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98.她沒錯
離願垂下眸子,捏緊拳頭的手微微顫抖。
“風禾。”她腦中響起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離願一驚,風禾,好熟悉的名字。
“阿瑤,這是我的使命,我盡力了。”那個女孩兒語氣中有些無奈,像是解脫了,聲音輕輕地。
離願再抬頭時,空中那個女孩兒像是法力消耗殆淨,化為點點星光正要消散。
“我們走。”執淵抓起離願的手,拉起她朝女媧廟跑去。
“喂,等等我。”顧洋反應過來趕忙跑上去跟上他們。
她跟在執淵身後,微微抬起頭望著火光一片的天空,依舊能聽著那些人的謾罵聲。
“你們給我閉嘴,她沒有錯。”那謾罵聲中響起了一個聲音低沉渾厚的男聲,似是很憤怒。
“她是女媧後人,生來就是為了保護我們人類的。”
“她沒有保護好我們,就是她的錯。”
“她沒錯,她盡力了,她用生命在保護你們,你們該死。”低沉男聲怒吼一聲。
咚的一聲,那渾厚響徹雲霄的鍾聲又響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幻象都不見了,又變回了那個黑暗陰冷的幽都城。
離願被執淵拉住,她一手捂住胸口,一下一下喘著粗氣,執淵伸手化出金光,照亮了周圍。
“執淵哥哥,我感覺有點難受。”她眉頭皺起,莫名覺得難過。
執淵抿了抿嘴角,動作迅速把離願拉到背上,十分輕巧的把她背了起來,“快到了,忍一忍,顧洋,去前麵的女媧廟。”
“好。”顧洋認真的應了一聲,走在最前麵開路。
她半張臉埋在執淵的肩膀上,秧秧的嗯了一聲,雙手繞住執淵的頸脖。
“你看到剛才那個女孩兒了嗎?雖是幻象,但我覺得她好熟悉。”離願輕聲說道。
“乖,閉上眼睛,隻是幻象而已。”執淵背著離願邊走邊回答她道。
離願乖乖點頭,閉上了眼睛。
幽都城一片漆黑,隻能執淵那金光照著才能看清一點東西,女媧廟是為了供奉女媧而建的一座廟,廟很大,廟外的牌匾上寫著女媧廟三個字。
廟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女媧神像,“女媧娘娘。”離願看到那座神像喃喃自語道,心中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是前世十分疼愛她的女媧娘娘。
三人剛進女媧廟卻又聽到了咚的一聲鍾聲響。
廟外又開始燈火通明,街市上血流成河,躺著許多屍體,不是被抹了脖子就是被捅了心髒。
“我說了,她沒錯,是你們..該死,你們不配讓她拯救你們。”一個身穿盔甲的男人,一條腿膝蓋抵住地麵,手拽著劍柄,血淋淋的長劍杵在地上。
“風禾,你看,你做得很好,再也沒有人會說你不好。”男人背對著她們,看不清他的容貌,隻聽他輕笑一聲,緩緩抬起長劍,最終刺向他自己的心髒。
這個男人是在為這個叫風禾的女孩兒報仇?離願張了張嘴,待到男人倒下,她看清了那個男人的容貌,她心中咯噔一下,愣在原地腦子裏有些嗡嗡響。
“那是離肅嗎?”顧洋靠了過來,貼在廟門邊也十分驚訝,那個倒下的男人與離肅長得十分像。
“大概..不是現在的離肅。”執淵鳳眸微微一洌,搖搖頭。
是哥哥?離願垂下眸子,靜思了一會兒,心中大概有了些數。
抿了抿唇,抬起頭看了看執淵和顧洋,“母後給的地圖上可有說如何從女媧廟去冥界?”
執淵有些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從懷中拿出那個地圖,看了看又搖搖頭。
“地圖上隻說了入口在女媧廟,未說該如何進。”他收好地圖上前一步牽著離願的手捏了捏。
“找找吧。”顧洋望了望四周道。
那廟中已經十分破舊,梁上結滿了蛛網,牆角也爛了。
唯獨那尊女媧神像,就如嶄新的一般,姿態優雅,設為盤踞在蓮花中,是她在世生鏡中看到的女媧的模樣。
找了一會兒還是未找到一點異樣,顧洋有些破罐子破摔踹了一腳牆麵。
“什麽破廟,老子不找了,呸呸呸。”顧洋抬起袖子擦著嘴,他剛剛抬起頭查看房梁上有沒有東西,結果剛好嘴張開就被上邊掉下來的牆灰塞了一嘴。
“喂,顧洋,你很餓嗎?”執淵鳳眸輕瞥向顧洋,戲謔的笑著。
“不餓啊!”顧洋彎腰吐著嘴中的牆灰。
“你很愛吃牆灰?”執淵又緩緩道。
“暗算我,早晚給她拆了。”他氣呼呼的坐在地上。
離願打量著那尊女媧神像,繞著看了一圈兒,發現那女媧神像的蛇尾上嵌進去一個小手印,大概跟她的手掌差不多大。
她想也沒想,把手敷了上去,她的手敷上去剛好就是嵌進去那個手印的大小。
這不會是女媧娘娘給她的提示吧,怎麽會如此巧,這手印跟她的一般大,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瞬間,從女媧神像身上化出一個光圈,就要飄到離願麵前。
“執淵哥哥,你們快看。”她趕忙喊來執淵和顧洋,這該不會就是冥界入口吧,難道是要跟這手印一般大小的手才能打開去冥界的入口?
這也……太奇怪了吧。
“冥界入口。”執淵看了看離願,有些好笑,小丫頭怎麽的就找到了冥界入口了?
“誒?這就是冥界入口?”顧洋歪著頭看著那光圈。
這丫頭運氣是真的好,誤打誤撞也能找到入口。
“別這麽看著我,我可是有在認真找的。”她抱起雙臂噘著嘴微微側過身。
“嗯,我知道。”執淵勾起嘴角,鳳眸中滿是笑意。
離願朝執淵甜甜的一笑,拉起執淵的手朝光圈走進去。
三人的身影掩沒在光圈之中,落地時眼前的景物皆變了樣。
天空猶如一張黑色的大網,籠罩著黑夜,雲層與天空分明,無邊無際。
他們站的地方前方是一條寬寬的路,路邊開滿了一團團火紅且有些妖異的花,色澤鮮紅似血,無葉,一朵朵火紅的花瓣向裏卷起,花蕊張揚的伸得筆直。
從遠處看上去像是用血鋪成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