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賣花的小女孩
蘇江離也打量了曲音一番,這個名為曲音的女子,一看就是常年練武的人,而且從曲音的神情來看,她在曲音眼裏,好像就是一個花瓶般的存在啊。
這可是不行的,作為要保護她的人,對她沒有敬意做不到忠心耿耿,那怎麽能行。
所以,她認為明確雙方的身份還是很有必要的。
於是蘇江離微微一笑,道:“曲音是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雇主,也是你要保護的人,既然我現在是你的雇主了,那麽雇主有所要求,你是不是能接受?”
“什麽要求?”
“你除了是我的保鏢以外,還得是我的丫鬟,畢竟我花了重金雇傭你,你得貼身保護我,丫鬟這個身份,就能很好地隱藏你的真實身份,你說是不是?”
曲音皺了皺眉頭,讓她給蘇江離當丫鬟嗎?這她不服。
“蘇姑娘,我是你的保鏢,任務是保護你,不是給你當丫鬟的,你若是缺丫鬟,我去給你找一個便是。”
蘇江離將手負在身後,眸子的溫度也冷了幾分,“我記得保鏢的條約上,其中一條就是無條件服從命令,對雇主必須忠心耿耿,要不然,你們的雇主又怎麽放心把生命交到你們的手裏呢?”
這個曲音,就像是一匹野馬,除非是你的能力在她之上,要不然,想讓她從心底裏認可你這個人,追隨著你,那很難。
所以,她必須要讓曲音明白,誰是雇主,誰是被雇傭的人,誰是主,誰是仆。
果然,曲音擰著眉頭,她不得不承認,從她成為暗影閣的金牌保鏢開始,命運就注定了,也注定要接受暗影閣的保鏢條約。
“曲音明白。”
短短四個字,就宣告著她認同了蘇江離。
“那就跟我回森羅殿吧,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了。”
“好。”
曲音跟在蘇江離身後,經過司炎鶴的身旁的時候,看了一眼他。
然而司炎鶴直接忽視了這一切,走在蘇江離的旁邊。
閣主這會兒也跟了上來,掏出原先蘇江離給他的小瓷罐,遞給了司炎鶴,還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恭送殿主!”
蘇江離見了這一幕,一臉的問號,咋肥事?這閣主咋把靈藥給了司炎鶴?她怎麽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呢?
“閣主,你認識司炎鶴?你和他……什麽關係啊?”
閣主笑了笑,答道:“我雖然是暗影閣的閣主,但是我的主子,是殿主。”
也就是說,這暗影閣就是司炎鶴的!他隻不過是個代理的!
蘇江離差點吐血,敢情她這是把這一等的八品靈藥交到了司炎鶴的手裏唄?兜兜轉轉,還是便宜了這個死男人唄?
“司、炎、鶴!你丫的故意的是不是!這暗影閣是你的,你還叫我來這裏雇傭保鏢?我就說你怎麽對這暗影閣的保鏢那麽了解呢?還讓我雇個女保鏢,還說什麽這樣方便了我,你丫的這是坑我呐?昂?”
司炎鶴看著她,神情居然有些無辜,“本座從沒要求你來暗影閣,是你主動來的。”
他隻不過是跟著過來看戲而已,誰叫這個死女人毒死了他那一池塘的食人魚?這不總得要點賠償?
“你……好,司炎鶴,你給我等著!”
“本座等著。”
看你還有什麽花樣,司炎鶴微微勾了勾唇角,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蘇江離“哼”了一聲,直接帶著曲音就走了。
回去之後,蘇江離先是帶著曲音熟悉了環境,之後又交代了一下各方麵的事宜。
之後便自己出去浪了。
畢竟來了這潯陽城這麽久,她還沒有好好地逛過呢。
今日的夜色正好,青陽街也是熱鬧得很,人來人往的,街道兩旁還有小販在叫賣,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
似乎,在這裏活下來也沒有那麽糟糕。
蘇江離正心情好著,路過一個小攤挑選小玩意兒的時候,突然發現,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而且這一次,感覺比上一次要強烈得多。
是誰?究竟是誰?
還沒等蘇江離細想,突然有一隻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稚氣未脫的嗓音響起,“姐姐,買花嗎?今天剛摘的哦!”
蘇江離低下頭,隻見是一個衣衫有些簡陋的小女孩,而且這張臉怎麽那麽眼熟?可不就是上次在酒樓看到的那對母女倆嗎?
沒多想,她蹲了下來,看了看小女孩手裏的菊花,問道:“小妹妹,你怎麽一個人出來賣花呢?你家人呢?”
“我娘她生病了,沒銀子看郎中,所以我出來賣花,想換銀子帶我娘去看郎中。”
小女孩說著,腦袋瓜就垂了下來,一臉的沮喪,甚至帶著哭腔,“可是……大家都不喜歡我的花……沒有人買……”
蘇江離看著這小女孩不過才七八歲的樣子,也是有些心疼,再加上自己也懂藥,治病還是可以的,隻要不是絕症。
便細聲問道:“你娘得了什麽病?”
“不知道……我娘的額頭好燙,還咳嗽,有一次我還看見我娘咳出血來了……”小女孩說著,抬臉看向蘇江離,一臉的期待,“姐姐,你會看病嗎?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娘呀?”
說著,小嘴又有些委屈的扁了扁,“隻是我沒有銀子,我可以把這些花都送給你……”
蘇江離看著這個小女孩,瘦瘦弱弱的小身軀,身上的衣裳是那麽的簡陋,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記得上次在酒樓看見她和她娘的時候,她娘的臉色就不是很好。
真是一個命苦的小女孩。
頓時就起了惻隱之心,“好,你帶我去你家吧。”
“姐姐你人真好。”小女孩仰起臉,一臉的開心,眸子是那樣的純粹,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姐姐,我家就在那條巷子後麵。”小女孩指了指巷子後麵,接著就帶著她往巷子那邊走去。
小女孩走不快,蘇江離也刻意放慢了腳步,有些好奇小女孩的身世,於是問道:“小妹妹,你爹呢?”
小女孩並沒有馬上回答,吃力地穿過擁擠的人群之後,這才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死了。”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說出“死了”這兩個字的時候,神情是冷漠得多可怕,臉上甚至還有猙獰的恨意。
完全不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