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並不重要
“快拿給我！”
蛤蟆的聲音十分急迫，他睜開了眼睛，甚至像是一個人一樣站立起來。
辛格看到他那有著複雜瞳孔的白色眼睛，心裏不由來一陣發慌，感覺自己仿佛是被這頭蛤蟆精盯上的蟲子，下一秒他就會撲過來把他一口吞下去！
他咽了口唾沫，連忙拿著采集包上前，倒出裏麵的所有致幻蘑菇。
“這是什麽？”蛤蟆一眼鎖定了，一個有著通透藍色色澤的蘑菇，將它挑了出來。
辛格辨認一下，確信地說道：“它叫做霍氏粉褶菌，您看，這裏還有一些……”
“不不不，這一個是不一樣的。”蛤蟆精感受它：“恐怨的氣息，這是神所喜歡的，它能讓我們更靠近神……這一個蘑菇是哪裏來的？”
辛格茫然了一會，他盡力地回憶著今天采蘑菇的細節，霍氏粉褶菌是一種天藍色的蘑菇，外形鮮明，但也不是特別的稀有，今天所有的收獲中有5個，有兩個是那個叫做鬆本的腳盆雞人采摘的，剩下的三個是兔區人交給他。
但是蛤蟆手中的這一個，確實回想不起來，究竟是誰采摘的。
辛格盤算了一會兒，問道：“這個蘑菇，收購價是多少？”
“一個我能給你100能量幣。”蛤蟆精又躺了回去，悠然自得地端詳著爪子上的藍蘑菇：“回去多找一些這樣的蘑菇，我能分辨出來……放心吧，我不會欺騙你，我的神不喜歡他的信徒欺騙別人。”
辛格點點頭，如果這個蛤蟆什麽都不說，他不會知道這批蘑菇裏麵還有這樣的值錢貨，當然，蛤蟆既然說出來了，那麽他一定是希望能得到更多這樣的蘑菇，甚至於希望搞清楚這樣的蘑菇是怎麽來的，為什麽有的藍蘑菇會有那個氣息，而別的沒有。
辛格明白了蛤蟆的潛藏意思。
交易完畢之後，他心急如焚地趕回農場，趁著夜色，按照回憶起來的白天的場景，找到鬆本采到藍色蘑菇的位置再次尋找。
他很幸運，鬆本這個賠錢貨，居然漏摘了樹洞之下枯葉掩埋的一朵藍色蘑菇，得到這個蘑菇之後，辛格又將周圍殘存的蘑菇都掃了一遍——不管是有沒有致幻效果的。
他拎著一大袋蘑菇，迅速趕到市集找到蛤蟆。
但不幸的是，他的晝夜兼程並沒有給他帶來好運氣，這裏麵沒有讓他客戶滿意的貨。
“沒有。”
辛格再次回到農場，這一次他隻能去找王道吉。
辛格當然想要獨自占有財富的秘密，但是不得不借助的別人的時候，也隻能忍痛割讓出一部分的利益，再者說，農場畢竟是他的，後麵他有的是辦法合理且合法的獨享這筆財富。
前提是先搞清楚原因。
當然他也沒有把話說透，他對王道吉說道：“在這批的貨樣裏麵，我們發現了一個特別的蘑菇，客戶願意出高價買它，是一個藍色的致幻菇，在什麽位置找到的你還有印象嗎？”
“藍色的？”
“沒有錯。”
王道吉迅速回憶起得到藍色蘑菇的區域，蘑菇人曾對那片區域做出營養豐富的評價，而且噴射了一波孢子。
“我知道。”
王道吉沒有推脫，也沒問辛格為什麽要找這個蘑菇，因為原因是顯而易見的。
兩人帶上武器，迅速前往林場，按照回憶王道吉帶著辛格找到了當初的地點，然後他發現，在那一塊區域多出來一個不小的深坑，痕跡鮮明，翻土新鮮，但他清楚記得當時沒有這樣一個坑。
王道吉還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一旁的辛格卻臉色大變：
“白天有這樣一個坑嗎？”
“沒有。”
“法克！”辛格端起槍緊張環顧四周，道：“這應該是一個樹人留下的坑！在這個森林裏還有樹人！”
“……”
深坑邊上有一些移動痕跡，不過已經很微弱，辛格看了幾眼說道：“樹人有支配植物的能力，周圍的植物在幫他掩蓋痕跡，他應該離開還沒多久，不然這個深坑已經被植物遮蓋住了。”
王道吉問：“那我們追上去？或許還能逮住他。”
“不不不，”辛格連忙拒絕：“我們兩個現在找不到它了，找到它也很危險……不行，這件事我得上報歸化區警備局，他們居然沒有清理幹淨這裏的危險，這是他們的失職！”
辛格不敢在這裏停留，他和王道吉立刻離開森林返回營地，到了辛格的辦公室，他開始通過聯絡設備，找到了附近的警備隊，但是警備隊的隊長告訴他：
“歸化區南部有一部分樹人組織起來攻擊我們，我們的人手被抽調過去在那邊部署，暫時沒辦法派人前往你的農場，如果你願意等，在五個工作日後會有後備隊抵達本星，他們會來幫你掃除危險。”
辛格急道：“難道不能更快一些嗎？如果停工五天，我會有巨大的損失！”
“根據你的信息判斷，在你的農場裏出現的樹人應該是個落單的樹人，我有一個提議，如果你能將它捉拿或者擊殺，我們都會給你頒發一筆獎金和一些戰爭貢獻。”
“法克！”辛格掛斷通訊，罵罵咧咧：“這些該死的官僚！居然讓我去抓樹人！他們不知道這裏麵的危險嗎！”
他在房間裏麵踱步，急躁地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我們不能停工，不然沒辦法及時交付訂單，我會損失一大筆錢……這件事也不能告訴其他人，王，你認為呢？”
資本家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惘顧別人的危險，這很正常，而換個角度想，如果不是今天適逢其會王道吉也知道這個情況，辛格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嗎？
顯然是不會的。
王道吉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不是滋味，但他並不糾結於此，當然，對辛格的評價是立刻下降了一大截，到了以後都不會期待這個人的程度。
王道吉不讚同辛格的做法，如果被金錢控製了思維，那麽辛格也不過是資本的奴隸，一個傀儡，可悲！而他，可不是奴隸。
王道吉問道：“為什麽不告訴其他人？我們想辦法把那個樹人抓住，還有一大筆的賞金和戰爭貢獻。”
辛格試圖說服他，歎氣道：“親愛的王，你不知道在森林中樹人的可怕，在殖民這個星球的過程中，甚至發生了一隊全副武裝滿編五人的開拓隊，被一個樹人全部殺死的事！開拓隊有動力機甲，有精良的武器，他們都被團滅了，我們有什麽？一台農用機甲，一挺舊時代的火力武器，還有一把電磁槍！你和我再加上外麵那8個呆瓜！告訴我，我們怎麽打贏那個樹人？”
“為什麽要我們自己動手。”王道吉道：“既然附近的警備隊沒有人，我們就找其他有能力的人。”
“找誰？雇傭兵嗎？這可劃不來！”
真是一個合格的，不肯付錢，又想得到好處的資本家。
“你把致幻蘑菇賣給誰，就應該去找誰。”王道吉又提了一個建議，道：“你半夜找我去尋找那種蘑菇，這樣的著急，一定是價格不菲吧，那個客戶開著高價，是不是很需要這種蘑菇？如果你告訴那個購買的客戶，那個蘑菇是長在樹人邊上的，他會怎麽辦呢？”
“蘑菇長在樹人邊上？你是說？”辛格懷疑道：“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很重要嗎。”
“……法克！”辛格拍著腦袋恍然大悟，大叫：“王！你可真是一個邪惡的天才！”
辛格在原地兜著圈：客戶是靈能帝國來的，大搖大擺地走私，他有這樣實力，沒錯，他有的！
王道吉觀察著他的反應，看起來，他的客戶很有實力的樣子，因此他繼續說道：“如果他失敗了，我們也沒什麽損失，難道他能因為自己的失敗，怪罪我們交不上貨嗎？決定可是他做的，我們負責配合他而已。”
“……啊？這……”辛格驚呆了。
王道吉描繪了一下成功的前景，又說道：“事先聲明，如果抓住樹人領取了獎金和貢獻，你得分我一半。”
“……啊！”辛格憤怒地吼道：“王，你簡直就是一個貪婪的魔鬼！我隻能給你三分之一，最多了！不管怎麽樣，我們得先說服他！”
“當然，首先得說服客戶。”
辛格考慮了好一會兒，覺得這種情況之下，是該透露一些情況讓這個兔區人知道了：
“王，我的客戶是一個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