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再也不會了
“我們回家吧!”
事情必須徐徐圖之,不能急於一時。
事情有無可解之法,尚且是個未知數。
個中變數得等,靜觀事變,走一步算一步。
“好!”悶在咽喉中的話暴露了蘇煙的心情,沙漫遙望窗外,夏爾迷和蘇煙啊,兩個人難不成指不定要下半生互相折磨嗎?
短短的一年時間了,他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去,每一次都猶如是災難現場,無可救贖。
誰欠誰的,沙漫偏向了蘇煙一方。
那些資料,意味了蘇煙那幾年來的全麵崩潰,而夏爾迷在等待,認為他還能夠融進去蘇煙的世界中。
豈不知啊。
這裏麵太多太多的牽扯了,沙漫緩了口氣,隨機吧。
她最好的朋友,親愛的小姑子餘生幸福安好,選誰無所謂的。
“處理好金川路的事情,不要讓警察找上門來。”一條消息發了出去,沙漫攬住蘇煙,回了家。
壓根不提起蘇煙身上發生的事情,蘇煙的沉默和異樣被她掩飾過去,把蘇煙帶回去了房間,不打算追問她任何的事情。
“洗個澡,待會一起去樓下吃飯。”
沙漫說完話便走了,也不等蘇煙回答。
留下她一個人在空蕩的房間裏,“……”
蘇煙有幾分呆滯的神色看向沙漫離開後重新關上的門,置身在寂靜的空間裏。酸楚從眼睛發散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明明她做了最想做的事情了,給了他同樣的傷害,可是,她心裏一點也不快活!
“蘇煙,你難過什麽啊!他怎麽能夠和我比!”
“他活該!活該和我一樣!!”
蘇煙自問自答的不管不顧的心中做起了鬥爭,麵容上時不時閃過猙獰和扭曲,動蕩不堪的心情時而猶如噴發的岩漿,時而猶如解體的萬年冰川,冷熱交替。
悲喜交加,要將她徹底的摧殘幹淨。
情緒占領了理智的高地,並奪去了最終的勝利,“哼……”蘇煙按住心髒的位置,急喘不已,突然神色混亂的走向床頭的抽屜。
第二個抽屜裏麵沒有其他東西,隻有一把鋒利的水果刀靜靜的躺在那兒。
蘇煙伸手一抓,倏然將水果刀抓在手上,雙眼直直的盯住刀刃。
循環的神色在刀刃和左臂之間徘徊,似乎是在度量該不該動手。
蘇煙隻知道痛,痛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了,刀刃越來靠近手臂,隔著薄薄的衣服,不僅毫無防範之意,更是要一味的貼近。
危險一觸即發。
“……”
蘇煙握住刀把待在那兒已經五六分鍾了。
時間如抽刀斷水,蘇煙的腦海中天人交戰。
“媽媽?”
蘇煙的刀尖抵在衣袖上,蘇煙眼裏翻滾的濃重的黑霧,將她的本色囚禁,忽然,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蘇秋闖進來了。
與其說是闖進來,還不如說是蘇秋敲了門,沒有聽見聲音,所以擅自進來了。
“你在找什麽東西嗎?”蘇秋好奇的走了進來。
“沒有!”蘇煙像是被發現了驚天大秘密一樣,一下子把到扔回去了抽屜了,快速的轉身過來麵對蘇秋。
別扭的養起來一個笑容,可是蘇秋從小到大活在蘇煙身邊,知道媽媽的情況了。
“哦!”蘇秋假裝明白的點了點頭,飛快的跑動起來,走近蘇煙身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媽媽!我寫完作業了。”
蘇秋告訴蘇煙這一件事情,可是抱住蘇煙後,雙手伸到了蘇煙的身後,卻不聽話的拉開了那個抽屜,被蘇煙慌張的丟回去的刀子。
正明晃晃的躺在那兒呢。
一見,蘇秋明白了,他把臉埋在她的肩上,“媽媽,我能不能把它拿走啊,我要切水果!”
蘇秋話中所指,再明白不過來。
“媽媽不要用刀劃自己了,好不好,阿秋害怕!媽媽……”蘇秋用力的抱住蘇煙,或許是想給她力量。
“媽媽,那樣很疼的,還有吃臭藥,有什麽事要和兒子說啊,我是你兒子,已經可以照顧你的了。媽媽!”
蘇秋心疼就是心疼,在自幼依偎在身邊的媽媽,不用遮遮掩掩。
因為疼愛啊,是雙方啊。
蘇秋知道蘇煙一直在傷害自己,因為他上幼兒園的時候,又一次老師說刀子很危險的,不小心會劃流血了,會生病的。
他親自試了一試,刀子劃破了手指,很痛,老師怪他不下心,他也沒有告訴老師真相,那是他故意的。
因為他在夜裏看見果蘇煙那樣做,他要和媽媽一樣去體會。
“阿秋,你才幾歲啊……”蘇煙鼻子一酸,經不住潸然淚下,她年幼的兒子,她這樣的媽媽在他記事期間都教會了他什麽啊。“媽媽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媽媽會好好愛自己的。”
蘇煙淚眼朦朧,支不住身體癱坐在了地上,全心全意抱住蘇秋,“再也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
“媽媽答應了我的,不能反悔啊,不然我會生氣的,知道嗎,媽媽要聽兒子的話的!而且我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啊!媽媽不會讓我傷心的。”蘇秋句句言之有理。
“媽媽保證!”
那天晚上,蘇秋忽然把一把水果刀送到了周超的房間裏,“周叔叔,請你把這把刀扔到最遠最遠的地方,一定不要讓媽媽看見它!一定要送到媽媽看不見的地方!”
周超不明所以,看著蘇秋非常認真的表情鄭重的承諾,“是,周叔叔一定為你辦到!”
……
事情沒有招起來風波,夏山明看局勢不對,動用公司的技術人員和公關人員,直接熄了這個消息。媒體界還沒有同時敢宣戰環因和晚碧兩個集團的能耐。
曝光蘇煙和夏爾迷的照片多數沉了底,隻是有人悄悄挖了蘇煙的身份,並且聯係上了夏爾迷不久前宣布的生育了一個孩子的事情。
謀劃著一場巨大的風暴,即使是收到了晚碧集團的律師團的問候,而已在所不惜的收攬資料,隱而不發,蓄勢待發,等待時機。
夏爾迷陷入了昏迷,被情況穩定之後,轉院到了美康醫院,整一個七層被包了下來,保鏢入住,嚴防八卦娛樂記者。
夏山明剛在病床邊坐定,瞧見他不爭氣的兒子醒了,不冷不熱的說,“醒了?”醫生說失血過多,補點血進去,其他沒有大礙,傷口不在心髒上,也沒有殃及大動脈,隻是受點罪。
“……”夏爾迷瞟了他一眼不說話,一張臉冷的覆上寒霜。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陳情都告訴我了,我不管你和蘇煙怎麽樣,我雖然承認了蘇秋是我的孫兒,可是不代表我的兒子要受別的人的刀子。”夏山明通透的眼神裏盡是篤定,即使知道了接下來的是廢話,可是也要吵吵獨子的心。
“躺在床上的樣子真是不堪入目,一個女人而已,不要你了,你像隻哈巴狗的追上去,見血樣子?很新鮮?很銘記?在不了一起就找個別的,地球那麽大,那麽多女人一棵樹上吊死不值得!”
“你聽清楚了嗎?夏爾迷!得不到就給我放棄,不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靜坐不用功的事情!”
夏山明厲聲嗬斥,擺明了對蘇煙的不滿了。
“你啞巴了!我跟你說話呢,出院了,就給我去參加公司的第一季度的宴會,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看上哪個,就娶哪個,不許再去找那個蘇煙了,你聽明白了沒有!丟臉都丟夠了!”
夏山明說話的語氣非常重,帶著強烈的壓迫性。
陳情和吳叔大氣不敢出的站在一邊。
陳情額頭冒汗啊,老總裁的威壓不是他一個摸爬滾打不足十年的‘年輕人’可以扛得住的,他一雙眼看過來,他忍不住全部交代了,一五一十,事無巨細的。
稱不上是背叛了老板吧,他還是老板最優秀的助理的。
同時也是打心裏為他想一想的。
“聾了嗎?以前談戀愛,談婚論嫁了,沒有留住,現在這種局勢,你比我心裏更清楚,回不去了,你一條爛命,以為是蟑螂?蘇煙要和花樓零結婚了,你要去當人家的第三者嗎?以前作踐別人,現在輪著來作踐自己?人家回頭看你一眼了嗎?”
“就這麽決定了,出院了,就給我相信,今天把人娶進門來!”夏山明當下決斷,不論夏爾迷是何等的態度。
仿佛是裁決了一切。實際上,夏爾迷在等,等他這個從來不服任何人,天地不仁,便將天地碾在腳下的兒子吱聲。
他料定了的啊,即使是現在把他打殘了,他恐怕也不會放棄蘇煙的了。
和他一個模子了出來的,見夏爾迷遲遲不說話,夏山明再行一計,“老吳,把臨昂市有點臉麵的家裏沒嫁的姑娘的整理出來,找個人,按個投影儀在在這裏,給他二十四小時播著,直到他挑出來為止。”
“好的!”
吳叔點頭,明白,他即刻辦。
“還有星耀那些個女明星,都列進來,讓他挑!挑到合適的為止,要是他隻愛蘇煙那一款,問問什麽人願意去整容,整個一模一樣的!蘇煙有什麽好的!”
隻要有錢,要什麽沒有!?
夏山明吩咐的話剛停,夏爾迷針尖一樣的眼神陰氣逼人的看向他。
“夏山明,你在美國泡了那麽多的女人,怎麽沒有想過娶回家來一個!每一年去我媽墳前,告訴她什麽話,你當我不知道?”
“我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娶除了蘇煙以外的女人,我和她,和你有什麽關係,阿秋是我的兒子,是不是你的孫子我說了算,下一次再讓我聽見你說她不好的一個字,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這樣冥頑不靈不不都是你的種?!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和她!”
夏爾迷對蘇煙的維護到了極端的地步了。
一番話,不僅全盤沒有聽進去夏山明講的任何一個字,而且懟的他父親的身份和立場難以立足。
夏山明不怒反笑,被駁的哽不出話來。
果然是他的種,脾氣一樣的臭,跟茅坑裏拉出來的屎一樣,轟死人,“哼……”夏山明冷哼適時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