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可以，但沒必要

  夜晚的空中，風確實很大，溫度也很冷，不過夜晚的城市很美，俯視所收獲的景色也讓人感到很驚喜。


  他們就這樣在空中飛行了半個小時，期間也遇到了其他雪靈火靈在天上遊玩打鬧，也遇到他們在追趕惡靈，空中比地麵上還要熱鬧。


  惡靈關押局在城市邊緣深處，夜間前往時，那座樓是周圍森林大海上唯一亮著光的地方，在幽暗陰冷的環境下，顯得很詭異，如果知道裏麵裝著很多極壞的惡靈，會覺得這棟樓像鬼屋一樣恐怖。


  抵達關押局後，雪茸將裝有惡靈的罐子遞給了工作人員，報了自己的工號，也就是說，這八個惡靈的賞金全部都屬於自己，一共六萬多，雪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對馬洪禹說：“等會留個聯係方式吧，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馬洪禹也不客氣，說道：“好，正好以後關於惡靈的事情，還想要請教你們，如果我有新的發現，也會及時告訴你們。”


  雪茸：“嗯，如果出了意外，我們也能及時趕去幫你，希望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還是要以防萬一，你一個人私自研究惡靈真的很危險，按理說我應該要阻止你的，但你現在成功把惡靈變成了自己的好幫手好朋友，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希望你不要改變最初的態度。”


  馬洪禹當然知道她指的“最初的態度”是什麽，說道：“放心，我不會的，或是我會努力克製自己，嚴格約束自己，也希望你們來監督我。”


  雪茸才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去監督別人，但還是說了句：“可以，就當交個朋友。”


  雪茸轉而對熾盛說：“抓惡靈你也有功，現在看來整個冬季也少不了你的協助，惡靈的賞金全部歸我也受之有愧，放進兜裏也心虛，等你過生日了，我會精心準備一個大禮送給你。”


  熾盛其實也不在乎這些賞金的事情，錢給了雪茸他也會感到開心，一聽雪茸還記得自己這個月過生日並會送自己一份大禮，他更開心了，說道：“也不需要太貴重的禮物，心意到了就行。”


  雪茸真是受不了他每次官方客氣的話語，因為這樣總會襯得她像一隻千年的狐狸。


  雪茸：“走，我們現在去找雪梨姐，不知道這麽晚她還在不在工作。”


  雪茸帶路朝裏麵的實驗室走去，透過玻璃看到了裏麵亮著光，然後走到玻璃前，看到雪梨姐正在一個小房間旁的儀器設備前操作著什麽。


  雪茸這才按下了門鈴，見雪梨轉過身來後，朝她揮動著的手臂，露出笑容。


  雪梨鬆了一口氣，笑容看起來有些疲憊，走過來將門打開，卻看見了四個人？


  其中一個人很高大，仔細一看竟然還是個冰人。


  她驚訝地看向雪茸，問道：“這是個什麽情況？怎麽來了這麽多人？那個冰人是…惡靈變的嗎？”


  雪茸說：“你沒看錯，冰人身體裏有四個惡靈，不過你先別擔心，這個男人會給你解釋一切，這就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


  雪梨有些猶豫，看了一眼身後容器裏裝著的眾多惡靈，又看向那個冰人，思慮過後，說道：“你們先進來，不要被這裏的雪靈看到。”


  雪茸等人快速進入實驗室，將門鎖上。


  雪梨又將旁邊玻璃處的百葉窗放下，走到馬洪禹的麵前，問道：“這個冰人跟你是什麽關係？”


  馬洪禹看向雪茸，在跟對方確認是否要全部告訴雪梨。


  雪茸點了點頭，說：“沒事，自己人，把你跟我說的那些話，再跟她說一遍，更加詳細一點，問問她的意見。”


  馬洪禹這才有了勇氣，將自己偷偷研究惡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雪梨。


  雪梨一直認真聽著他說的話，開始感到驚訝、震驚，然後是驚喜、興奮，到最後像是冷靜下來，開始變得憂慮嚴肅。


  馬洪禹說完自己的研究後，也很緊張，時刻觀察著雪梨的表情，感覺好像…不太樂觀。


  雪茸問雪梨：“梨姐，你怎麽想的呢？現在是不是可以有兩種處理惡靈的方式了？感化惡靈有可能嗎？”


  雪梨低頭沉思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很難，工序很多很複雜，我們誰都無法確定最後會將惡靈改變成什麽樣子，中途出了差錯，可能會使惡靈的能量逐漸變強，惡靈一旦擁有了智慧，更加了解人類世界的法則後，他們會很聰明地利用自己的力量，來連結其他惡靈，欺騙人類，用更殘忍地方式毀滅世界。所以目前，絕不能給惡靈自由，也不能讓他們有聚合在一起的機會！”


  “而且，哪怕是淨化了惡靈，我們也還是要把他們關起來，依然不可能將他們流放在人間，所以這個方法…可以，但沒必要。”


  一旁的藍波聽到雪梨的觀點後，下意識害怕地向後退到馬洪禹的身後。


  雪茸見到藍波的反應，對雪梨說：“可這個冰人已經被感化了，基本上就不算是惡靈了，分化出了善靈，所以不要抓他可以嗎？讓馬洪禹繼續研究下去。”


  雪梨對於這種事情也要慎重考慮，但得知馬洪禹的身份，看到成功分化出善靈的冰人，也就放寬了要求，對他說道：“我們隻抓純惡靈，你這個冰人就算了，但你不要再繼續冒險找新的惡靈了，你一個人無法控製多個惡靈，我和雪靈在路上遇到這個冰人也許不會抓他，但其他人不知道他是好是壞，所以還是盡量不要曝光他的存在。”


  馬洪禹和藍波同時鬆了一口氣。


  馬洪禹說：“謝謝你的寬容，我會保護好、控製好藍波的。”


  雪梨點點頭，對麵前的四人說道：“你們來的正好，惡靈進入生命體被消滅的處理方式已經通過了，我正準備處理一批一級以下的小惡靈，過來看看。”


  說完，她便轉身朝後麵的一個房門走去。


  雪茸和熾盛好奇地跟上，馬洪禹更是好奇，藍波倒挺害怕的。


  雪梨停在門口旁的設備儀器前，點擊屏幕上的功能按鈕，門的另一邊實心鋼鐵牆麵上，便有一個窗口打開，露出一麵結實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房間裏麵的情況。


  雪茸熾盛四人緩緩移動到玻璃前方。


  裏麵是一個很大的空地，每一個地板磚大小的區域中間，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周圍的三麵牆壁上有很多小孔洞，連接著多個儀器設備，有很多長臂觸角。


  雪梨說：“一星級以下的惡靈，我們將會采用小白鼠來消滅他們，這次一共消滅32個惡靈。”


  說著，她在屏幕上進行操控，房間裏有很多長臂儀器開始行動，從牆後的某個關押箱子裏，夾出來了一個又一個小白鼠，移動到房屋中間，放在地麵上的透明容器中。


  每個容器上方都有一個半封閉狀態的小洞，中間有一個極細的針孔。


  雪茸這才注意到，每個容器的下方，似乎連接著一個管道，看來是要往裏噴什麽東西。


  雪梨在一旁說道：“現在，將惡靈傳輸進小白鼠的大腦內。”


  另外一些長臂機械開始運動，攜帶著一根管道，尖頭是鋒利的較粗針管。


  針管移動到容器上麵的小洞位置，針管猛地插進小白鼠的腦袋中，雪梨在外開啟輸送功能，管道裏開始有黑色物質傳送，開始聽見惡靈與小白鼠此起彼伏的尖叫掙紮聲。


  還好有一扇牆隔著，不然聲音會更加刺耳。


  惡靈輸送完畢，針管離開小白鼠後，小白鼠開始瘋狂暴躁起來，撞擊玻璃，抓撓玻璃，在容器裏興奮地旋轉奔跑。


  雪梨平靜地說道：“等二十分鍾，惡靈和小白鼠，就會一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馬洪禹看著裏麵變異的小白鼠，說道：“他們不會完全消失，隻是換了一種存在的形式，我們看不見而已。”


  雪梨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補了一句：“隻要他們不再是惡靈，變成其他什麽都可以接受。”


  五人在房屋外靜靜待了二十分鍾，期間一直在觀察容器裏小白鼠的狀態，從最開始的暴躁，變成了疲憊無力，趴在裏麵等待死亡。


  二十分鍾一到，雪梨啟動消亡執行程序，32個透明容器下方，立刻噴出來一道大火，充斥著整個容器，房間內瞬間充滿了火光，外麵的馬洪禹還沒見過這種畫麵，被嚇了一跳。


  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火焰退去後，容器裏空空如也，房間也早就安靜了下來。


  雪茸沉下去一口氣，肩膀放鬆，卻覺得心裏有些壓抑。


  小白鼠的生命，在麵對惡靈時，到底值不值得同情？那如果是等級更高的惡靈，又該選擇那個悲催的生命體來結束？


  可能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吧！動物和人類，我們隻能選擇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