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信仰為王的廢話
孟德自洛水而歸,已經兩天兩夜了,酒仍未醒。
這期間,我一直住在許昌,我要兌現諾言。
孟德這是咋了?
孟德像死豬一樣睡了兩天,無一人敢向前叫醒他,他們怕呀,有傳言孟德睡覺時不老實,會砍人的那種。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在孟德府外,劈裏啪啦的煙花吱哩哇啦的噴射起來,定要吵醒他。
在美妙動聽的煙花聲中,孟德醒了。
德醒後,邀我一聚,二人亭中坐談。
孟德哭了,深切地握住我的手,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很快,他又破涕為笑,眼神裏開始放光,舌頭捋不直的對我說:歡迎你成為我的部將,咱們明天啟程去洛陽,此後你我二人共謀天下,有君襄助,何愁賊子不滅,漢室複興有望啊,我要上表天子,封君為驃騎大將軍。
這一夜,我們舉杯暢談,為平複天下戰亂製定了一個千古奇謀。
第二天晨起,孟德與我共騎一馬,我倆單騎奔赴至洛陽。
洛陽城下,孟德見城牆之宏偉,感歎道,巧奪天工兮。
進了城,更是對城中安居樂業的景象感慨不已,孟德又哭了,這是他的終極理想。
至軍營下馬,孟德檢閱眾將士,自此我等盡遵主公號令。
三天後,全軍出擊,我軍一行十萬一千餘人,與兗州軍三萬餘人匯合,直奔豫州而去。
豫州劉辟,電視劇裏都沒聽說過的人物,這一仗,我認為應該選用恐嚇流打法,即嚇得對方出城獻降。
十三萬大軍圍而不攻,隻待敵方心態崩潰。
這一戰,就是憑借洛陽糧草儲備豐厚的優勢,半個月後,豫州盡歸我主孟德。
一年後,討伐徐州呂奉先。
奉先於我當年有過一麵之緣,此行,我帶了幾百車的打嗝酒,隻為這一戰。
奉先之驍勇,世人皆知,加之徐州城固,此戰,無法強取,雖然我軍有坦克大炮,但是沒大用,這裏的人都已經不死不滅了,頂多就是疼痛,死了又死的疼痛。
此戰,我的破敵之策是,擒賊先擒王,再以高官厚祿安撫之。
我覺得奉先此人並無吞並天下之野心,世人說他不可被納降,因前幾任亞父下場淒慘,但我不這麽認為,隻需絕對令其畏懼臣服即可。
這一戰,我軍隻有三萬人,兵臨城下,又是圍而不攻。
我與孟德談了一夜的心,他才同意我的這個決策。
偵查手槍營,靠你們了。
深夜,大鉤爪子甩上城門樓子,幾人夜行小隊迅速攀爬強取,悄無聲息的進了城,任奉先勇武,也不敵這手槍的威力,奉先中了麻醉彈,被扔進麻袋裏扛出了城。
第二天,徐州城內大亂,嬋兒哭泣,夫君這是去幽會小狐狸了嗎?那嬋兒定不獨活。
奉先帳中蘇醒,果然體質令人,麻醉效果減半。
奉先竟還認得我,不,他隻記得這酒香。
我等對奉先禮遇有加,奉先喝了幾壺,好言之,放我回去,我不能沒有我的嬋嬋。
這時,奉先突然覺得腹中劇痛,如刀絞如抽絲。
你中毒了,想活著就投降,這是一種慢性毒藥,每三個月就要服用一次解藥,你要是不聽話,就再也見不到嬋嬋了,這毒名為相思苦,與相思之人一日不見,就是剛剛的下場。
他怕了,他慫了,他降了。
自此,徐州盡歸我主。
徐州城內,犒勞西涼眾將士,眾人豪飲萬壇打嗝酒。
奉先喝的開心,孟德臉上高興,吾心甚慰。
這才是好兄弟,一頓酒能解決的事,為什麽要打打殺殺呢?
我三人喝的大醉,奉先跳起西涼戰舞,一旁的文遠笑開了花。
我與孟德奉先文遠,今日徐州四結義,我等立下血契,定要平定天下戰亂。
奉先醉了,欲將小女許配給孟德年僅十歲的次子恒。
這一夜,徐州得以安樂。
不久後,典韋軍傳來捷報,在吾之妙計下,不費一兵一卒,張繡歸降。
這一年,李傕戰敗,長安三秦之地盡歸我主。
兩年後,仲謀江南稱霸,袁本初坐擁青幽並冀。
在此聲明,上述下述與曆史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如有巧合,純屬扯淡。
這一年將奠定中原的勝者,也是天下的勝者。
洛陽城中,眾人齊聚大殿。
三個月前,我主已給袁本初下了戰書,本初不甘示弱,亦回了一則討賊檄文。
官渡之約,迫在眉睫。
本初與其嫡弟公路在這個世界居然同心同德,這一戰,我軍要腹背受敵,兩麵作戰了。
所以,此戰首先需要解決後背這個麻煩,我的決策是同盟仲謀,我率軍奇襲壽春,仲謀軍趁亂取淮南揚州公路屬地。
如此一來,無後顧之憂也。
這樣也不必擔心仲謀軍偷襲我們後方。
在這個全員不死不滅的時代作戰,最重要的反而不是每個兵士的生命,那是信仰,隻有奪走他人的信仰,才算擊潰了他們。
而主帥的信仰關乎近一半的軍力,則主帥敗北,全軍半數崩潰。
所以說,我的那些大炮坦克其實沒什麽大用。
袁公路的信仰就在那塊傳國玉璽上,這太簡單了,拿上金剛錘,坦克營隨我出征。
二十輛坦克組成一道奇襲閃電,土道上壓出一道道車轍印,路人都驚呆了,這龐然大物在塵土飛揚下讓人畏懼。
壽春城樓上,守城小兵也很疑惑,那是個啥?會移動的土疙瘩?
完美的土色噴漆,使得坦克車身與大地合二為一。
直到迫近城門不足一裏時,這才反應過來,但還是疑惑,這究竟是個啥?
未來得及細細思索,城門成了被碾壓的廢木。
進城後,又以迅疾之勢衝向公路的宮殿,一點不給他們報信的時間。
此刻,公路還在大殿與部將議事,就這樣坦克筆直的破殿而入,霸氣磅礴的來到了大殿中央。
在眾人疑惑震驚之際,打開車蓋,神秘男子魚躍而出,一個打滾後,在眾人目瞪還沒口呆的零點三八秒中,那一發子彈,十米外正中玉璽的十環。
啪的一聲。
玉碎人心碎。
龍椅上的公路低頭一瞅,瞬時一陣揪心之痛,信仰就這麽不經意的離開了他。
坦克從進入大殿時就從未熄火減速,男子躍出後就開始了倒車請注意,倒車請注意。
槍響後,該男子又迅速飛快的回到了坦克上,灰溜溜的跑掉了。
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大喊著,抓刺客,捕刺客,抓刺客,捕刺客。
大功告成,坦克營聽我號令,開啟飛行模式,以最快速度離開戰場。
我們坐著熱氣球,飄了。
這似天外來物一般,激發起而後上百年裏的光怪陸離。
這時,我主孟德已經命三軍開拔官渡。
我們官渡見。
一路上,我在想,本初的信仰是什麽,敵方這幾十萬大軍還如何應對。
戰場上見分曉吧。
官渡之戰,我軍六十萬人,敵軍八十萬。
沒有流血的戰爭是否就會覺得不像戰爭?
這的確不像,這上百萬人中手中拿著兵器的人寥寥無幾。
這是這個世界的戰爭模式,信仰之戰。
琴棋書畫,曲藝雜談,跑步跳高仰臥起坐,舉重算數投壺,每個人的信仰各不相同,隻有在信仰之事上勝對方,才算使其喪失戰鬥能力。
戰場的中央,那一塊方毯上,孟德與本初的老帥對決。
兩人一聲奸笑,一個擠眉,一個弄眼,不約而同的說著,哼哼,猜猜我的信仰是啥?
主公之所以能成為主公,就是因其信仰隱秘的太好,完全猜不出來,那樣就是無懈可擊了。
怎麽辦?
這一戰,如何破敵。
本初,四世三公,坐擁青幽並冀四大州,兵甲近百萬,那他的信仰是?
……
我想到了,一定是就是,麵子。
這老頭太好麵兒了,輸給孟德這個老熟人肯定覺得丟麵兒,有如此雄大的資本不博天下,肯定也覺得丟麵兒,其實他隻是好麵子,根本沒真正的野心。
擊潰他的信仰,就要讓他沒麵子。
我猜那個地方一定也會成為這個世界官渡之戰的關鍵。
烏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裏存放的不是袁軍的糧草,而是本初的麵子。
機關槍營,帶上燃油彈,隨我前往烏巢。
這烏巢,表麵看上去像一個接一個的糧倉,但裏邊很有可能就是本初的麵子。
不信我們打開一個看看。
果不其然,裏邊有一張白紙,碩大兩個字格外引人注目。
定睛一看,傻瓜???
官渡一役,打了三年。
雙方始終不分上下,由於該世界戰爭時間上限的規則,本次戰役雙方和平休戰,此生不可再戰。
此後,天下呈如此分割。
中原二主,孟德本初。
荊州玄德,江南仲謀。
西涼馬騰,遼東公孫。
漢中張魯,成都劉璋。
天下戰亂仍未平息,可信仰之戰,為何要非贏不可呢?
那些戰敗的,董卓、袁術等諸多人們,他們隻是一時信仰被擊潰了而已,很快,他們依然可以重拾信仰,又將擁有雄霸一方的力量。
那時,還要接著討伐嗎?
這天下,是注定不會一統的,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信仰被侵犯,也沒有人能夠主宰整個世界的信仰。
至此,我對之前傷害過的人們道個歉,我不該擊潰你們的信仰,每個人的信仰都該是被極其尊重嗬護的。
由於我的到來,改變了本該戰亂紛紛的時代,讓這裏成了信仰為王的世界。
我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臨走前,敬大家一觴打嗝酒,祝福大家的信仰,都能夠永遠不敗。
如果改變這裏的規則,使其變成一個遊戲一般的世界,戰場上被擊敗就回城再來的那種,不會感到任何的痛苦,這樣,他們就可以被玩弄了嗎?
就算是這樣,我依然不想。
玩弄就是意味著不尊重,即便對方隻是一個虛擬的存在,為了己身一時的樂趣而玩弄,可能真的會很好玩,但是於我,那卻是醜陋的變態感。
要尊重世上的一切事物,拒絕玩弄,如果我恨它們,我大可毀滅掉它們,與它們正大光明的一戰。
為了彰顯自身的優越,那於鼓掌中肆意的玩弄,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
就像我之前來到這個世界的初衷,我根本不想平複什麽這個戰亂的時代,我隻是想體驗一個一人破萬軍的亂世梟雄的那種感覺,一人一城破九州的那種。
可是當我走進來時,看到他們,想到他們的感受,我改變了,從不想傷及無辜的生命,到最後不想玩弄任何一個,哪怕是不會感受任何痛苦的虛擬人物。
我為自己心中的黑暗對曾傷害過的道歉。
萬物萬事皆有靈,我對心中的恨不感到愧疚,我唯獨討厭這惡心的玩弄心理。
可現實,我在玩遊戲,我也為了樂趣升級打怪下副本,我很壞吧。
是啊,現實中的我,真是十惡不赦。
所以我會在現實中承受,承受這直至終結的折磨。
關於玩弄的意義,你真的理解了嗎?
當你被玩弄時,你就會明白一些。
但你依然會繼續玩弄,也會被玩弄,因為這是人心中近乎天性的存在,叫人克製的,以為自己很清高聖明嗎?
我隻是希望自己不要這樣做了,至於別人,我從來沒有可以指指點點的權利,我有的隻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