊。
不過劉子余沒說話，他就安靜的聽著。
少女的呢喃聲讓他此刻的心保持無比平靜。
「但這是場難玩的遊戲，不管我怎麼樣的努力，到最後都是壞結局，我……我討厭badend，達令，不要這樣……」
少女靠在了劉子余的脖子上。
她的臉蛋很涼，令人無法忽視。
「林雪她……她親了你，達令你會負責嗎？」
「會吧。」
劉子余沒有選擇騙夏鹿鳴，哪怕是這個時候。
「哼……達令，那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因為我喜歡你啊。」
也是直白的話語。
但直白的讓少女的心忍不住的噗通噗通噗通，快要壓抑不住從胸口衝出來。
「太狡猾了，達令，你太狡猾了，我可不願意。」
夏鹿鳴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劉子余看不到她臉龐粉紅的表情，還以為她在生悶氣。
「我會努力讓你們接受的，首先我要成為一個好的大人，所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哼哼，那達令你可要加油，當然我是不會退縮的，我今天可是通過星光補充了很多魔力，再面對月之惡魔，我就不會輸。」
就這麼聊著，劉子余也背著夏鹿鳴一步一步走著，累了會歇一歇，吃吃東西。
劉子余忽的想起來請假的時候，老趙所說的話。
『在年輕時候，我們會固執己見，但了解的多了，經歷的多了，就會發現，過去的不能說錯了，只能說並不完全對。』
『主動不一定有結果，努力也不一定會有回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在開始時你是做出了自己主觀的選擇，而非隨波逐流。』
他是個好老師。
他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許從心裡不認可，但還是會支持自己去做。
兩人沐浴著星光而歸。
兩人時而會由於某些事情笑出聲，時而會由於某些事情拌會嘴，時而會由於某些奇怪話題而發展到歪出天際。
在這樣的下山過程中，夏鹿鳴偷親了劉子余的側臉一口，還傻乎乎的喊著，這下達令也要對我負責了。
都不知道吃虧的是誰嗎？
劉子余心裡這麼想著，但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止不住。
雖然有些累，但內心卻是如此心安。
隨著時間的推移，少女嘰嘰喳喳的聲音越來越小了，直到有節奏的呼吸打到劉子余的脖子上，劉子余才發現少女睡著了。
這時候，他抬起了頭，看著星光，很璀璨。
也許這裡真的是離星星最近的地方。
劉子余不禁將手又往上抬了幾分，腰也彎了幾分。
她累了。
所以讓她睡會吧。
慢慢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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