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並非長女
希爾瑪爾微微側頭,衝她一笑,然後整個身子一軟,又暈過去。
媽的,又跑了!
楚從瑆手忙腳亂將希爾瑪爾扶住。
家主同夫人悄悄靠近,兩人遠遠觀望著希爾瑪爾的傷勢。
夫人道:“我還有顆黃鳳丹,治療熏燙傷有奇效。”
楚從瑆麵無表情道:“晚了。”
家主夫人一聲尖嚎,差點崩潰暈過去。
“小西真的沒救了嗎?不可能,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她……”
家主將夫人摟進懷中,試圖安慰情緒,“屬她命最大,絕不會有事的。”
楚從瑆抓著希爾瑪爾的手腕不斷輸送靈力,她的壽命差不多到了油盡燈枯的狀態,若沒有足夠的靈力催動丹田和心脈運轉,恐怕會立即喪命。
燭熒發覺危險,也俯身幫忙,兩人都甚為吃力。
楚從瑆道:“容鬱,幫個忙。”
容鬱沒有不幫的意思,隻是蹲下身來,對她道:“沒大沒小。”
燭熒幫口道:“對啊,魔族二殿下,哪怕我長他幾千歲,見了麵也得規規矩矩喊句殿下,你哪來的丫頭片子,整天直呼名諱。”
“哦,”楚從瑆咧嘴道:“夫君呀~快來幫幫忙。”
燭熒差點一頭栽到地上,低聲斥道:“簡直胡來,哪來的女流氓,試問這天下,除了魔尊外,有誰敢直呼殿下名諱?”
身後傳來腳步聲,衛清風搖著扇子答道:“還有七星穀,難平劍仙,也就是殿下的師尊楚從瑆。”
楚從瑆突然被人提到,將腦袋埋得更低了,容鬱麵露不悅,衝衛清風道:“死哪兒去了?”
“殿下,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嗎?剛才忽然天雷引火,我去你們房中齊齊查看了一遍才敢走。”他走上前,以扇子遮掩,衝容鬱低聲道:“快至月底了,殿下要是還回不去的話,寒冰洞中的那位……”
“住嘴。”容鬱臉色大變,半晌才說:“本尊會及時趕回去處理的,休要再提。”
衛清風一拱手,恭敬道:“是。”
四人合力輸送靈力,不到一刻的功夫,希爾瑪爾便悠悠轉醒,她咬著下嘴唇,滿眼恨意。
“燭熒,我們之前做的約定能提前嗎?”
“現在嗎?”
“對!”
“目標是誰?”
“麵前這兩位。”希爾瑪爾起身,緩緩抽出她的武器來——一條五彩斑斕的鞭子。
瞧著好像沒什麽殺傷力,殊不知上麵的色彩都是由各種劇毒混合浸泡而成,鞭子內芯更是鋼絲鐵條扭成,隻要碰到人皮膚,定會立馬腐蝕潰爛。
家主慌了神,麵色痛苦地皺眉道:“小西,你要作甚?快給我放下武器,對父母不敬是大罪過!”
目睹了這一切的楚從瑆心道:哪怕公用一具軀殼,一模一樣的臉也能霎時分辨出兩個人的不同來。
“想要報仇。”
希爾瑪爾步步上前,抻了抻鞭子,“因為您家少爺頭痛,便要我常常放血喂養,這麽多年以來,我在普普哨西家活得連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你們枉為人父母。如今又有何臉麵說我犯大罪過?”
楚從瑆退後兩步,擺明了不想插手此事,衛清風搖著扇子事不關己,而容鬱則一反常態,似乎頗有興趣。
楚從瑆想要叫住他,“容……不是,容哥哥你別管。”
容鬱果真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站在她身邊,有意逗弄道:“你剛才叫我什麽?”
“夫君呀~”楚從瑆很是沒下限地一腦袋欲歪進他懷中。
本以為容鬱會跟之前一樣退步避開,沒想到,他毫無反應,站在原地似乎就等著她投懷送抱。
“哎呦,脖子不大舒服。”楚從瑆急忙懸崖勒馬,卻被容鬱一把拉進懷裏,手搭在她肩膀上。
兩人都沒說話,幸好希爾瑪爾忽而開打,燭熒也混戰其中,乒乓的刀劍擊響中,容鬱喉結滾動,欲言又止。
“那晚我說的話你真沒聽見?”
麵前打得你死我活,刀光劍影不斷,可真不是調情的時候。
楚從瑆道:“你再說一遍不就行了?”
“咳咳,”衛清風咳嗽兩聲,有意插入兩人對話,他道:“我今晚突然發現了古怪事,無論怎麽找尋,也找不到村子的出口,不禁想到那日裏,我們是怎麽進來的。”
“是啊。”楚從瑆道:“出口恐怕一時半會找不到,關鍵突破口在她身上。”
“希爾瑪爾?”
“不,她不是。”
家主怒不可遏,在燭熒的猛攻之下,不得已退後幾步,大罵道:“小西,你個狼心狗肺的……”
還沒罵完,鞭梢掃到了他的頸間,登時揭了一層皮。
毫不手軟,明擺著是要他性命!
燭熒殺了大半府邸的人,導致下人們不敢上前,家主在他手底敗下陣來。
他收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被晾在一邊觀戰的家主夫人瑟瑟發抖,看見自家女兒想要弑父,終於忍不住張開雙臂擋在夫君麵前。
“小西,不要亂來,算我求你了,不然叫外人看見了,會嘲笑我們家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在一心顧及顏麵,並不問自己為何要如此做,希爾瑪爾握緊鞭子,徐徐道:“我不跟你們爭辯,隻是這些年,我所受的苦,今天想要討回來而已。”
“可我們是你的父母!”
“父母便能肆意妄為地傷害嗎?憑什麽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來教訓我?”
家主冷笑道:“當初就不該留你,是我鬼迷心竅,才做了錯事。”
在後麵默默觀戰的容鬱忽然道:“希爾瑪爾不是長女嗎?”
“你是如何知道的!”楚從瑆一驚,隨即解釋說:“記得我們上半夜看到的嗎?那父親就算想殺了長女留次子也無法被山鬼大人認可,希爾瑪爾不是長女,但用了長女的名字。”
她蹙眉,“究竟是何等惡毒的咒術才會綿延這麽多年,叫無數次子次女喪命。”
動靜鬧大,很快,村長祭祀帶著一幹年輕力壯的青年趕到。
而希爾瑪爾的鞭子如同一條毒蛇,刺進家主的心髒,四濺的血液濺到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