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坐而論道
玩具？盛邪能信，那才見鬼了。
他見盛邪很不自在的樣子，若自己不坦誠一點，恐怕就聊不下去了。
所以他緩緩將槍，收入腰間的槍匣。
不過他的右手放在身側，離手槍很近，槍匣也未扣上，方便他之後快速拔槍。
接著他自我介紹：“我姓張，字……子遊，未請教足下？”
“盛邪！無字。”
命都是人家從九幽冥界拉回來的，此刻遮遮掩掩自己姓名，有些可笑，故而盛邪回答時，未曾遲疑。
“哦，盛先生，你好。”
“當不起先生二字，你直呼我姓即可。”
“好的，盛先生，沒問題啊，盛先生，”
盛邪也很無語，尋常修士說話，從來不會像張途這般跳脫，到現在還不忘開玩笑。
而張途自己明白，這是“談判”的戰術之一，讓對方覺得自己言語沒個正形。
可以使得對方覺得自己，不像有極強手腕和心機的人，有效降低對方對自己的敵視。
這方法確實很有效，盛邪已經不知不覺的，把他從危險人物，降級成了一個行事說話怪誕的神秘少年。
張途已經收起疑似“法器”的東西，展現出了對話的誠意，盛邪也不好再要求其他。
盛邪又沉默片刻，還是點頭：“你問吧。”
他單刀直入：“我若想邁入武煉境，最快的方法是什麽？”
“武煉？”
“是，有什麽問題嗎？”
盛邪輕笑道：“哼，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什麽意思？”
“哼，隻要從小修行，區區武煉，但凡不是資質廢物透頂之人，即便是身在這靈氣稀薄的逐雲洲修行，也能達到，有什麽好問的！”
暈，問題是我特麽沒法從小修行啊，現在起步是不是太晚了？他心中嘀咕。
他帶著心中的疑惑，問：
“我有個朋友，小時候因為某種不可抵抗力，而無法修行，待成年後才能踏上修仙之路，是否已經來不及了？”
這裏的人思維，和現代人還是有區別的，即便盛邪懷疑張途說得朋友，可能就是他自己。
但盛邪還是願意相信，他確實是有個從小不能修煉的朋友。
因此盛邪懶得多想，直接回答：
“你說的這種情況，不多見，但漫漫仙路，無數修士中，的確會發生。”
“起步晚，不能說明他就一定無緣修仙，還是那句話，隻要資質好，什麽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盛先生的意思是，比別人晚修行幾年，也不礙事？”張途道。
“對於一般人，肯定影響很大，不過你那朋友要是絕豔天縱，這點阻礙，應該難不倒他。”
媽蛋，說到底還是得先人一步才行啊，看來我必須得加倍努力，不，得超級加倍！他腹誹。
他追問：“足下還未告知，該如何快速達到武煉。”
盛邪眉間一鎖：“這麽基本的修行之道，你師傅沒教你嗎？”
師傅，我特麽得有才行啊！
張途才不會解釋，自己是這個世界的“黑戶”，所以搖頭：“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盛邪更拿不準他了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無知？
或是言語真真假假，到此刻還在故意拿自己開涮。
不過盛邪被他言語上懟了一遍後，實在沒心情再去挖他的過往了，他問什麽就答什麽吧。
就當學術交流，順便回憶一下，當年自己初入修行時的基本功了。
“武煉，太簡單了，隻要能正常修行之人，找個靈力充沛之地刻苦修行，吸納靈氣入體。”
“資質高者，十六歲便可入武煉，資質一般者，二十之前入武煉，資質勉強合格。”
“至於超過二十五之人，還摸不到這個修行最低境界門檻的人，完全就是廢物一個。”
“這類人趁早退出修行界，或許還能有機會壽終正寢，否則，基本上就是在浪費自己的光陰。”
他嘀咕：“二十五，很年輕啊，風華正茂，就給人一棒子打死，冠上廢物的名頭了？”
盛邪滿臉不屑，甚至是唾棄的表情：
“嗬嗬，你是沒見過，有些天資過人的小孩兒，八歲武煉，十二歲聚氣，二十凝旋，不到五十便達到丹鼎境，成為一方霸主。”
“二十五不達武煉，終其一生都多半無緣聚氣境，這不是廢物是什麽？”
他不以為然道：“哈，世事無絕對，你也說是多半達不到，又不是一定達不到。”
“張小友，我本以為你睿智過人，此刻又何必自欺欺人。”
盛邪語氣變得有些淩厲：
“是有後來居上的特例，不過這種人萬中無一，代表不了無數在修仙路上，掙紮的低階修士，說這些沒有意義！”
他笑了：“先生較真了不是，我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的觀點。”
“而且，對於某類弱者，長期不屑一顧，甚至還想去踩上幾腳的人。”
“往往都是從那一批弱者中走出來，身負一段不堪回首，被人欺辱的往事。”
“像這樣的人，一旦脫離的壓迫，就會反過來更加殘忍的，去鄙夷，甚至壓迫像他曾經一樣的弱者。”
“好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使人對其眾星捧月，自動忽略他那以往卑微的歲月。”
“他也就此‘天真’的以為，能遺忘那些往事，並沉浸在他人的追捧中，不斷的迷失自我，這才叫自欺欺人！”
盛邪麵色一寒，似乎被張途戳中了痛處一般：“你說什麽！”
“我又沒說先生，先生何必突然變臉呢？”
兩人對視，周圍的氣氛驟冷。
片刻後，盛邪突然大笑：“哈哈哈，張小友伶牙俐齒，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承蒙誇獎。”
張途指桑罵槐的話語，非但沒讓盛邪對其產生憎恨，反倒讓盛邪更加高看他一眼。
隨後，他又問：“好，就算達到武煉境，是修士的基本操作，那此後要想達到聚氣，乃至凝旋，又該如何？”
盛邪淡淡道。
“不如何，除非特殊原因，比如修煉之地靈氣太少，或是修士本身資質太差，不然從武煉到聚氣，是沒有太大桎梏的。”
“隻要體內靈氣足夠充盈，能使其能循環周天流轉全身，便昭示著修士，已經達到了聚氣境。”
“原來如此。”張途頷首，將之牢記。
他接著問：“那凝旋呢？”
“凝旋，即化氣為旋，待體內靈氣的量達到一定飽和狀態，便可將其在靈宮內修成氣旋。”
“此後氣旋不停旋轉，無需修士刻意吐納運氣，氣旋便可帶動靈力，自行運轉周天。”
“由此，靈氣於體內周而複始，生生不息，且氣旋自帶吸力，還可進一步提升從外界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