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辦法
“鄧布利多教授，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赫敏的聲音裏，已經滿是絕望。
原本四個小獅子遇難，就已經是悲劇了。
現在自己這個心思單純的好友，竟然也要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
在霍格沃茲生活了一年多，赫敏猛的發現，她對這所學校的看法，竟然在不斷地變化著。
從入學前的憧憬與幻想，到初入學時的滿是戒備，最後被哈利與羅恩兩人打開了心扉，徹底融入這所城堡。
那段時間，是赫敏最快樂的時候。
炫麗的魔法，神奇的魔法生物，每日在城堡裏探險、遊蕩。
圖書館的每一本遊記，都像是一本本的童話故事，讓她愛不釋手。
城堡裏的每一個拐角，都可能發現不一樣的新東西。
哪怕是陪著哈利他們誤入了三樓禁區，被大狗嚇得瑟瑟發抖，事後回想起來也隻是覺得新奇刺激。
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快樂不見了呢？
是從上學期期末吧。
從她親眼看到鄧布利多的衣角，在那個裝著各種魔藥的房間一閃而逝。
從那六個朝夕相處的同學命喪黃泉。
從那時起，這所學校似乎就不一樣了。
赫敏的想法，似乎也不一樣了。
這裏不再是孩子的天堂，不再是童話的應許之地。
這座城堡，似乎在那麽一瞬間落入了凡間。
這裏同樣充斥著陰謀詭計，同樣有著利益紛爭。
這也是赫敏向凱爾靠近的開始。
那時的赫敏才終於明白了，霍格沃茲終究不是童話。
格蘭芬多不是白色的。
斯萊特林也不是黑色的。
這裏與麻瓜界一樣，複雜的讓人無所適從。
這次的襲擊，更是讓這座古老的城堡成了她的傷心地。
一但海格真的進了阿茲卡班，赫敏覺得自己將無法麵對這裏。
即使這裏還有哈利，還有羅恩。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過轉學，或者幹脆躲進凱爾的老宅，在那裏同樣不會缺少學習的機會。
但是她最終還是堅強的站在了這間辦公室，詢問這位曾是她信仰的老人，希望不要在悲劇之後，繼續悲劇。
但是老人隻是用歉意的眼神看著她。
神色同樣疲憊，同樣悲傷。
嘴唇顫抖著，無法說出任何話。
反倒是海格，也許是他自己終於從痛苦裏走了出來，也許是老人的出現安撫了他的內心。
這個大個子終於對外界有了反應。
正在赫敏傷心的欲要落淚之時，海格巨大的手掌覆蓋在了她的頭上，安慰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手掌很溫暖，一如海格往日的熱情：
“赫敏，不用為我擔心。”
海格的聲音已經完全嘶啞了，但是這個善良的大個子，仍然試圖用拙劣的話語安慰赫敏。
這讓赫敏的鼻子更是酸楚，淚流滿麵。
“鄧布利多教授，對不起，又給你惹麻煩了。”
海格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在安慰赫敏。
而第二句，就是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表情同樣黯然。
但是這份黯然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那四名遇難的小獅子。
他和那幾個小獅子同樣很熟識。
他認為自己是有罪的，甘願被投入阿茲卡班。
而且他知道，隻要他認下了這份責任，輿論的壓力就不會再落到鄧布利多或者麥格身上。
所以這個半巨人沒有任何猶豫或者彷徨，直接選擇了這條對他來說最殘酷、最可怕的路。
一旁的小女孩已經泣不成聲，緊緊的拽著海格的衣角，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哀求的看向了鄧布利多。
沉默許久的老人，終於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
即使那笑容裏滿是疲憊，卻仍然能安撫住赫敏與海格的心：
“不用爭著去承擔責任，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而且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為這件事情奔走一番的。”
鄧布利多的話，讓赫敏的臉上湧起了一絲希望。
可惜一向信仰鄧布利多的海格，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個單純但是執拗的大家夥，已經認定了這是自己的罪。
此時的鄧布利多像是終於下了什麽決定，眼睛裏再次變得有神起來。
臉上仍然是疲憊與滄桑，但是這睿智的眼神，讓鄧布利多重新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海格，你去把珀西·韋斯萊找來。”
老人的語氣非常強硬。
這讓原本想留在這裏，聽一聽鄧布利多計劃的海格，完全沒有辦法拒絕。
雖然有心直接認下這份責任，因為他覺得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
但是看看鄧布利多強硬的目光，以及赫敏滿臉的哀求，海格還是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隻不過一向元氣滿滿的他，此時卻垂頭喪氣的，嘴裏也嘟嘟囔囔的，不知說著什麽傻話。
等到大個子終於離開了辦公室，後麵才重新看向了鄧布利多：
“教授，您是有什麽想對我說嗎？”
鄧不利多同樣也在看著小女巫，眼神中有些複雜，似乎蘊含著太多的情緒：
“赫敏，你是一個出色的孩子。是我忽視了你，這麽久了，我竟然一次都沒有單獨找你談過話。”
赫敏沉默著，不知如何作答。
老人的眼神太過複雜，而這話又說的雲煙霧繞的，小女巫完全不知道他在表達什麽。
鄧布利多沒有介意赫敏的沉默，相反，他竟然主動提起了去年的算計：
“雖然已經遲了太久，但是我仍然要為上學期期末的行為向你道歉。”
雖然赫敏在努力的控製著自己，不願意現在與老人發生爭吵。
但是手上，卻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拳頭。
老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隻能在心中報以苦笑。
這原本是他為哈利選擇的夥伴，沒想到此時，卻幾乎與他反目成仇。
“冷靜下來，孩子，我知道你責怪我將哈利放入了險境，責怪我將危險帶入了校園，但是請相信我，我不得不這麽做。”
“說這些有什麽用？”赫敏終於忍不住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
“這些說再多，也換不回伍德他們的生命，而現在，我們同樣救不回那四名遇難的同學！”
小姑娘並沒有大喊大叫，但是她語氣裏的憤怒，卻讓鄧布利多的心顫抖不已。
赫敏說出來的，並不止是她自己的心聲。
剩下還有不知道多少的小獅子，同樣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鄧布利多隻能選擇向前看，向著自己的目標堅定的往下走。
所以他沒有責怪赫敏的失禮，而是等她終於冷靜了一些後，平靜的繼續著自己的訴說：
“不論你理解與否，你都應該相信我這麽做，是為了魔法界的和平。”
說到這裏，老人平和地注視著赫敏，臉上全是坦然。
而小姑娘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老人的所有算計，確實都是為了預防伏地魔的卷土重來，確實沒有一點私心。
這個事實讓她更是苦澀。
因為站在哈利的角度，這是冠以大義之後的被犧牲。
這簡直是更大的痛苦。
因為赫敏明白，如果沒有凱爾的話，即使她看的再清楚，也無法跳出鄧布利多給他畫的牢籠。
他們將別無選擇，隻能順著老人給他們安排的方向前進！
可是老人有錯嗎？好像又沒什麽錯誤。
這是一個為了魔法界的和平，而殫精竭慮的老人。
不曾為家族謀利，也不是為了自己的野心。
這似乎讓赫敏無話可說。
所以最終，赫敏隻能沉默以對。
而此時的鄧布利多，也終於褪去了臉上的疲憊與遲疑，眼神淡漠的開了口：
“格蘭芬多的人心不能散，否則我們將無力與伏地魔對抗。”
“霍格沃茲也不能關停，那將會是正義勢力的巨大損失。”
“所以赫敏，我需要你的幫助。”
小女孩此時，已經隱約明白了鄧布利多的目的。
她不知道老人要如何做，但是顯然，他要求助於自己，或者說是站在自己身後的凱爾·沙菲克。
這讓赫敏的表情有些慘然。
她能拒絕老人的要求嗎？
並不能。
因為那將意味著，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海格，被送入阿茲卡班。
“您要怎麽做？是想要求凱爾學長，靠著他在斯萊特林的影響力，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嗎？”
這是赫敏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但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向凱爾開口。
就是格蘭芬多內部的事，斯萊特林們巴不得看獅子們的熱鬧呢。
如果此時讓凱爾插手，即使他做成了這件事，斯萊特林的貴族們又將如何看待凱爾？
不過老人的回答出乎了赫敏的意料。
“並不是，孩子。”鄧布利多平淡的否定了赫敏的猜測：
“我不希望自己的學生陷入兩難的境界，但是我請求的，也並不比這輕鬆多少。”
鄧布利多的話，讓赫敏鬆了一口氣。
但是緊接著，心就又提了起來。
手上握著拳，牙齒緊咬著下嘴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老人。
鄧布利多此時卻賣起了關子，沒有直接向赫敏說明他的方法，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珀西在三年級的時候，選擇了所有的選修課，甚至今年試圖衝擊12張O.W.L證書，赫敏，你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