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白小姐長得真標致呢。”主母拉著她的手進了屋裏。
瞬間,屋裏的小姐婦人丫鬟婆子的眼神集中在門口的白初夏身上,那感覺就像在課堂上突然放了個屁,然後全班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你看。
“嗬嗬。”白初夏尷尬的微笑伸出手打了個招呼。
“這位是白小姐。”主母笑嗬嗬的向大家介紹。
眾人心中疑惑,這府城裏有哪家大戶是姓白的?
在花廳裏勉強的坐了會兒,直到有侍女過來說了聲前院要開席了,眾人才三三兩兩的從屋裏出來。
當呼吸到屋外第一口冷口氣時,白初夏頓感解放了,在裏麵陪著笑臉簡直是太難了。
“白小姐。”顧吟微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白初夏認出她是三叔的女朋友,心中放鬆了下來,微笑著打了招呼。
兩人一塊同行去了前院那裏,主母見她倆相識便將她們安排坐在了一塊。
“小姐姐,我叫白初夏,你呢?”
“姓顧,名吟微。”顧吟微拉著她的手道。
白初夏還是第一次離她這麽近,當初在燈會上的一瞥就覺得顧吟微很美,今日一看,確實如此,整個人生的纖巧卻不單薄,芙蓉秀臉上的淡素妝容顯得古韻十足。
顧吟微見她沒隻是笑著看自己,忙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白小姐?”
白初夏回過神來,“嗯?”
“見你半天沒說話,在想什麽嗎?”顧吟微一臉溫柔的問。
白初夏不好意思的笑笑,“實在是吟微姐姐太美了,我竟看呆了。”
顧吟微似是被逗樂了,用繡帕捂著嘴輕笑一聲,“嘴真甜。”
“嘿嘿。”
“你哥哥他現在……”顧吟微話到一半突然停下,滿臉羞意。
白初夏笑著解釋:“吟微姐,那不是我哥。”
“啊?”顧吟微抬眼疑問。
“他是我三叔,在家裏背書呢。”白初夏說道。
“白公子在家竟也是如此認真。”顧吟微滿臉欣賞的說,腦中卻都是白孝風的容貌身影。
白初夏笑笑,誰知道他們仨一天天在屋裏研究啥。
“公子,白姑娘。”千山拍拍雲懌的胳膊指著女賓那邊道。
“她也在?”雲懌看了一眼,隻見白初夏正眉飛色舞的同旁邊姑娘比劃著什麽。
“公子不過去?”千山一臉八卦的說。
“為何過去?”雲懌扭頭看他認真的說,“明日起,萬頃城內一切軍需由你負責。”
“公子別啊!”千山連忙討饒,這麽多的人不得把他給忙死。
雲懌微微一笑,“千將軍得對得起這個稱呼啊!”
過了會兒,吳家的老太爺拄著拐棍出來了,滿臉滄桑,頭發也已花白一片。
白初夏知道他才六十歲,心中一陣唏噓,這要是擱現代,六十歲的大爺大媽不是出沒在廣場上跳舞就是在麻將館裏打牌,誰像這古代老頭一樣,眼瞅著像隨時就要抽過去一樣。
老太爺坐在主位上,兒孫們挨個上前拜他,嘴裏麵說著祝壽詞。
然後又是兒子兒媳們,白初夏看到感歎了一句有錢真好,媳婦都能左擁右抱。
“雲將軍,請您上座。”吳大兒走過來彎腰討好的請著雲懌。
“今日隻是受邀應宴,我怎可搶了風頭。”雲懌把玩著手中酒杯道。
吳大兒忙擺手,訕笑著道:“將軍您是何其尊貴的人,能來寒舍已是蓬蓽生輝。”
雲懌笑了,若不是有父親那一層關係,他怎會來這參加如此無聊的宴席。
“請將軍上座可好。”吳大兒再次拱手邀請。
雲懌無奈,隻能隨著他坐在了老太爺的旁邊。
壽宴就此開始,阿池抱著一尾古琴上來彈琴,那日一曲《將進酒》火遍了整個大安城,阿池的身價也就此漲高,凡是有頭有臉的大戶家都會擲千金請她來唱曲兒。
“這曲兒的詞寫的真是妙,天生我材必有用。”顧吟微喝了一杯酒,小臉微醺的看著白初夏。
“這本就是一首七言古詩。”白初夏望著阿池那邊說道,心裏有些後悔,暗怪自己為何要教她。
“嗯?”顧吟微眼神逐漸清明,“詩?”
“對。”白初夏點點頭,將完整的詩句背了出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
顧吟微突然麵露喜色,歡喜的拉著白初夏手高興的說:“我就知道,這首詩詞如此精妙,它怎會是曲!”
台上一曲唱畢,阿池抱著琴退了下去,換上了一群舞女在叮當搖擺跳舞。
待賓客盡興後,吳家推出了六層寶塔蛋糕。
對這蛋糕興趣最大的就是各戶的夫人們,這要是走親戚送禮可倍有麵子呢。
“哈哈,好!”老太爺高興的看著大蛋糕摸著胡須大笑。
“爹,您切。”吳大兒將竹片製的蛋糕刀遞了過去。
老太爺樂嗬嗬的握著竹片切蛋糕。
“公子,是白姑娘做的呢。”千山在雲懌耳邊小聲的說。
“你喜歡她?”雲懌側頭問他。
千山一愣,搖搖頭,心中泛起了嘀咕,難道是自己開錯眼了嗎?公子半夜去村子看的人真不是白姑娘?
待午後三點多時賓客漸散去,顧吟微捧著一張紙歡喜的走了,留下白初夏一人在風中淩亂,她呢,她咋回家啊?
雲懌此時正被吳家請進了裏屋,吳大兒直接跪倒在雲懌腳下求他救救吳三兒。
雲懌默不作聲的喝茶,聽到他想救出吳三時,嘴角微不可查的冷笑一聲:“你可知他對公主圖謀不軌已是死罪,聖上給你家安了個辦事不力的罪名已是天大的恩賜!”
“雲將軍,老朽求您。”老太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雲懌急忙拉過吳二兒擋在自己麵前,讓他替自己受了自家老爹的一拜。
“我尊稱您一聲表叔,以後雲吳兩家再無關係,此事不論我還是父親皆無他法,還請您莫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雲懌生氣的說完後直接開門離去,這吳家真是不知死活,被貶還大張旗鼓的辦宴,他接到貼子時本就不想來的,無奈父親來信讓他前去代為問好。
白初夏一個人在大街上晃蕩,滿心都是對自己的無語,怎麽出門不帶張銀票的,現在好了,一分錢沒有,家也回不去。
“公子。”千山指指前麵遊蕩姑娘白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