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後院,白若溪庭院前。
城主府很大,作為城主之女,她的房間是單獨成院落的。
所以她房間外,涼亭,池塘,石桌石凳,綠化等,一應俱全。
此刻,白若溪身穿素白勁裝,坐在石凳上,美眸一直凝望池水發愣,已經兩個多時辰了。
“大小姐,大小姐!”劉管家在不遠處,沿著水池氣喘籲籲的小跑著,嘴裏叫喊。
劉管家的聲音,讓她猛然回神,疑惑的看著他。
“是……是……”劉管家走近後,上氣不接下氣的,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若溪皺眉:“劉管家,你都一把年紀了,平日都很穩重,今個是怎麽了,竟如此冒失?”
“呼呼,大小姐,恕……罪,是,是張公子回來了。”劉管家喘息著,盡力回應。
她嗖的一下起身:“什麽?”
“張,張公子回來了,現在就在前院客廳呢。”劉管家勉強順了口氣兒,麵對白若溪手指著身後道。
白若溪根本顧不上和劉管家絮叨,下一瞬,便立馬疾步離開自己的院落。
她來到客廳前,站在門外一望,張途果然在裏麵。
張途側頭望去,見了她,依舊保持翹二郎腿的姿勢,抖了抖眉毛,語氣平淡:
“來了。”
反觀白若溪,先是展現出真情流露的笑容,然後立馬收起笑意,顯得有點拘謹。
瞧張途那雲淡風輕的模樣,這讓外人看了,還以為他是這家的主人,白若溪才是客人。
白若溪一時間找不到話說,站在門外,憋了半天才蹦出幾個字:
“公子,你回來了。”
張途攤開雙手,微笑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
“我回來,打擾了你了吧?”他調笑道。
白若溪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不打擾。”
“哈哈哈,瞧你這樣兒,我逗你的。”
白若溪似有千言萬語,如今見了真人,卻一股腦給忘了。
眼看就要冷場,但她忽然想起了些重要之事,隨即道:
“公子,您回來得正好,眼看淩雲宗即將來人至天極城,所以父親一直在等您的答複。”
“加入淩雲宗的事兒?”
“是的。”
“我應了。”他頷首。
“是嗎?那我這就去回稟父親。”
“可以。”
兩人對話時間,還不超過一分鍾,白若溪便作揖退去。
縹緲城軍務府。
軍務府乃府衙機構,建在西城,乃白新山辦公之所。
此刻白新山,正在軍務府中批閱公務。
隨後他的一名下屬官員匆忙奔至,拜見道:“城主,大小姐來了。”
“若溪?讓她進來吧。”他放下手中的毛筆。
“是。”官員退去。
不多時,白若溪帶著輕紗鬥笠來到。
見了白新山,她取下鬥笠,見禮道:“若溪見過父親。”
“若溪,今日你來此處,可是有何事?”他直接問。
“父親,張公子回來了。”
白新山挑眉起身:
“是嗎?”
“嗯,女兒已經見過他了。”白若溪點頭。
“如今他歸來,可有跟你說起什麽?”
“公子說,他有意入淩雲宗。”
白新山撚須笑道:“剛好,王上也想見他,張公子人現在何處?”
“就在家中。”
“隨為父一同回府。”白新山毫不遲疑。
“是。”白若溪頷首。
接著兩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軍務府。
城主府。
白氏父女,踏入府門後。
附近的下人,見白新山和白若溪一並歸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上前拜見:
“我等見過老爺,見過大小姐。”
白新山擺手:“不必多禮,退下吧!”
說完不等下人們應和,兩人已經走入了內堂來到客廳前。
一名家丁這時抬頭道:“老爺鮮少回家,今日緣何突然回府啊?”
另一人道:“你還不知道?剛才聽齊老二說,是那位張公子又來了。”
此人說的齊老二,就是張途回來,被劉管家叫來給他牽馬的那位家丁。
“張公子?哦,是幾個前,大小姐帶回來的那位?”
“就是他。”
家丁們麵麵相覷,有人道:“這位張公子到底有何能耐?能讓大小姐對他恭敬之至。”
“如今老爺火急火燎的回來,該不會也是為了見他吧?”
“你猜得應該沒錯,隻是這位張公子,若真大有來頭,也不是咱們一介下人能隨便打聽的,還是幹活吧。”
“隻是說不定,咱們府上馬上就要有大姑爺了啊,嘿嘿嘿……”
他們嘀咕一陣子,內容越聊越扯,然後開始低聲發笑。
張途正在院落中來回閑逛,背著手看著天空的飄動雲層,隨便嘀咕了一句:
“風起日落,天行有常。”
剛好父女倆從他後方而至,聽到他的念叨聲。
白新山遠遠的就抱拳,呼喚著走近:“張公子。”
他聞聲回頭,跟著作揖回禮:“白城主。”
白新山做出請的手勢,指著客廳:“還請公子進屋說話。”
接著白新山瞥了一眼客廳中,見茶幾上空空如也,不悅的回頭對白若溪道:
“若溪,你怎麽招待的張公子,為何到現在,連杯熱茶都未給公子上?”
白若溪瞬間發覺自己怠慢了張途,汗顏的作揖:“若溪知錯。”
他搖頭,指著身旁的石桌道:“白城主,你不必責怪若溪。”
“茶什麽的就算了,外麵空氣清新些,要聊,就在這裏吧。”
人常言,客隨主便,他倒好,來了個主隨客便。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白新山也沒有太過客套。
就是白新山有些奇怪,兩人之間關係,已經好到可以,直呼姓名的地步了嗎?
張途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為無論男女,他稱呼對方名字,都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不過眼前這對父女,就不這麽想了。
白若溪還好,她都習慣張途叫她名字了,但還是心中一慌,畢竟自己父親就在這裏。
她偷偷觀察起自己父親的表情,見白新山除了笑容,倒沒什麽過激反應,隨後鬆了一口氣。
隨後兩人來到桌前,白新山抬手:“公子,請。”
“嗯。”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打交道的方式,什麽都要客氣一下,實在太累。
所以他懶得多說,直接先行坐下,之後白新山才跟著落座。
至於白若溪,大戶人家的女子,最是知書達理。
在這個特殊場合,她沒資格和兩人同席,便站著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