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是故意的

  許久，蘇煙啟唇。


  “樓零，我送你回家。”蘇煙平靜，花樓零緊緊的抱住她的腰。


  一口一呼吸的眷戀，“……”


  他醉了，醉的很深，醉的一塌糊塗，就想這樣，不放手。


  “好了，你喝多了。”


  蘇煙無法直麵濃烈的感情，隻顧輕悄悄的扶了扶他的肩。


  “我有點冷。”花樓零擾人的將臉頰貼在蘇煙身上，看起來很無賴。


  兩兩相顧，誰能說無情呢。


  “好了，明天我陪你去。天氣冷，醉酒很傷身。”蘇煙反反複複的。


  她詞窮吧，想不出來該如何說。或者說是，花樓零這個摯友，相對而言，她是一個不稱職的朋友。


  大概吧，她對於花樓零的了解，算不上是了解。


  那個時候，她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夏爾迷那邊。


  無暇顧及任何事。


  回頭看了一眼文哥和阿三，喊了喊，“過來扶一下。”


  “哦……好好好～”文哥兩人互相放開了手。


  趕忙過來，一左一右，拉起來花樓零。然而，怎麽著的，花樓零有些不願意，不鬆手。嘴裏咕噥，“我不回家。”


  “花秘書，來來來，你不要抱著煙姐了！”文哥像是喊號子似了。也不敢用狠力，指望花樓零把話聽進去。


  “我不，我就不。”花樓零倔強得令人哭笑不得的回答。


  “樓零……”蘇煙的聲音冷了冷。凡事適可而止，有度止。


  “……”花樓零接著酒的借口再也維持不下去了，他嗯哼嗯哼幾下，嚷嚷的被拉起來了。


  “不回家，回去沒用。”那棟別墅從未翻修過，點點滴滴都是他那一雙不在人世的父母。“不……”


  隨處可見，他入目之間，心中作痛。


  文哥和阿三兩個人的個子都沒有花樓零高，勉強靠著寬厚的臂力支起他。


  一人分擔一些，倒是不吃力。


  蘇煙得以站好，正了正身子，無奈，花樓零發紅的臉，酒勁上來了吧。


  竟然孩子氣的賭起嘴來，半合拉眼睛，“嗯……”


  迷惘的搖頭，歪在一旁。


  “不回家就送去酒店吧。”蘇煙另外做了安排。“他的賬單結過了嗎？”


  麵向服務生，蘇煙詢問。


  “還沒有，花先生本次花費總共合計為三萬八千元人民幣，您是現金支付，還是……”服務生微笑的講出一個數字來。


  他們從來不擔心花樓零會吃霸王餐，花樓零是老顧客了，他們傾情信任。


  “刷信用卡可以嗎？”蘇煙一邊往外走，經過服務生身旁，把信用卡拿出來，遞給了她。


  “好的。”服務生雙手接過卡，招牌式展唇笑。“您請稍等片刻。”


  “嗯……”


  文哥和阿三扶著花樓零在後麵花樓零宛如一個爛醉如泥的人，完全卸力，癱在兩個人的力量上。


  “小心一點，他可能有點沉。”不好扶，蘇煙看了看花樓零。


  接觸到蘇煙的視線，花樓零呼呼癡癡的一笑，“嗬嗬……”


  看的很清楚，蘇煙眼底的關心。


  “去金碧輝煌酒店。”蘇煙別過臉，說出一個地點。


  剛才他們把車停在酒店附近是先見之明吧。


  十五分鍾後，金碧輝煌酒店十一樓，1108，文哥和阿三把花樓零放在了床上。


  “呼～”大呼一口氣，有電梯也不輕鬆啊。


  幸好花秘書酒品不錯，不幹嚎，光哼哼。


  “煙姐，我要把花秘書衣服脫脫不？”沾一身味，重的很。文哥回頭，歇口氣，問。


  花樓零躺在床上，連著鞋襪，衣服因為拉扯，一團糟。


  阿三睜大眼睛看著，他來幫忙，不好意思說太多。叉腰吸氣，呼氣，一會兒看看蘇煙，一會兒看看別的。


  花哥和煙小姐？！開始談戀愛了！？阿三生出來的想法就是這個。


  腦子裏全是花樓零為蘇煙設計的表白，隆重的儀式感。


  長達十年的愛而不言，拱手讓人，煙小姐被感動了吧！？

  沒有幾個女人會不動心的。一樣一樣，用情至深，重點是，花樓零卓越，優秀。


  如果說煙小姐和夏總裁是絕配，那她和花哥就是頂配。


  果斷完美的一樁婚事。


  所以的都是幻想，不能說出來的，阿三默默繼續等候吩咐。


  並沒有過多的不悅，蘇煙上前，提了提音量，“樓零，我明天給你準假一天，下午給我打電話。”


  花樓零沉吟，伸了伸腿，“嗯？～”半迷糊的狀態。不知道聽清楚了沒有。


  “我已經讓酒店前台準備了醒酒的湯，送上來之後喝了不會這麽難受。文哥留下來照顧你。”


  蘇煙沒有留下來的打算，說完，她拜托文哥，“你留下來吧，他萬一不願意住在這裏，你送他回去吧。”


  蘇煙想的周全，細心的告訴文哥。


  她有阿三跟著，不會有事。


  萬一，酒精作祟，花樓零深夜酒駕，違法不講，安全問題是頭等大事。


  “是！”文哥謹記。


  蘇煙接著說，“你要是餓了，就讓酒店做點吃的，今天晚上麻煩你了，你身體沒好全，明天多休息一會，公司不缺你巡邏的。”


  顧人顧己嘛。


  “成！”文哥保證完成任務。


  “……”蘇煙單方麵的商議好了，對於花樓零的安排。花樓零豎起來的耳朵和心裏堵著，不願意了。


  他搖搖擺擺的坐了起來，鯉魚打挺式的坐在了床邊，手腕搭在膝蓋上，掌心向上，腦袋垂的很低，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嗯……哼~”


  大聲的哼哧，似乎是有所不滿，“煙煙……”


  抵在喉嚨的吐出來的低音，花樓零上下晃了晃頭，沉浸在酒精中，“煙……”說出來的話連不成一段。


  花樓零眼角發澀，他就是要耍無賴，不要讓她走。


  “我有話要和你說！坐！！”花樓零章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抬頭瞅了一眼蘇煙，保持住了抬起下巴的姿勢。


  眼神裏盡是希望，“有很多話要說，你坐！坐嘛？！”講到後麵，竟然像個小孩子撒潑似的，“嗯……”眼睛眯成一條縫，時而情緒低落，時而情緒高昂的，一驚一變，瞅著蘇煙。


  著急，巴望。


  “你說吧，我聽著！！”蘇煙不選擇坐下，隻是說。


  花樓零意識不清楚，她坐在那裏不是最佳的的選擇。


  見蘇煙站在床尾，離他頗遠，花樓零打了個酒嗝，愣神半刻，居然歡天喜地的動作幾下，一挪，二挪。


  知道剛剛好，坐在了蘇煙的麵前。


  仰著臉，看向蘇煙。


  猶如一個忠誠的信徒對神的敬仰，“煙煙……”卷在舌尖上的稱謂，花樓零混合美酒的臉龐，額外的迷離。


  花樓零護嗓手撐在身側，嘴邊是大大的笑，“煙煙……”


  “……樓零，你喝太多酒了。”蘇煙雲淡風輕，激烈的情愫席卷而來，她本無招架之意。


  唯有視而不見，讓心裏好受些。


  這個時候，真的是非禮勿視了，文哥和阿三悄無聲息橫向消失。


  不該看的別看，兩個人高度的默契，站在了門外去了。


  “煙煙……”花樓零不厭其煩的喊蘇煙，用目光一次次的描繪她的容顏。


  他喜歡的女孩，真好看！他眼光真好。


  “樓零，好好休息，你太累了。”她勸過了。她沒有值得的價值。花樓零對她的所有付出都會打水漂去了。


  就像是徒勞無功的想把浪花記清。記不清的了。


  “我不累，看著你，我開心！！”花樓零否定，他咧嘴一笑，燦爛至極，“煙煙……”


  蘇煙總覺得，今天晚上的花樓零格外的脆弱，“樓零……”蘇煙的稍一停頓，欲言又止的。


  讓花樓零抓住了可乘之機，他突然出擊，抓住蘇煙的手，“煙煙，你不回去了好不好？陪陪我，我一個人睡，睡不著，或者，你等我睡著了，再走。”學會選擇的自我退步，是花樓零一貫說話方式。


  “樓零，你知道我不會留下來來的。”蘇煙不願意痛下狠話，直接拒絕，可是最終的結果會是一樣的，不會改變。


  蘇煙看著花樓零，眼底是不是深切的觸動，而是淡然。


  能夠掀起她的情緒波動的人，不是花樓零。


  她隨時隨地都是冷靜的。猶如發動機安上了製動係統，一腳刹車即可。


  蘇煙便是無時無刻都踩死刹車的人。


  “好好休息吧。”蘇煙婉言，慢慢的把掙脫出來，“有事都給文哥講，文哥挺懂照顧人的。”


  隨之而來的是永無止境的安慰，她的安排是最好的。


  他就是不喜歡！不喜歡，他要的不是這個。


  花樓零麵上笑意不變，手心那空空如也。


  怎麽辦，他抓不住。怎麽辦……


  逐漸的，那個笑裏多了嘲笑和疼痛。煙煙的選擇裏麵，從來不是他。


  人家備胎都有被戲耍和利用的機會，按照這個形式，他連備胎都不是。


  “我先走了，明天見，樓零。”蘇煙辭別，待不下去了，花樓零突變的情緒，她如何能夠麵對，“我……”


  “煙煙，我是故意喝酒的，爸媽不在了，我早就習慣了，我就是希望你能呆在我身邊多一點。”他看見了，在麗華小學那裏，他們兩個人，聚在一起，“我喜歡你，每一天我都想要和你重複一遍，唯恐你不知道，害怕你知道了，當不知道，不在意，滿腹心事的認為我會放下的。我不會！我放不下！”


  “煙煙，我要強求你留下來，你留……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