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窮比廠長
隻見一個十分青春靚麗的姑娘,嘟著嘴唇很不開心的表情從樓上往下來。
女生非常漂亮,身上有一種都市青春女孩的氣息。
在大多數女性都在穿著花紋衫的時候,她身上穿著束腰碎花洋群,腳下的白襪子踏著小皮靴。
頭上帶著這個發卡。
標準的90年代最俏麗的著裝,人長相更是沒的說,粉嘟嘟的小嘴唇,滿臉的膠原蛋白。
像這種白嫩皮膚的小姑娘,在2021年多數家庭嬌生慣養下還算常見。
但是在這個時代,是真的不常見。
即便是張帆猛然見到如此靚麗的女孩也是愣了一愣。
人家小姑娘脾氣還不太好,見兩個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看,小脾氣上來,俏鼻皺了皺。
“看什麽看臭流氓!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謔!
脾氣夠大的!
孫大彪當時就慫了,連忙收回視線。
但張帆可是流氓屆的OG了,啥時候吃過虧啊。
咻——
一個響亮的口哨從張帆嘴裏發出,靠在樓梯扶手上。
“流氓確實流氓,但說臭可就冤枉我了,要不你來聞聞啊妹子。”
小姑娘哪裏受到過這種調戲,當時臉被逼的通紅!
現在的工廠裏根本沒啥人,樓梯又隻有這麽大空間,她根本不敢惹這個看上去非常流氓的男人。
更是不敢再說什麽話刺激張帆。
“我……我.……我要下樓。”
張帆努努嘴表示,誰攔著你了?
一旁的孫大彪趕忙靠牆站,緊貼著牆壁給女生留出空間。
女生擔憂且緩慢的從二人身邊走。
她死盯著張帆,張帆抖動的大腿也輕浮的打量著她。
對方靠近時。
張帆起了調侃心思。
“真嫩。”
倆字讓女孩小腿一軟,差點沒站穩,生怕對方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行為出來。
連忙加快腳步。
有一說一,確實嫩。
看上去大概十八九歲?但絕對奶瓶裏泡出來的十八九歲,跟農村這裏太陽底下曬出來的十九歲完全不一樣。
女孩從張帆身邊走過之後,快速跑下樓。
張帆笑了笑,對於這種小公主似的女孩,就應該教訓教訓。
“臭流氓!王八蛋!別讓我再見到你,不然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個臭、癩蛤蟆!”
樓下傳來了女孩的叫罵聲和挑釁聲,表示她對於張帆的調戲十分憤怒。
最後頓了一下,還想了想詞匯?
砰砰砰砰!
腳步和地板快速撞擊發出巨響。
“啊啊啊!”
小姑娘聽到對方追來,嚇得連逃帶竄慌忙逃走。
然而張帆在樓上哈哈大笑。
人壓根沒有去追對方,隻是原地跺腳而已。
孫大彪用死魚眼看著惡作劇成功大笑的張帆,很是無奈。
“帆哥,你嚇唬人一小女孩幹嘛。”
張帆收攏笑容,幹咳一聲:“什麽小女孩,你還不一定比她歲數大呢!上樓上樓!”
隨後。
張帆迎來了他這一世,出道以來唯一的失敗。
倒也不是沒找到人,辦公室很幹淨。
除了大點之外,沒有任何奢侈物品,連盆栽都沒有更別說字畫了,非常簡約就像是老幹部那般作風。
辦公室內還放了有床和衣櫃。
鞋廠廠長五十來歲,頭發花白搭理的非常整潔,帶著個黑框眼鏡,看上去像個讀書人很帥氣。
給張帆的印象也不錯。
但唯獨、偏偏,不出錢!
“趙廠長!我再三給您保證!您就當投資了期貨,十天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您怕什麽呢?合同您也看了。這裏是糧倉所王所長親筆簽名和蓋章,是不是真偽您可以分辨!隨便您檢驗。您開了這麽大一工廠,怎麽他媽的就這麽固執呢!?”
說到最後張帆都忍不住爆粗口。
好話說盡,邏輯說通,從市場到甲方乙方,甚至連底牌跟糧倉所的對賭合同都給對方看了。
趙廠長還是搖著頭。
態度依舊很是溫和的說著:“今天竟然同時被兩個年輕人說固執。對不起啊小同誌,我也給你說了很多遍,我這裏是真的拿不出錢了。莫說五千,就是三千、兩千我都拿不出。這個月給工人如何開支我都還沒想出辦法。”
張帆表情冰冷:“行,趙廠長。不就是嫌利小嗎?一萬,我給你三十的利。”
“這不是利不利的問題,是我真沒錢。”
“十天賺三千你都嫌少?!趙廠長,太貪心是達不成合作的!”
“唉。”趙衛兵從木桌裏抽出來一紮賬本,交給了張帆:“小同誌,我一把歲數的真不會騙人。錢我是沒了,如果你要鞋的話,我這廠子倉庫裏堆著滿滿的。你拿走五千雙布鞋,算我借給你了一萬塊行嗎?”
好家夥!
做生意做到借錢人手裏了。
張帆看著賬本,賬本裏一筆筆花銷,出賬記錄記得清清楚楚,很少有進賬的記錄。
看樣子是真賬本,這廠子也不至於特意做個假賬本忽悠他。
這下張帆可算是信了趙廠長的話,原來村裏一直廣傳的鞋廠廠長是有錢人,是個謊言啊!
都窮的要變賣家產了。
其實也難怪張帆不信,70年代考大學,80年代去下海,90年代開工廠,00年代房地產,10年代互聯網,20年代應該是新能源。
這都是風口行業,用那誰的話就是站在風口,豬都能飛起來。
九零年代,製造業的盛世,開廠就等同於賺錢。
這趙衛兵是怎麽把自己玩到要當褲衩的地步的?
“對不起趙廠長,是我態度不好。”張帆尷尬的道歉。
他是真沒想到堂堂廠長連五千塊都拿不出來。
張帆尷尬,趙廠長也挺尷尬。
連連擺手說沒事。
將手中賬本放回對方工作桌,桌麵上很幹淨,鋼筆、本子、合同、座機。隻有一張合照不屬於工作物品。
張帆看到上麵的人,除了趙廠長還有一個女生。
女生正是他在樓梯口遇到的那個。
“這,是我閨女。在你之前五分鍾,她也說了我固執。”趙廠長苦笑著。
“額……您閨女,很漂亮。”
“隨她媽。”
……
二人出了工廠,孫大彪哭喪著一個小胖臉。
“帆哥!咋辦啊,鞋廠廠長根本就不借給咱們錢。”
“手裏沒有錢,到明天上午,咱們拿啥收糧啊。”
“沒有錢,你們村的村民肯定不會相信咱們的!帆哥,你不是說手拿把掐嗎?現在村裏唯一的有錢人,手裏都沒錢啊!”
張帆斜眼看著孫大彪。
這貨現在敢嘲諷自己了?
“帆哥!現在連廠長都沒有錢借給咱,連廠長都拿不出五千塊,還能有誰拿得出這個錢啊!”
張帆眉頭一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