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熟人
對姬家成見深？
姬無辰心中一凜。
他險些忘了自己的名聲。
“那還是算了吧。”
大奸臣悶悶不樂。
淦，自己明明是一個正人君子，結果連見丈母娘，都得隱藏身份。
慕白凡擔心姬無辰不高興，小聲道：“老爺，其實，大家都沒見過你，隻是坊間傳聞比較多，很多人對你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了。我相信，我們慢慢來總能改變大家對你看法的。”
姬無辰點點頭，牽著慕白凡的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惹得佳人麵頰微紅。
“是啊，畢竟，我是正人君子嘛。”
他們行進在路上，正巧遇見了一個提著籃子，麵容帶著些許憔悴的大娘。
她年齡可能不算很大，但常年累月的風吹雨淋，讓她看上去顯老，鬢角也成了花白的顏色。
大娘見到慕白凡和姬無辰，先是有些詫異，自己居然能在這裏，京城有名的貧民窟，見到兩個衣著如此光鮮亮麗的男女。
她下意識的退讓在一旁，讓他們先過去。
然而，慕白凡認出了這個中年婦女。
“王大娘！”
她打了聲招呼。
王大娘一直偷偷地看慕白凡，覺得這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眼熟，聞言愣住，吃驚的張大了嘴。
“你，你是凡凡？天呐，我都不敢認了！”
慕白凡麵頰微紅，上前幫著王大娘提起手中籃子。
“這，這有什麽不敢認的，您要去哪？來，我幫你提。”
王大娘看了眼姬無辰，又看看慕白凡，有些怯弱的拿回自己的籃子。
“不用不用，哪能要你提……我還能去哪，去坊市賣點小菜，換點糧回來。”
她以前幹過裁縫，注意到慕白凡的衣物質地無比細膩，怕是傳說中的宮紗。
這衣服，不說成品，光是材料，怕是就值不少錢。
慕白凡也不勉強，將籃子還給了對方，微微一笑。
“那好吧，王大娘，有時間我再去看您。”
“哎。”
中年婦女答應一聲，卻有些遲疑的沒有前進。
“那個，凡凡，大娘冒昧問一句，這幾天，你都去哪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姬無辰一眼。
後者回以微笑，將大娘嚇得連忙收回目光。
姬無辰鬱悶地摸摸鼻子。
我有這麽恐怖嗎？不就是笑了一下？您老人家怎麽和見了鬼一樣？
這不怪大娘膽小。
在天朝，能穿得起這身衣服的人，那可都是顯赫的達官貴人。
在他們眼中，平民的生命，就和螻蟻差不多。
王大娘見得多了，也就知道，什麽人絕對不能觸怒。
慕白凡麵色微紅。
“我最近找了一份差事，在一個大戶人家裏麵幹些雜活，當丫鬟。”
“大戶人家。”
王大娘麵色稍緩。
難怪，穿得這麽好，看來，那大戶人家也不簡單。
“凡凡，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些高牆大院裏麵，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尤其是你這種年輕漂亮的閨女……你——”
她本來想說，你最好不要在那裏多留。
但，王大娘轉念一想，慕白凡年輕有姿色，要是真被什麽少爺公子看上了，哪怕得不到他的真心，隻要能混個名分，好歹，也比繼續住在貧民窟好得多。
於是她改口道：“你自己決計吧，要是能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的少爺公子，那也不錯了。隻是，要小心，別被人騙了。”
她想了想，補充一句：“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能讓別人三言兩語就哄了，那些老爺，一個個最會騙人了，空手套白狼有一套的，你千萬小心，別讓人禍害了，真要想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一定要爭取名分！”
別小心了，已經被禍害了。
姬無辰內心吐槽一句。
慕白凡麵上染起兩團紅暈，不動聲色的看了姬無辰一眼，點了點頭。
王大娘鬆口氣，又看向姬無辰。
“這位是？”
她料想，能和慕白凡一起過來的，多半也是那貴人府中奴仆一般的角色。
最多是個管事的。
看上去倒是俊俏。
姬無辰笑眯眯的不開口，努力做出和藹可親的模樣。
慕白凡低聲道：“這就是，我伺候的老爺。”
她聲音很小，聽在王大娘口中卻宛如驚雷炸起。
她慌了神，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什麽奴仆！什麽管事的！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達官貴人！
京城的達官貴人，那一個個都是些什麽人啊！豈是她能過問的？
王大娘麵色蒼白，想也不想的就要跪倒在地。
她不知道姬無辰是什麽身份，但，看他的衣服，就知道這個年輕人身份非同一般。
慕白凡連忙扶住她。
“王大娘，王大娘你別慌，老爺人很好的，他不會欺負窮人，我親眼見到他為窮人做過主，懲罰那些欺辱窮人的混混們呢！”
姬無辰也上前一步，扶起王大娘，苦笑道：“您老可千萬別跪！您這年紀都夠當我娘了，那我怎麽受的起您的跪拜？”
王大娘聽了，這才勉強站穩，依舊拘謹異常。
慕白凡對著姬無辰悄悄吐吐舌頭，一副俏皮模樣。
她生性清冷，偶然間的小女兒姿態，竟然出乎預料的可愛迷人，看得姬無辰愣了神。
“王大娘是我家鄰居，我和嬸嬸以前，多虧了他們一家子照顧。”
慕白凡解釋道，也算是介紹了王大娘身份。
姬無辰笑道：“原來是凡凡的恩人，那就也是我姬——也是我的恩人，大娘您不要緊張，其實我家裏也就有點小錢罷了，身上也有點不值一提的功名，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險些將自己名字說出。
還好，說出口的前一秒，他想起了自己名聲不佳，連忙刹車刹住了。
功名！
王大娘心頭狂震。
不止是個富貴人家，居然還有功名在身！
想著，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姬無辰道：“對了，王大娘，您說您要去賣點小菜？不如這樣吧，正好我家也缺點菜，您的菜，我就全買了，您也不必再跑一趟，如何？”
王大娘反應過來，顫顫巍巍的遞上手中菜籃。
“老……老爺看得上草民的東西，草民怎敢說半句不好？您，您想要就全拿去吧，我，我不敢收您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