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的壓力
第5章 新的壓力
如他們所料,傅禹浩板著張臉,不耐煩地停了下來。
“叔叔你是不是在找這個?”江樂樂踮起腳尖,笨拙地伸著雙手把結婚證呈上。
傅禹浩睨著那本結婚證,瞬間就想起江芸,瞳仁裏蹦出寸寸浮冰,目光沉了沉。
並沒有伸手去接。這個結婚證,怎麽會在他錢包了?反正丟了就丟了,這麽髒的東西,他可不在乎。
“叔叔這是什麽東西啊,長得真好看。”江樂樂好奇地皺起眉頭,正要翻開。
“喜歡嗎?”傅禹浩垂眸掃了一眼江樂樂紅彤彤的胖臉,臉色冷冽,可對著一個如此可愛的小孩子,口氣不冷不熱,卻聽得出來他並沒有架子,“送你了。”
“不好不好,還給叔叔。”江樂樂把翻到一半的結婚證猛然合上,屁顛屁顛跑到傅禹浩身邊,墊著腳給他塞進口袋裏。
這一拉一扯,都快把傅禹浩精致的西裝弄褶了。
而且他兩個胖手沾著泥巴,就活生生在他西裝上留下兩個烙印。
保鏢看著江樂樂的一舉一動,都神經崩緊不由手裏捏了一把汗。
傅禹浩一雙眸子落在江樂樂身上,那黑如曜石的寒眸令人不寒而栗。
隨後傅禹浩卻隻是轉身徑直走了幾步。
“不要跟著我。”
他忽然停下,江樂樂腳底一刹,便差點撞到他身上。
“叔叔你真好,你真偉大,可不像我那個混蛋爸爸——要是你是我爸爸就好了。”江樂樂瞪著銅鈴大的眼睛,一臉仰慕地誇讚。
這番誇讚,倒是出自肺腑。
“你們兩個把小孩帶去找家長。這家長心也真大。”傅禹浩眯了眯狹長的眸子,冷聲說完,便隻留下一個遠去的岸然背影。
“樂樂,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江樂樂正呆呆地望著傅禹浩的背影,一聽到江芸的聲音,激動地朝她跑去,指著傅禹浩的背影道,“媽咪,我看到爸爸了。”
“胡說什麽。你這孩子,能不能讓媽媽省點心。”江芸把手上的東西一股腦丟到地上,幾乎是跪著把江樂樂揉進懷裏。
這是她第一次在孩子麵前擔心得流淚,語氣盡是責備,更多的是劫後餘生。
“媽咪,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江樂樂鑽進江芸懷裏,自責地嘟囔著。
江芸緊緊把他揉進懷裏,另一隻手悄悄擦去眼淚。
走廊盡頭那個背影恰好映入眼簾,驟然讓她的心一陣蕭然和意外交加
樂樂所說的人真的是傅禹浩?他倆怎麽相認得?
不,這絕不可能。
要換作在三年前,她或許會滿心懷揣著希望。
但是她的心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徹底地死透了。對於她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希望。
江芸牽著江樂樂的手回去,一路上,她思緒萬千。
明天就要去傅氏報告了,可眼下她的公司根本就是一具空殼,她該怎麽辦?
次日,傅氏總裁辦。
“進來。”傅禹浩黑眸半闔倚在靠背上,陷入沙發裏的俊臉,瞬間森寒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一閉眼,總會想起昨晚那個小男孩,眉眼倒長得有幾分與他相似。
荒唐。
他從來不信這個世上有巧合。
“傅總。”王誌傾了傾身子,微微探出個腦袋低聲道。
傅禹浩修長的手指落在沙發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了敲。
他驟然睜開眼,燃了一根香煙。
“傅總,這個月之前的所有項目文檔以及公司裏的員工名單、財務數目我都整理好了。您過目。”王誌喜開顏笑地把文件放到桌上。
王誌身為傅禹浩的特助,在公司危難時刻軟磨硬泡終於把他給盼回來了,可別提有多激動了。
傅禹浩深吸一口煙,輕飄飄地吐了出來,一張俊臉都掩在煙霧繚繞之中。
今天之前,他一直都在香港子公司那邊上班。那公司是低價收購回來的,他硬生生把一個草包公司變成了如今蒸蒸日上躋身國際名企的商業帝國。
而總公司卻因為一場商業鬧劇陷入危機,這次把他調回來,想必傅家老頭是認可了他的能力。
“聽說公司新來的江總監,能力超人。”傅禹浩一雙眸子驟然森寒起來。嘲弄的語氣王誌是聽出來了。
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點點頭,“也許是吧,否則傅董也不會把人請回來。”
請?
她也配?
雖然他承認她是頗有心機甚至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去做任何事。
這點能力也在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威脅他的父母,厚著臉嫁進傅家的事上得到了印證。
但她這種品德敗壞,處心積慮拆散人的小三,請字真是太給她臉了。
這次回來,他正好也要看看,她到底是了什麽手段又說服了他父母,讓她進入傅氏。
“這名單上怎麽開了這麽多個人?”傅禹浩麵色平靜地問道。
“噢,他們抄襲成性,有著不少的業界黑曆史。都是靠關係進來的,我以後一定會在這方麵嚴格把關。”王誌立刻顫抖著身子解釋。
“不必。公司現在人手匱乏,這幾個人安排進江總監部門即可。”傅禹浩一字一句說得王誌不禁嘴角抽了抽。
“傅…傅總,這些人萬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王誌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禹浩截了話。
“江總監的能力如雷貫耳,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懷疑。”傅禹浩修長的手指重重擊了幾下桌麵。
王誌不敢再反駁,連連點頭,“是,是……”
“順便告知她,今天早上的會議,不可缺席。”傅禹浩冷冷的幾個字讓走到門口的王誌不禁駐足。
“傅總,江總監的飛機剛起飛,這個點恐怕她是到不了。”
“這公司的製度看來是時候改一改了。以後無論任何會議,遲到者扣除工資並開除。”傅禹浩目光幽深地落在王誌身上。
早在三年前,她不擇手段逼走了沐晶晶,甚至妄想著巴結傅家人,這個女人的心機怎麽這麽深呢?
是不是她狂得以為,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壓得住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