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舍命陪酒
夏爾迷完全沒有退路,隻有一條路可以選。順了在座各位所有的心意,一個人承諾下來最害怕的事情,答應蘇煙。
見麵對麵不相識。他是不是該有一點兒慶幸的,他心甘情願的接受蘇漾的邀請,來到蘇家,如願的見到了她。
他們沒有冷嘲熱諷,也沒有麵紅耳赤,仿佛是絕對零度的隔絕。胸口的鈍痛,像是生生剖開了他的心,下一秒,他會不會不爭氣的窒息啊……
“嗬嗬……”早早的料想到這一幕,真實的演繹在了麵前,成了無法扭轉的定局了,蘇漾淩視的眼神,沙漫暗中打探,一個個的在等待他的答應。
“好!在你把我從橋上趕走的那一刻起,我知道的,我沒有一點兒希望,那你時甚至連我離開也不想再看到了,蘇煙,對不起,我給你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你的往後餘生,我樂意見證你的幸福。”如果你結婚,記得邀請他。
他要去嚐嚐人們口中的愛情十有九悲,婚宴上最苦最苦的糖是什麽樣子的。
如果今生注定滄桑,還不如好好的有緣分。夏爾迷的話映在蘇煙的腦海裏,從醫院醒來的時候,作為一個死去過一次的人,蘇漾明白了很多。
她打造的那把枷鎖,長滿了布滿醜陋痕跡的鏽跡,滋生出來無數的負麵情緒困住了她。上千個日日夜夜,足夠一個人淡忘掉許多東西了。
選擇終見天日的那一天,回家的那一天,明明她已經告訴自己了。
是個重新開始的頭了,在見到一別多年的夏爾迷後,理智分崩瓦解掉了,她像一隻要落入虎口的羔羊,不會迷途知返,多少人的搭救,被她當成了驢肝肺……
“我走。”夏爾迷一個人孤零零的來了,在淒慘中退場,似乎所有人都在看他,似乎所有人都在憐憫他,又似乎沒有人在乎他這個才成為了可有可無的人的存在。
走吧,他和她的關係被劃對的清清楚楚了,楚河漢界,再無瓜葛。
曾經,他留給了她上傷,他黯然的奢望蘇煙去記住,這樣,他到底在她心裏會有立錐之地,現在呢?她固定在他身上的恨,她一同收回去了,恩怨情仇,一筆勾銷掉。
蘇煙打算,忘卻掉他這個人。幹幹淨淨,空白的從她的世界中抹去,日後相見不過是陌生人,興許相視一笑,不在眼中心裏。
肩上有千斤重,壓碎了夏爾迷的挺拔,他一輕一重,如同踩在刀刃上,腳下千根針,“……”舉步維艱,徐或一路站在門口,視線跟在夏爾迷身上。
他怎麽回事,臉色好差啊……看起來走路都走不好的。
煞白煞白的臉色,夏爾迷越往深處想,心中鬱結,多日來的奔波和休息不善,終於在到了院門的時候,高大的身軀搖晃了兩下,不受控製大的往前倒了下去。
“夏……”徐或大驚,眼見不妙,快步衝上前去,“你……”
“我沒事……”
模糊不清的三個字,徐或隱約聽見了吧,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詢問的再次詢問,“要不要我……”扶一下?
“不用……”強行咽下了口中濃稠的血液,腥臭在感官上起舞,加劇了夏爾迷糟糕的情況,他和著唾液,咬了咬舌尖,用痛楚刺激大腦神經保持清醒,不能在這裏倒下了。
黑暗之中,機敏的徐或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皺眉凝神,確定是從夏爾迷身上散發出來的,“你看起來很不好。”而且空氣裏有血的味道,徐或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嗯哼……”低哼一聲,夏爾迷抓住了眼前結冰的門,慢慢的站直了腰,頭也不回,大步流星,一瞬間充滿了精氣神似的,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倔強或者是要強吧……像夏爾迷這種人,弱勢的一麵,是不會露於人前的。畢竟弱勢是屬於失敗者的。
徐或感歎,目送夏爾迷一身無法言喻的氣息繚繞之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屋內。
腳步聲消失在了家裏的時刻,蘇煙終究忍不住放聲痛哭了,她緊緊的抱住蘇漾的腰,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燙化了蘇漾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教育心理,“好了,不哭了。”
將柔弱的妹妹擁入懷中,蘇漾輕輕的訴說,殷殷的說話,“他走了,忘了他吧,小煙,你的抑鬱症太重了,再不配合一身治療,我害怕真的有一天我看不住你,不在你的身邊,你狠心丟下一家人,丟下阿秋。”
是!他方才利用了夏爾迷,並非是兵不厭詐,若是同為一個陣營中的人,他的對策如何,目的隻有一個而已。
夏爾迷誤解也好,記在心上也好,他無意義去惦記,也從來不畏懼別人的算計。
剛不巧的,他的技能是從不吃虧;以十賠一。他人讓他記住一段時間,他便讓人銘記一輩子。
“哥……”
沒有以後了,她心怎麽這麽狠啊,阿秋會不會怪她,會不會問起來,他明明有爸爸,媽媽為什麽不和爸爸在一起啊。
傷痕累累的心上掛了無數個袋子,袋子裏麵裝了很多很多東西,沉甸甸的,碰巧的每一個在疤痕之中有了立足之地。而袋上的繩索長在了血肉裏,和血肉融為一體,沒有了掉下去的道理了。
“對不起,是我逼你了。”那麽多的逼不得已,今年的全用在了蘇煙身上了,蘇漾摸了摸蘇煙的頭發,放任她在他懷裏失聲痛哭。
“唉……”人在做,天在看,這是懲罰了誰啊。
蘇奶奶看見了,一清二楚的。孫女有情呢,小夏啊……這兩個人,萬水千山也好,近在咫尺也好,剪不斷的線的兩頭,都是苦海無邊。
“……”蘇爺爺走了,一個人悄悄的,大概不想聽到哭聲貫入耳中了,多情也是傷情,年輕人的風浪,他沒經曆過。他和蘇奶奶的愛情和生活啊,一帆風順的。
“……”她太害怕了,害怕有一天重蹈覆轍的,麵臨覆滅。即使身邊的人護她都來不及了。可是,她的不安來自靈魂的深處。
哭累了,哭啞了,蘇煙鬆開了蘇漾,將頭埋的很低,“哥,你留我一個人待會。”
不是祈求,是事實,蘇煙撐著耷拉的肩膀,走的歪歪扭扭的,一個人上樓了,旁觀的沙漫見狀,正要追上去,“讓她一個人待會吧。”
容她吧。
夏爾迷和蘇煙成全了他們,他多少答應一次,給她一些藉慰。
“大哥。”沙漫擔憂不已的望向蘇漾,沒完全好的腦袋一陣的疼痛,刺激的她立馬按了按太陽穴,“嘶~”
“好了,我給你看看傷口愈合的怎麽樣了。”蘇漾轉開話題,一家兩個病號,他都要照顧好了。不能顧此失彼了。
話說,肇事司機堅稱是意外,刹車失靈,車速過高,所以導致車輛不受控製的撞上了沙漫的車,除此之外,一概不承認。
無可否認,可能會是偶然的因素,可是,蘇漾怎麽著都不肯相信。在去警察局見到當事人的晚上,他要求警方做了毒檢。
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了,相信!
“好吧。你給我看看,我今天晚上不洗澡了,明天早上再弄,明天必須去公司了。”沙漫撇嘴,隔著繃帶摸了摸發癢的傷口。
傷口在結痂,不能撓,煎熬啊。
蘇煙一個晚上待在房間裏沒有出來過,蘇秋卻打通了她的電話,晚上和蘇漾睡的,舒蕪眠睡在了客房。
一個晚上,陳情在路口等啊等啊,盼望啊,一個眼神飄散,看見了剛進去不久便出來的夏爾迷。
“這麽快就出來了?”心想啊,事情解決了嗎?可是老板的走路姿勢是不是有點不對啊?陳情眯起眼睛看過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趕緊下了車。
“老板?”小跑過去夏爾迷跟前。
怎麽回事……一副死沉沉的灰敗模樣,難道是蘇煙小姐說了什麽?“老板,你沒事吧?”陳情靠近夏爾迷,焦慮。
機械移動了又幾步,陳情提高音量,“老板……”說句話啊,他這個助理很難做的啊,關心老板的工作之餘,還兼顧了老板的精神狀態和生活方式的。
簡稱中國好助理的,有沒有啊!
“陪我去喝一杯。”
“啊?好!”多半是借酒消愁了,陳情愣了下,點了點頭,謹慎的跟在夏爾迷身後,同時擅作主張的拿出來了手機飛快的編輯了一條短信。
“小娟,速速告訴你家男人,我老板現在很不好,並且要去酒吧借酒消愁(另外附加,老板剛剛見完蘇煙小姐。)”
飛快的打完信息發送過去,陳情見夏爾迷壓根沒注意到他,頓時感覺他的做法是無比正確的了。
陳情負責開車,去的是楚宴涼名下的酒吧,夜魅酒吧。
楚宴涼出資開了好幾個酒吧,夜魅就小有名氣。夏爾迷喜歡去的通常有兩個,去哪一個取決於心情,看樣子,陳情今夜的目的地隻能是夜魅了。
等到遊娟看到信息,帶著急忙忙的楚宴涼趕過來的時候,陳情待在半封閉的包廂滿口,大老爺們,跟個猿猴一樣蹲在那裏,在狂熱的舞曲中,聽到包廂裏麵的的聲音,高高的舉起酒杯,而身前卻放了一個垃圾桶,喝完一口新鮮的,嘔出來一口新鮮的和一分鍾之前吞下肚子裏的。
這一杯酒好幾千塊呢!他糟蹋的吐了好幾萬了。
“楚哥,你可算是來了,老板在裏麵呢!”陳情臉上全是酒氣,上臉啊。
拚命陪酒……
店裏的幾個保鏢站在包廂前,站的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看見楚宴涼,一致行禮,“老板!”
“喝成這樣,不要命了!”
遊娟嗬斥,衝天的酒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