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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八方來客

  麵對互不相讓的兩人,於琦頗為頭大:這倆人,這個時候爭個什麽勁?


  “你們兩個,都注意點,大家夥都看著呢,爭什麽爭,一個個來,太史慈,你先說。”


  被於琦點到名的太史慈得意的一揚下巴,大步越過甘寧上前道:“主公,末將有兩個問題想向主公請教,其一,就是這次擴軍募兵的問題,從哪募?募多少?新募集的兵員各部如何分配?”


  “其二,就是這次的北征問題,主公之前令李通屯兵皖縣,是因為之前江東未定,如今江東已定,四郡盡在主公之手,主公何不從丹陽出兵,出牛渚口攻曆陽,再從曆陽攻取九江。”


  太史慈話音剛落,甘寧就不甘落後的接口道:“攻曆陽?說的輕巧。曆陽原為揚州治所,城牆高達三丈有餘,又有江水繞城而過,攻取之難遠勝由拳、錢塘,你一句攻曆陽,卻不知要填進去多少將士的性命!”


  嘲諷完了太史慈,甘寧又朝著於琦道:“主公,我建議……”


  “停”,甘寧剛說了兩句,於琦就打斷他:“現在還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袁術有三十萬大軍,盡是兩淮精銳,我們不能做第一個出兵的。兗州曹操,占據朝廷大義,他肯定要起兵討伐袁術,待他吸引了袁術的注意力後,咱們再出兵不遲。”


  於琦屈指敲了敲麵前的案幾,沉聲道:“雖然說咱們已經全取江東四郡,但各郡內部尚不穩定,潰兵、賊匪橫行,還有許多占據山林的山越部落不服教化,我可不想去年發生的廬陵之亂跟周泰之事再發生一遍,所以……”


  於琦的視線緩緩掃過堂下眾臣:“所以才要在這段時間裏肅清境內賊匪,討伐那些不服教化的山越部落。”


  “安定,一定要安定!”於琦重重的敲了敲案幾道:“百姓需要安定的生活環境,商人需要安定的社會環境,宜春跟鄱陽新開的礦更需要大量的礦工,這些,才是你們要做的。”


  最後一句話,卻是於琦盯著太史慈跟甘寧兩人對他們兩個說的,而後,於琦又對著武將們的隊列說道:“你們有半年的時間來平定各地的禍患。”


  生怕這幫武夫聽不懂他的潛在意思,於琦又補充道:“從淮南的情報推測,袁術還要再等幾個月才會稱帝,再加上曹操得到消息組織大軍討伐袁術,這期間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所以我給你們半年的時間。”


  “你們今天回去以後就各自整軍備戰吧,稍後我會把命令發放到你們手上的。”


  作為降將中有資格參加此次議事的周瑜、呂範、朱治三人,亦是麵有駭色的瞄著於琦,其中周瑜還好,因為有小喬的這層關係,於琦之前就跟周瑜從淺談到深談的交談了好幾次,並透露了接下來北征、西進的戰略計劃。


  而呂範跟朱治兩人卻是第一次聽說“北征”的戰略計劃:他們這才知道,於琦竟從去年開始,就盯上了袁術,還發現了袁術想要稱帝的想法,並為此做出了諸多布置跟準備。


  雖然這個時候還沒有“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的具體說法,但呂範跟朱治二人,卻對此有著模糊的概念。從於琦一年前還僅僅占據了豫章一地的時候就開始籌謀淮南就能看出:於琦,他們的新主公,有著超乎尋常的遠大目光跟誌向。


  這個發現,讓他們在震驚之餘,亦不免心折——通俗點講就是:忠誠度提高了。


  忠誠度提高了,歸屬感強了,也讓呂範跟朱治在接下來完成於琦交給他們的任務時,更加的盡心盡力。


  州務會議結束之後,於琦便依言給軍中眾將下達了領軍剿賊的命令,甚至連新降之將,諸如蔣欽、淩操、陳武等人亦獲得了單獨領兵剿賊的命令,當然了,他們的“單獨領兵”,領的隻是他們當前職務“屯長”所轄的一百人馬而已;唯獨呂蒙,因為年紀較小、兵力較少的緣故,沒有被安排任務,而是被於琦留在身邊,同陸遜、朱然、劉基等人一同接受培養。


  其實跟那幾個“二代”一道被於琦留在身邊培養,卻不是呂蒙的本意,呂蒙當初瞞著母親偷偷參軍,就是為了獲取戰功、獲得賞賜,畢竟隻是十幾歲的少年,還沒意識到被於琦留在身邊的好處,隻覺得不能領兵上陣,失去了獲取戰功、獲取賞賜的機會,以至於後來呂蒙壯著膽子向於琦請戰。


  而於琦興之所至便令陸遜牽頭,夥同呂蒙、朱然組建了一支二百人的軍隊,把他們派到跟南昌交界的餘汗縣,負責餘汗縣境內的剿賊事宜——這是後話了。


  而在軍隊四麵出擊的同時,於琦也在接待八方來客。


  距於琦一統江東四郡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距於琦獲封揚州刺史也過去了快半個月的時間,就算這個時代的消息再有地域局限、再閉塞,也難免會被一些有心人關注、打聽到,就像於琦時刻關注著淮南以及荊南兩地的消息一樣。這不,最近幾天就有一些有心人的使者陸陸續續的抵達南昌,並向於琦奉上了拜帖。


  現在,於琦的案頭上就擺放著一摞做工考究的拜帖,而這些使者的身份及其背後的主家,於琦亦心中有數。從他關注淮南及荊南的消息來看,推己及人,亦能從這些拜帖中看出都有誰在關注,或者說覬覦著自己。


  這其中,以幾份來自兩淮之地的拜帖分量最重,也是最值得於琦關注的,他們分別是袁術派出的使者袁胤,劉備派出的使者簡雍,呂布派出的不出名使者;以及兩個地方豪族:下邳大族陳氏之主陳珪派出的使者,也是陳珪的長子陳登,東海豪族糜氏之主糜竺派出的使者,也是糜竺的弟弟糜芳。


  於琦將這五張拜帖從那一摞中單獨拿出來,在案上一字排開,指尖從上麵輕輕劃過,一邊感受著這個時代特有的名片的質感,一邊對屋內幾人道:“這幾個人的來曆你們都清楚了,他們的來意想必也難不倒你們,都說說吧,有什麽想法?”


  此時在屋內的作陪的,便是於琦當前的幕僚團了,分別是徐庶、虞翻、劉曄、石韜、周瑜,以及負責文書記錄的顧雍。


  作為於琦的謀主,徐庶率先開口:“誠如主公所言,他們的來意並不難猜,袁胤來此,無非是替袁術拉攏主公,所依者,無非舉薦、聯姻之策”。


  “簡雍來此,應該是替劉備求援的,自去年劉備被呂布奪了徐州,趕到小沛至今已有半年有餘,聽說劉備又募集了上萬兵馬,肯定是心有不甘,估計是想聯合主公,驅除呂布重返徐州。”


  “呂布的使者嘛……”說到這,徐庶難得的沉吟了一會兒後,才繼續說道:“呂布的想法可能比較單純,或許隻是單純的恭賀主公,亦或是為了結盟而來。”


  “至於陳氏跟糜氏的使者……”徐庶頓了頓,繼而衝於琦拱手笑道:“恭喜主公了,他們應該是來向主公示好的,聽聞糜氏乃東海巨商,在榷場中亦有長期租下的店鋪,這次派出了家主的兄弟前來拜見,定然少不了送上一份厚禮,說不定主公之前發愁的鐵器與戰馬之缺,便會因此補上。”


  在徐庶說起糜氏的時候,於琦最先想到卻是演義中投井自盡的糜夫人,在演義中,劉備入主徐州之後,糜氏為了投靠劉備,又是送妹又是送錢的,最後更是把整個家族都搭上了,卻不知道這個時空裏,糜竺有沒有把妹妹送給劉大耳朵。


  隨後當於琦聽到徐庶解說糜氏的來意以及他們能付出的誠意時,於琦便把糜竺的妹妹拋在腦後:鐵器!戰馬!若是能給我搞來充足的鐵器跟戰馬,別說妹妹了……不對,於琦忽然醒悟過來:為什麽糜竺不能把妹妹跟鐵器、戰馬一塊送來?


  我好歹也是揚州刺史,坐擁江東四郡,擁兵數萬,若不能好處全收,那我辛辛苦苦的打仗不是白打了嗎?

  這麽一想,於琦頓時變得興致勃**來,有些期待起糜芳來了。


  至於陳珪跟他的兒子陳登,於琦不太記得他們的事跡,隻是模糊的知道他們是青史留名的實力名將,至於他們的來意,於琦跟徐庶一樣,隻有一絲模糊的猜測,具體什麽來意,還要等見了麵才能知道。


  尤其是糜芳跟陳登,他們的訴求跟那三位使者還不一樣,作為地方豪族的代表,他們應該早就到了豫章,並對於琦及其治下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調查了解,如今投上拜帖,應該是到了掀鍾亮碼的時候了。


  於琦又看了看其他幾人,見他們對此並無異議,便開口道:“既然如此,便按照元直所說的順序,依次召見他們吧。”


  隨著於琦的命令,沒過多久,袁胤就來到於琦的府中,見禮之後,於琦便問起了袁胤的來意,讓於琦有些意外的是,袁胤一開口竟不是替袁術拉攏他,而是以嚴厲的語氣,斥責於琦攻擊孫策的舉動。


  於琦:嗯?


  好在袁胤的胡話隻是說了兩句,隨後便話鋒一轉:“我主袁公路公,最是欣賞於使君這般少年英雄,不顧眾將群情洶洶請命討伐於使君的建議,力排眾議,欲與於使君約為盟友,為此特意囑咐我,願表於使君為征南將軍、揚州牧。”


  頓了頓,見於琦麵露不屑之色,袁胤又道:“於使君雖然全據江東,但出身寒門,名望不顯,我們袁氏,四世三公,名望重於天下,若能娶得我們袁氏之女,使君的身份立時變的貴重起來。我主有一從女,年方二八,相貌姣好,與使君這等少年英雄最是般配,若是於使君同意與我主約為盟友,我主便會將此從女嫁與使君。”


  聽聽,聽聽,這是一方諸侯的使者該用的語氣嗎?

  還是說我於琦在他袁術的眼中就是這麽不值錢?又或者是欺我根基淺薄、年少好欺?隻用一個虛名跟一個不知道哪個偏支的侄女就想把我打發了?

  淨想美事呢!

  在袁胤說話的時候,於琦就麵沉如水,而其他人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正所謂“主辱臣死”,袁胤的這番話就是在赤果果的侮辱於琦,更是在侮辱他們以及數萬江東將士,這就是屋內沒有武將,但凡有一個武將在場,袁胤都不可能把話說完。


  袁胤又不是真傻,當然注意到了場中低沉的氣氛,不由的心中暗暗叫苦:這於琦年紀輕輕的就擊敗了孫策,打下了江東四郡之地,正是誌得意滿之時;加之年輕氣盛,在聽聞這般侮辱性的條件之後,不但不會接受,反而極有可能反目成仇。


  在之前袁術交待這個條件的時候,袁胤就曾勸過,再把條件放寬一點,或者再加大籌碼,隻是袁術不聽,一廂情願的認為能下嫁一個袁氏女,對於琦這個鄉下土豪出身的年輕人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現在倒好!袁胤偷偷抬眼觀望於琦及其部下的臉色,心中暗暗叫苦:苦也,這下結盟不成反成仇人了,隻盼於琦有點顧忌,不要太多為難我才好。


  “袁公路的條件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與他們商議商議再做答複。”


  一眨眼的功夫,於琦竟然麵色如常,而且語氣平淡的說出這等話語,頗讓袁胤驚訝,心中更是對袁術惱怒不已:這於琦哪裏是個根基淺薄的鄉下土豪?隻看這份氣量,便知其人誌向遠大,未來不可限量。


  麵對於琦的送客之語,袁胤亦不好再待下去,隻能無奈轉身離開,除了房門之後,重重的跺了跺腳,心中哀歎:唉,袁公失策,又樹一強敵矣。


  在袁胤離開之後,於琦的房內立刻響起了徐庶憤怒的罵聲,其餘人等雖然麵色不虞,心中仍有顧慮不便開口,也就隻有跟隨於琦最久,性格最具俠氣的徐庶敢毫無顧忌的當眾痛罵袁術了。


  難得能看到徐庶這麽憤怒,於琦心中的怒氣反而消散,甚至還笑吟吟的勸解徐庶:“元直莫要生氣,跟袁術這塚中枯骨、路邊野狗生氣不值當的,且容他半年,半年後咱們舉兵北上,將今日之辱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便是。”


  “消消氣消消氣,一會兒還要見別的使者呢,你這樣容易讓人誤解,平複一下情緒,我要召見下一個使者了。”


  “來人呐,召簡雍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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