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特別俘虜（中）
等蕭雲恢複的差不多了，他被帶到胡族大汗的王帳。大汗坐在當中的高台之上，他身後有一圈人頭和猛獸骨骼做成的裝飾。帳中兩側的各部頭領也個個凶神惡煞、怒目橫眉。
胡族汗王本以為，這樣的陣勢足以震懾蕭雲，卻不成想蕭雲進來，旁若無人般徑直走到他桌案台階之下，語氣波瀾不驚道：“蕭雲見過胡族汗王！”
“哼！”胡族汗王的下馬威不靈，心裏很是有氣。他拔了短刀，一刀砍在一塊帶肉的牛骨上，隻聽“哢”一聲，手腕粗細的牛骨應聲而斷。他從中撿了一塊扔在地上，對蕭雲說了一個：“吃！”字。不用說，胡族汗王就是有心要羞辱蕭雲，拿他當了條搖尾乞憐的狗對待。
蕭雲看了一眼地上的肉，笑道：“中原與胡族文化差異很大，蕭雲才疏學淺、寡聞少見，不知這是否就是胡族王庭的教養和待客之道？如果是的話，那蕭雲這就入鄉隨俗，不敢冒犯！”說著他一派謙謙君子之風，躬身將牛肉撿起了來。
汗王和下麵的各部首領自然聽得出這話中的譏諷，各個都恨不能立刻將蕭雲碎屍萬斷。蕭雲把那塊肉看了又看，由衷讚道：“汗王您貴為胡族至高首領，別的不好說，但這切肉的本事的確是一流。在下本還想著，胡族連年戰事不斷，去年、前年還鬧了饑荒和瘟疫，這一路上，我不知看見多少牧民凍餓而死，汗王和各位首領怕是在王帳中殫精竭慮，商討如何節衣縮食、救濟子民。我這個俘虜能有口也菜吃就算不錯了。沒成想，美酒、烤肉一樣不缺，蕭雲幸甚至載！”
“哼！”蕭雲話音剛落，一個部族頭領拍案而起，“好囂張的中原狗！”
“狗啃骨頭不吃肉，呐！”蕭雲一抬手，手中的肉丟進了那部族頭領的盤子裏，“汗王賞的，你敢不吃？”說完他指著牆壁上那一排排腦袋，和風細雨道：“這些人怕都是藐視汗王之威，不明事理的人吧！汗王決心，連我這外人都看得清楚，汗王尚未說話，你算老幾？”
“噌！”那頭領當即把佩刀拔了出來。
“在中原，臣子在君王麵前拔劍，會被誅滅九族。我是汗王的俘虜，汗王沒開口，你把我殺了，難不成你也想把自己的頭放在那上麵？”蕭雲邊說邊掏出手絹把手擦了。
汗王聞言，從桌案前起了身。他身材異常高大魁梧，就像一個巨人一樣。他走到蕭雲跟前，俯視著這個膽大包天的特殊俘虜，道：“我會把你的腦袋也放上去！”
“不會的！”蕭雲很肯定地說：“汗王是胡族天之子，上天包容萬物，您難道連一片雲都容不得？那您還是天之子嗎？”
“嗬嗬嗬，哈哈哈哈……巧言善辯，你們中原人都是些嘴皮子功夫！”汗王道。
“蕭雲無法代表中原人，但有一點，汗王今天連我都容不下，就算靠武力得了一席之地，也無法真令人心悅臣服，因為汗王缺乏天之子該有的胸襟！”
“就憑你這句話，本王今天姑且饒你一命！我要拿你跟蕭齊衍做筆交易！”汗王陰森道。
蕭雲被困在胡族王庭期間，趙恒月派了得力人手賄賂汗王一眾親信及寵姬美妾，蕭齊衍也在不斷給胡族施壓，他自己也沒閑著，抓住一切能夠利用的機會，勸說胡族各首領應當停止打仗、與民休息。
“不打仗，我們的物資從哪裏來？”漸漸的，各部首領已經認同了蕭雲的觀點，把焦點聚集在後續之事上了。
蕭雲對此早有整套的方略，如何完善邊境貿易製度成了接下來的議題。這個時候他娘親趙恒月曾經的商道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雖然此時是閻王殿和劉權說了算，但他有信心將其收歸公用。
“我們可以先試行一兩年，看看成效。打了這麽多年，部族越打越窮，誰想打？都是不得已的！”
“哎！要是你們蕭國先讓一步，我們也不是非打不可的！”
“邊境貿易好，我們隻想用牛羊牲畜、馬匹，換到東西過好日子！是上麵那些人愛打仗！”
……
蕭雲漸漸得到了很多胡族百姓和低階將領的支持。而這些人又開始想方設法幫蕭雲勸說自己部族其他的人。
胡族汗王自然是聽到了風聲，蕭雲在這樣下去，怕是要弄的胡族內部搞分裂了，然而蕭齊衍有言在先，蕭雲的確殺不得。所以胡族漢王決定對蕭雲采用拉攏的政策。
一天晚上，胡族舉行篝火晚會，因為這天是他們的傳統節日。唱歌跳舞、喝酒吃肉，蕭雲也被叫了來。蕭雲入鄉隨俗的能力很強，再加上與神俱來的皇族氣質以及冠蓋九州的好相貌，在胡族王庭裏，他非但不像個俘虜，反倒像個貴客。部族頭領包括汗王的妻妾子女都爭相給蕭雲斟酒，還教他玩胡族的遊戲。
“蕭雲，本王帶你玩兒個你們中原沒有的！”汗王酒喝的差不多了，就把蕭雲叫過來，指著遠處已經用布幔圍起來的區域說道。
“好啊！蕭雲也不過蕭國一紈絝子弟，別的不行，吃喝玩樂還算的上行家裏手！汗王，請！”蕭雲仰頭喝完手中最後一口酒，今天敬他酒的人太多了，他喝的差不多快飄了。現在汗王在他眼裏，跟個狐朋狗友也沒什麽兩樣。
“聽聞你還有個身份是漠南駦奇汗王的幹兒子，你要不是蕭齊衍的兒子，本王也想叫你當我的幹兒子！”胡族汗王笑一聲，他倒不是假心假意說這話，而是蕭雲這人的性格的確不錯。
“是啊！我另一個身份就是駦奇部十三皇子，我在漠南已經舉行了正式的歸族儀式和入帳禮。哈哈哈，你們胡族還能有比中原、比漠南好玩兒的東西？”
“那是自然！”
胡族汗王領著蕭雲到了布幔近前，布幔那邊的廣闊區域突然燃起了篝火，整片被隔離的草原，到處都是曼妙女子的身影投影在布幔上，她們各個頭頂器物，身段撩人。那些器物大小不一，最大的好似一個盆，最小的不過一粒棗。
“頂的東西越小，女人的品質越高！想要嗎？”汗王笑一聲，他率先站在百步開外搭弓射箭，頭一箭就把一個女人頭頂鵝蛋大的東西射落了。隨著一聲歡呼響起，那邊的布被掀開，一個身材火爆、姿色絕美的女人被強行拖拽出來，汗王上前一下將那女人高舉過頭，就像得了一件戰利品繞場炫耀。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其他各部族頭領也紛紛上場。然而，並非每個人都有汗王的好箭法，布幔那邊時時傳出女人的慘叫聲，一箭穿頭而過，鮮血和腦漿噴濺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