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事部主任黃大喜
帶著苗苗回到自己房間，把平時的衣服重新還上，這件新衣服還是不舍得穿。
她不知道的是，鄉裏集市上賣的那些衣服全是盜版款式，粗製劣造當然便宜很多，而張帆卻是在專賣店買來的正版，這白色翠花裙真正的價格是125，苗苗的粉色小裙子也賣85。
這個年代不是非常富裕的家庭，還真不會買這種價格的衣服穿在身上。
而張帆為啥能大口吃著白水煮麵，實在是因為中午的紅燒肘子吃膩著了，他會委屈了自己嗎？
自從開始外出收糧，這一天天的中午飯那一頓不弄六個菜？沒有三奶奶的看管，老爺子還喜歡午飯時偷偷喝兩杯。
這些日子，他恢複了上一世清晨跑步練拳的習慣，加上收糧時要蹲下去抬糧倒貨卡車上，這個動作和在健身房裏深蹲擼鐵效果完全一樣。體能已經逐漸變好了，至少再遇見要賬的那仨人，他有很強的自信把他們仨教育老實。
今天早上張帆剛起身準備跑步去，卻看到孫大彪嘴青眼腫一鼻子血也是剛剛止住，在院子裏蹲著也不說話。
張帆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
“誰幹的？”
“帆哥.……”
孫大彪看到張帆出門，淚水馬上流出來了。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張帆問這句話時，其實已經猜到個大概了。
大彪哭訴著說：“帆哥！大半夜的時候，有流氓紮咱們輪胎！我發現了去製止他們，他們就打我！咱們貨車輪胎被紮破了，咱們今天沒辦法去收糧了，對賭協議怎麽辦啊。”
孫大彪也是個老實人。
自己被打成了豬頭，第一時間卻是想著卻是收糧的對賭協議。
來到貨車旁，見貨卡前輪兩個大車軲轆已經癟了，張帆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最開始的時候，張帆讓孫大彪選擇住車裏，就是有心防止一些家夥盯上他們。
如果是單純為利的，絕對不會選擇輪胎，而是選擇油箱。
將貨卡油箱裏的油抽走，還能換點錢花花，屬於損人利己，張帆不過需要重新加上油就可以繼續收糧。可這些人卻把目標放在了輪胎上，屬於損人不利己，純心是不讓張帆收糧了。
張帆拿出五百塊錢：“大彪，這些錢你拿去醫院檢查一下，順便去找地方把輪胎補了。”
“不不不，用不了這麽多錢。我身上的傷沒大事的。”
孫大彪身上確實隻是皮外傷，對方隻是為了阻撓張帆收糧，還不敢去做害人的事。
輪胎一破，今天肯定是沒有辦法收糧了。
“讓你拿你就拿著！對了，你這模樣就別回家吃飯了，鄉裏找地方吃點。”
孫大彪低下頭將五百塊拿手裏。
就憑這五百塊，他這頓揍就值了。
多少人種一年的地，也就能賺五百塊。
“帆哥，你說那幫混混到底是誰啊？”
“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是誰找來的我到有點明白了。”
“誰？”孫大彪瞪大眼睛：“他們背後還有人指使啊？！是誰找來的？”
“誰不想看到咱們收糧，就是誰唄。”
張帆眯起眼，散發危險的精光在眼神中乍隱乍現。
今天的東風貨卡和前幾日不同，一直到大上午還在空地上停著。
黃大喜心情不錯，哼著河南墜子在鞋廠裏瞎溜達。
他這個人事部主任當得那叫一個清閑。
平日裏也不管事，讓手下負責幹活，他高興了就來轉轉，頂著一個鞋廠高層領導的身份還多領一份工資。
廠長趙衛兵明知道這人不幹活，也沒有拿他怎麽樣，畢竟黃大喜還頂著一個張家村村長的頭銜。如果對方籠絡了村民都不來鞋廠幹活，對他來說也是個麻煩，尤其對方還是河澤鄉鄉長的大舅子。
嗑著瓜子在鞋廠內溜溜達達，看著村民們將一隻隻鞋部件逐漸縫合成嶄新的布鞋。
中國的農民是最勤奮的。
這個時候正是秋收時節，有些人明天秋收，有些人昨天秋收，他們今天就已經進廠裏幹活了。
黃大喜嗑著瓜子，來到了秦悠身邊。
她沒舍得穿新衣服，依舊是那件已經洗到變黃了的白衫。
苗苗看到黃大喜一步步走來，出於小孩的敏感，本能的察覺對方不懷好意，連忙往媽媽懷裏擠了擠。
果然，黃大喜走到她們跟前。
呸。
瓜子皮吐進秦悠正在縫合的布鞋裏。
秦悠疑惑的抬起頭。
看著始作俑者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什麽話都沒有說，將鞋兜裏的瓜子皮撿出去，繼續縫合。
這種逆來順受的漂亮女人是最能激起男人心中的惡。看著對方清瘦的後背，黃大喜一四十多歲油膩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找人去紮爆張帆收糧貨車的輪胎已經初見成效，隻要斬斷張帆他們家所有收入，秦悠這個娘們早晚是自己的。
越想越是躁動。
“秦悠！工作時間讓你在這裏帶孩子呢？你是幹活呢，還是帶娃呢？！”
黃大喜瞪著眼睛吼。
鞋廠婦女帶娃上工，這幾乎是廠長默認的事情了。因為工廠占地麵積很大，閑置空間很多，倒是不在意有些孩子在這裏跑鬧。
秋忙時老爺們下地幹活，婦女進廠上工。家裏的孩子就沒人管，索性就帶到廠裏來，村裏的小娃娃們在工廠裏亂跑。
麵對黃大喜的質問，秦悠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解釋。
不等她解釋，黃大喜接著吼起來：“怪不得檢測那邊每天都發現幾十雙鞋粗製濫造不合格！原來都是你這裏弄得！一邊帶孩子，一邊幹活，那活能讓你幹的明白嗎？！你在這應付誰呢？”
鞋廠每天兩三千隻鞋製出，都是村民純手工製作，二三十雙開線不合格的鞋屬於正常失誤。
很顯然，黃大喜是想講這黑鍋甩在秦悠身上。
對於這樣的汙蔑秦悠坐不住了：“村長，你不能冤枉人！我每隻鞋都重複檢查三遍才過的，從來都沒有應付過。”
“哼。”黃大喜冷笑一聲：“你說你檢查三遍就是三遍了？你說你沒有應付，誰能跟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