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秋顏的過往
就近找了家酒店，沈越把兩人身份證遞上前台。
“來個標間。”
前台小姐睜開沒精打采的眼睛，瞧瞧秋顏樣貌，向沈越投去奇怪的目光。
大晚上的，跟身材這麽好的妹子開房，居然不要大床房？
腦子有病吧？
進了房間，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沈越躺到床上，見秋顏仍然挺直站立。
說道：“又是我命令你行吧？趕緊去洗個澡，然後睡覺。”
“是。”秋顏應了一句，走進浴室。
時至深夜，外麵靜悄悄，沈越疲憊不已，他心裏想著秋顏的事，一時無法入眠。
側頭看去，他發現秋顏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卻是睜開，且略顯暗淡，遠不如白日那樣明亮。
沈越問道：“秋顏，你……這是在睡覺？”
秋顏的眼睛好像綻出光芒，眼珠子轉過來，答道：“是。”
沈越側過身撐起腦袋，“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做殺手的都是怎麽訓練？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多久了？”
秋顏道：“奴婢被抓走時不到六歲，當晚上開始訓練，頭三年不練殺人，隻練服從。”
沈越心裏一陣難受。
雖然他對殺手的培養過程不了解，但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那個組織是先對她們進行洗腦。
在教她們殺人的本事之前，先把他們變成隻知道服從命令的機器。可是要抹去人的欲望和思想，需要多麽殘忍的手段？
沈越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夠忍受那種折磨，更何況她當時隻是六歲的孩子。
他很是氣憤，問道：“那個組織在哪？你有沒有想過要滅了他們？”
秋顏道：“已經滅了。”
沈越道：“啊？誰幹的？”
秋顏道：“是奴婢。”
沈越鬆了口氣，不知說什麽好，比劃著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秋顏的瞳孔開始渙散，她怔怔地望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才答道：“奴婢不知道。”
沈越暗道：這是個突破口。
連忙問道：“那你好好回憶，嗯，先說說你記得的經曆，什麽契機讓你有了滅了那個組織的想法。”
秋顏思慮許久，答道：“第一次正式任務結束時，奴婢想起第一次殺人，然後就想毀滅他們。”
沈越問：“殺過的第一個人？是誰？什麽情況下殺的？”
秋顏道：“一個不知名的中年婦女，街上隨便找的，當時奴婢七歲。”
七歲……
街上隨便找……
沈越屏住了呼吸，為殺手組織的殘忍感到心悸。
他歎了口氣，繼續問道：“那你們首領為什麽要你殺她？”
秋顏道：“訓練。”
沈越問：“不是說頭三年隻訓練服從命令嗎？這個是要訓練什麽？”
秋顏再次陷入思索，許久才道：“奴婢不知。首領說，身為殺手，首先要學會偽裝，博取信任，最好的手段是示弱。年幼卻是最容易裝可憐，但奴婢推想，這項訓練的目的不僅僅如此。”
沈越把自己放在首領的位置推研一陣，估摸著如此訓練也能強化服從性，讓殺手從小雙手沾血，也能盡早去除她們的罪惡感。
可那隻是七歲的孩子！
他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越想越為秋顏過往的經曆感到心疼。
他心裏蹦出個想法，說道：“對了，你不是說訓練過色誘殺人嗎？你就假裝我是你的目標，用色誘的辦法試試？”
“是。”秋顏站起身。
她身上似乎多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東西，仿佛頃刻間變成了另一個人。
接著，她臉上出現笑容，就是平時隨處可見、那種要為人提供服務的職業式笑容。
若非沈越知道她是殺手，否則一定會把她當成飯店的美女服務員。
也正因為知道她是殺手，這樣的變化讓他敢接驚悚，心頭不由自主地顫動一下。
秋顏雙手放在腰間，彎腰鞠躬道：“這位先生，您要按摩嗎？”
“要。”沈越說著，翻身趴下。
秋顏跪坐到他身邊，雙手在他背上揉捏。
她的手非常柔軟，完全感覺不出殺人的淩厲，她的力道也是恰到好處，讓沈越也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專業人士。
沈越感覺非常舒適，幾乎就要睡著，接著，他感覺到她結實的臀部坐上了他的大腿。
正遐想連篇時，柔軟的身軀靠近了他，潮濕而燥熱的呼吸出現在耳旁，令他心頭發癢。
秋顏用輕柔朦朧的聲音道：“公子，幫您按按前麵吧。”
沈越幾乎忘了自己的目的，非常期待地轉過身，瞧見秋顏的表情，一時移不開眼。
秋顏臉上仍然是和煦的笑，非常自然的凝視著他，眼神中似有無限深情，別具挑逗意味。
沈越心弦被撥動著，狠狠地咽咽口水，身體內的衝動正在極速高漲。
他連忙跳起身，“停停停停，再這樣下去我可就把持不住了。”
秋顏起身下床，神情立馬恢複成冷漠無情的機器模樣。
沈越原本還想吐槽，瞧見她這般自然而迅速的變化，心中升起莫大的悲哀。
變化越快，演技越強，說明她身上人類的特質越少。
沈越腦子有點亂，思慮許久，認真說道：“秋顏，我給你兩個命令，第一，不要叫我主人，第二，不要自稱奴婢。”
秋顏稍作猶豫，問道：“那我該稱呼您什麽？”
沈越道：“隨便你。”
秋顏眉頭皺起，身子猛地顫動一下，呼吸開始急促，表情霎時慌亂，甚至驚恐。
對她來說，主人這個概念代表絕對的權威，是一個不容置疑的魔咒。
讓她自己思索換個稱呼，是違背了自己靈魂深處的信條，她感覺到的是對主人的背叛。
她越想越覺得恐慌，不由得抱住腦袋，以至於那訓練有素的身軀變得楚楚可憐。
沈越心知不能著急，連忙抱住她的雙肩，安慰道：“好啦好啦，你先不要想，這樣吧，我命令你，以後要稱呼我為越哥。”
秋顏恢複正常，答道：“是。”
沈越重新趴下，說道：“這樣吧，你還是幫我按摩，同時說說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麽，你當時是怎麽滅掉那個殺手組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