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千呼萬喚
十分鍾不到的檢查，醫生和護士離開了，一走出警衛員所在的地方，醫生冷汗之下，沉著臉嚴重警告好心拿花進去的護士，“你拿那花幹什麽？這裏麵這幾個人，別說是你，就算是院長也開罪不起，我告訴你們兩個，除了醫院的藥，什麽人要過去攔著，東西丟掉，聽明白了沒有？”
蘇歌揚的眼神，簡直像透析他全身二百多根骨頭，思忖敲斷哪一個，還是掀開他的頭蓋骨。
汗津津的腿軟啊。
護士一哆嗦，“是是是，我保證！”她的善心不能夠在這裏發作。
醫生和護士走遠了，蘇歌揚掌心癱著的小東西讓疑雲層層密布。
這個人不僅實時跟蹤了蘇煙，而且，極有可能對蘇家了如指掌。
即使拿住了送花過來的人，恐怕也是一場空，什麽也問不出來……
冒險也算不得。
望著蘇煙昏睡中的蘇煙，和保持沉默，沒什麽精氣神的蘇秋，蘇歌揚體會到的危機感無比的鮮明。
“阿秋，待在這裏，不要隨便出去。”叮嚀蘇秋一句，蘇歌揚拿著花，出了門，“拿給院長，讓他檢驗一下裏麵有什麽問題。”
既然對方將這種小玩意都弄出來了，他很樂意看看，這美麗的鮮花裏是不是有別的花招。
“好，我馬上去。”文哥接過花即可執行。
已過正午，蘇煙仍舊沒有醒過來。
夏爾迷見過了楚宴涼，他完全脫離危險，進入恢複期了，轉移到了普通病房，焦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準備繼續坐在辦公室，指點江山的浪漫生活。
約莫一點鍾，出去了好幾個小時的蘇漾回來了，與此同時，和他一起到了醫院的人還有蘇奶奶。
蘇爺爺阻撓她，不願意讓她上醫院看蘇煙，可是，怎麽能攔得住呢。
蘇奶奶身子骨不硬朗了，感性的性子，一碰著傷心事，就……
唉！到底是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蘇奶奶走的很急的，蘇漾攙扶住她，“阿漾，煙煙她醒了嗎？醫生說她醒了嗎？
在車裏，在路上，在電梯裏，一路上，蘇奶奶已經問了不下七遍了。蘇漾如一點回複，“醫生說過沒事的。”
“可是……”蘇奶奶不忍心杠了蘇漾的話，她知道，他也不好受。
沙漫說好的中午過來，卻來不了了，十二月份，年底了，需要打理的業務因為這幾日被迫懶惰，可以說是堆積如山了。
她恨不得有一個分身，克隆留下另一個她來。
“煙煙啊……”沒等蘇漾抬手，蘇奶奶撒開了他，搶先一步推開了門，三步並做兩步，‘飛’過去蘇煙那兒。
可惜，蘇煙無法感受到她的到來。
好好的，活蹦亂跳的人，就這麽閉上眼睛躺在那裏，蘇奶奶心如刀絞啊，要是老天爺願意啊，她寧可是她這個活夠了的人躺在上麵。
“孩子，你醒醒啊，奶奶來看你了。”蘇奶奶一邊說，一邊落淚，傷心到難以自拔。蘇漾過去扶住她。出聲安慰，“沒事的。”
沒事的，要是沒事，為什麽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最具有可信力的醫生的話，在蘇奶奶奶心裏不管用了。她看得到的，休想蒙騙她。
“要是真的是沒事，那為什麽你妹妹還不醒？”蘇奶奶回首反問，蘇漾注視在蘇煙麵容上的眸光一下子暗淡了許多。
誰不是心裏沒底的在等待。
關於蘇煙的全麵檢查的報告早就出來了，蘇歌揚藏在了手裏，報告書絕對不能讓蘇奶奶看見了。
“阿秋！”蘇奶奶猛地吸了吸鼻子，吞回去要掉下來的淚水，輕輕的撫了撫旁邊的蘇秋的小腦袋，“你曾爺爺說，你不肯喊他了，是不是也不想認曾奶奶了？”
孩子雖小，可是心性敏感，說不去上學來，蘇漾幾個人也沒逼他，容他留在蘇煙的身邊。
“不是……”蘇秋撒謊了，沒有看蘇奶奶的眼睛，埋著頭，糯糯的講出了答案，“……”可後續想不出來理由來。
“你是的，你和你媽媽一樣的性格，覺得是我們造成了現在的局麵，所以，你不相信曾奶奶和你舅舅了。”蘇奶奶一語言破，“你們啊，是一模一樣的。”
而後，忍不住感慨，悠悠的看向蘇煙，在蘇漾搬來的椅子上緩緩坐下，“一模一樣的，不叫就不叫好了，沒事的，曾奶奶隻有你這麽一個的寶貝疙瘩，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蘇奶奶沉重而又無奈的選擇了縱容。
別看蘇奶奶可憐的態度，可是才六歲不到的蘇秋立場非常堅定，沒有改變想法，喊出來曾奶奶三個字。
“奶奶，我和大哥出去說點事，關於莫唯唯的，你和阿秋在這裏陪陪小妹。”麵對蘇漾投過來的視線，蘇歌揚果斷提出來，擺明了他們兩兄弟要出去說的悄悄話是什麽，免得蘇奶奶猜測。
“去吧，我和阿秋在呢。”蘇奶奶擺了擺手，不在乎瞞不瞞的道理，家裏的事情有她把持，出了家門的事情，蘇家好幾個大男人，她不需要愁。
“她說了？”走廊外，蘇歌揚和蘇漾低聲交談，蘇歌揚口中的她，自然是待在監獄裏服刑的莫唯唯。
蘇漾出去的這一遭，有沒有突破口。
蘇漾回想起來上午和莫唯唯見麵時的情景，顧慮接踵而來的。莫唯唯的話真假參半的，他對於哪一部分是真的，哪一部分是假的，都有必要去選擇。
“針對小妹的目的是那個人心裏有病。”話說出口，蘇漾聽到的時候，也曾經懷疑是過是不是莫唯唯在監獄裏被折磨的喪失了神誌，故意編造的來忽悠他的。
可是每當他威脅她，提出來她在精神病院裏療養的母親時，她的態度異常的暴躁，有非常的清晰，證明她的記憶力仍舊在的。
“她說，是因為那個人在偶然一次的機會中，遇到了小妹，而小妹和那個折磨並拋棄了他的女人氣質和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她說，那個人把小妹當做了那個死了的女人的替身，拿來瘋狂的報複。”
“替身？報複？”蘇歌揚皺眉，這樣的字眼，不敢相信的望向蘇漾，就在這個瞬間，他想起來了蘇煙回來的那個晚上，對峙蘇家大廳的情形，被全身整容，變成了第二個蘇煙的那個女人。
由她成為主角拍攝的豔照門的海量視頻，嫁接過來的傷害，一箭三雕，把自己拿出去的同時，被整容的女人，蘇煙，莫唯唯，一個不落，遍體鱗傷。
而他得嚐所願了，無人知曉。
好一出計謀啊。
“雖然不知道杜撰的成分有多少，這其中，到底是真實的，她說她怕死，怕一說出來，監獄裏馬上就會有人殺了她。”蘇漾聽了莫唯唯連續一個多小時的哀言怨語的，耳朵嗡嗡的不停控訴高負荷工作。
索性，他當著獄警的麵，采取了部隊裏審問犯人的高壓手段。“涉黑，涉毒，國內沒有他的資料。”
“她有沒有說名字？”蘇歌揚知道那一類人的名字，充其量是一個代號，就算是用別人的身份，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會被抓住。
“她隻提到過金老板，魏芸……”蘇漾看向窗外，風在搜刮難得的溫暖，天在寒了冬日的情懷。
換蘇歌揚陷入沉思了，這算是得來不易的線索嗎？莫唯唯母親那邊，早就讓人動作手腳了，讓心裏催眠師過去的，然而，一無所獲。
她對莫唯唯的事情知之甚少，除非莫唯唯主動告訴她的。
如今，莫唯唯為了保命，當然是閉上嘴了，要不然要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可不就是一勞永逸了。
“讓人去查查緝毒警方的線人上報的信息裏有沒有金老板這號子人物。”至於魏芸，或許可以從死亡人口，銷戶名單上麵找找。
海底撈針式的排除。
“先……”沒等蘇漾把謀劃的東西講出來，病房裏傳出來了動靜，“煙煙，你醒了？”蘇奶奶驚呼的聲音透過細細的門縫傳入了蘇漾兩個人的耳中。
麵上少許的激動，快速的返回病房之中。
蘇煙虛弱的轉過臉來，看向走過來的兩個人，她看清楚人影了，聽清楚聲音了，便知道，她沒事，依舊躺在白茫茫的病房裏。
一窩人，蜂擁而來的守著她，“……”我還活著，渾身被刺骨冰冷的河水淹沒的感覺還在，矛盾的充斥彌漫的熱潮。
“我來！”蘇漾搶在了蘇奶奶之前，扶起蘇煙頭，給她枕了一個枕頭，迅速的從怕昂便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的嘴邊。
“先喝水，睡了這麽久，喉嚨裏缺水，開口說話會痛。”蘇漾慢慢訴說，配合蘇煙的大腦轉動的速度，“來……”
細膩的傾斜了被子，蘇煙順從的抿了兩口。萬眾期待的眼神，一一的盯在她的身上。
“媽媽！”蘇秋哇的撲在蘇煙身邊，千呼萬喚的，媽媽終於醒了。“哼！”
“煙煙啊，餓不餓啊，想吃什麽東西？告訴奶奶，奶奶給你買。”蘇奶奶欣喜極了，“還要不要喝水？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奶奶喋喋不休的。
“醫生待會就來了，再給你檢查檢查。”蘇漾放下水杯，凝眸舒展鬱結已久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