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雲留生氣
“這裏——”葉離歌朝這邊招手，昶玥則是左腳後抵在牆根上百無聊賴。天璣倒是不避嫌地帶著胡哲在他們之前停下了車。
晚雲留瞪著身後的閔淩煊示意他離自己遠點，然後在踏上台階時被眼尖葉離歌發現了端倪：“雲留，你又鬧什麽脾氣？”晚雲留輕輕偏過頭，但足以看出他不愛搭理來人的態度。
葉離歌這邊沒有下手的地方，隻好眼巴巴地把注意打到和阿狸一同進來的閔淩煊身上——還知道讓阿狸看著人，用心想也不是真的在生氣，應該就是心裏別扭。
葉離歌橫著手擋住閔淩煊：“我領你進去吧。”——為了打入內部連自稱都改了。
閔淩煊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晚雲留身上，觸不及防的一下倒是讓他一時沒有反應：“……這是……”
“阿狸，是不會跟著的哦，對吧——小狸子？”葉離歌探頭從閔淩煊身側望去，阿狸也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其中也就不言而喻了，“小狸子一向是被雲留保護得很好，這種‘人’多的時候自然會讓小狸子另有安排。不過你也可以和小狸子一起，這樣對你也好——畢竟現在45區可是讓晚雲留帶你過去，你沒有準備就算了吧……”葉離歌故意這麽說，其實就是想讓閔淩煊跟著他——45區不會善罷甘休的性子要是惱到晚雲留，兩方應該都會不太好看。
“大人，不必這樣。”阿狸卻一步擋在閔淩煊身前不給兩人直接交流的機會，“尊上自有安排，這是和45區談妥了的，現在他們隻是單純來慶生的。”
葉離歌泄氣地耷拉著：“那你們倆隨意，哎——白費心了。”昶玥先一步進去，在拐角處刻意等著葉離歌——
“那人沒什麽特別的。”
“你都看出來了，他會不知道？”葉離歌都不明白晚雲留為何會答應這事，晚雲留完全可以讓其他神來代替他非要親自？是心有感激、愧疚，還是……這樣不是直接讓這孩子陷入漩渦嗎？
“月琰在暗地已經把人打探清楚了，雖然晚雲留沒把他放在心上但不擔保他會在背後說些什麽，尤其是驚擾到神都那位靜修的——我們都不好收場。”
“說起他，本座也是忌憚的。”葉離歌拋開往日的肆意，一臉肅穆，“要不是他對雲留管教過於刻板嚴苛，雲留不會是如今這個性子。那時候，本座去神都看過雲留——你不知道他手背的傷口都發炎發腫了長袖都藏不住，刻意隱瞞也掩蓋不了當時他步伐上的不協調，說個話都遮遮掩掩的……要不是我父王後來把雲留又接了回去，那些些仗著雲留是神籍的玩意兒還不知要做出什麽天理難容的事來。”
昶玥也是歎了口氣——待會兒還有等著他們的。
葉離歌隻一眼就看見與眾不同自成一派的粉色正裝的存在……也不知這狐狸怎麽想的，藍色明明更好非要選個騷氣的，喜慶嗎？一點都不覺得。要喜慶，也沒見得他喪心病狂地去穿大紅色啊。
葉離歌沒見過晚雲留身邊的那個日光浴過度的男人，見璞翊沒有見外地敬酒也就少了點防備，收好自己的尖銳：“雲留，這是誰？”葉離歌突然在身後出現，晚雲留都見怪不怪了，連頭都沒有回一個——
“45區人界代表——怒海。”晚雲留自然地向兩方互相介紹，“這家文思酒店的股東——葉離歌”
怒海也是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沒有停頓地伸出右手來：“葉總，你好。”
葉離歌舒顏一笑伸手握上：“幸會。”
“久仰。”
晚雲留翹著腿坐在一邊，看向一邊的侍者沒有說話卻也讓對方知其所想。
很快，宴會的上的樂師奏響緩慢沉浸的樂章，舞會算是開始了。晚雲留不喜歡交際，隻要不是有命無處花的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招惹他。
晚雲留放下手上的高腳杯，眼角泛紅但明顯不達眼底，葉離歌和昶玥離開了一會兒，怒海倒是有閑心在一旁無言看著熱鬧也無關的舞會。
月琰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通體的氣派，穿著明顯非凡物的白色光華的西裝，金黃的頭發梳得竟巧合的和晚雲留的一般長度，微卷的發垂慵懶也不失貴氣，耳垂是紅豆般大小色澤的閃著光澤的耳飾，語氣也是那般文雅從容、雍容爾雅，手裏光華一過——紅羽落於其上：“弟弟……”
“惡不惡心？”晚雲留怒目而視——很少見到他如此失態的樣子，厭惡地後退了一步，“月琰，你裝成這樣不累嗎？好歹本尊對你是心知肚明的，你的癡情一文不值！”
“本君……”月琰見他情緒這麽大也不敢多言。
“知道嗎？本尊也曾想與你兄友弟恭地相處，可你呢？你捫心自問——你配嗎？神都有你這樣的簡直……簡直是不幸！要不是……”晚雲留不想多言，戛然而止讓人臆想。晚雲留撩過耳前的額發，繞到後麵幹淨利落地紮上後，一身生人勿進的暴怒，皺著眉頭，對月琰避之不及，很快就消失在大廳門口。
月琰絲毫不見死心還要追上去，一個人影擋在身前——
“人？你敢擋本君？”月琰溫和的假麵下的縱橫荊棘如毒刺刺入眼底。
怒海怎麽說也是45區的人界代表，也是不見懼色，與之相對也不顯弱勢：“神都的王可管不了人界，我是單純看不慣這種糾纏不清的。”
“那是本君與他的事，一介凡夫俗子也敢在本君麵前叫囂了？”月琰手舉紅羽，金光一刹，戰火一觸即發，劍拔弩張之際——
一麵火牆橫於當間，葉離歌伸了個懶腰正正好地走到月琰對麵：“怎麽回事兒呢？我家壽星呢？是你還是你？”葉離歌看了怒海接著看向月琰，“這不……嘶，瞧這記性。帝君大駕光臨，我家雲留招惹帝君了嗎？”
“未曾。”看某個心裏看他不爽，仍然要為了神、鬼兩族的表麵關係穩固而故作姿態的月琰——葉離歌可想笑了……
他也確實笑了：“那就說不過去了呢。看來是本座招待不周了，各位都有閑心了。”周圍正在趨於圍攏的人鬼神妖在葉離歌的笑意裏感到了一股淒神寒骨，紛紛各有所事地離去。
“好了。這慶生為其一，主要還是大家喝好玩好，雲留身有不適我們也不好強求是吧？”葉離歌適當地收起笑容撤去火牆，“帝君竟然習慣不了這人界的規矩，那還是請挪尊吧。不是下逐客令，主要是怕委屈了您……”
“應該是委屈冥王多言了。”月琰臉色發青，一看就是憋著火的不好發作。
反觀葉離歌倒是遊刃有餘：“還望理解見諒才是，本座給帝君的歉禮逢時自會奉上。”葉離歌不舍地招手道別，目送一眾隨侍跟著月琰離去，回過頭卻是冷著臉看著怒海，“別弄自己一身騷，雲留也是和那位有了交集才一直擺脫不了這個令其煩厭的腥氣。”
“謝閣下提醒。”怒海也道了個別和45區其他成員離開——他們本來就是衝著晚雲留和閔淩煊來的，隨便摸清晚雲留背後的勢力是否會對45區深入調查有所不利，時局告訴他們應該停止對晚雲留的進一步試探……再加上晚雲留的種種舉動也讓他對這個強大的神族有了改觀。
阿狸一直端坐著——像是晚雲留下一刻就會進來一樣。閔淩煊自從到了這個酒店包分配的房間後就無所適從——一是莫名擔心晚雲留，二是他也無事可做。
“主人來了。”阿狸像個及時的鬧鍾，總能及時報告和百分百的警醒。
門猛地撞到牆麵，牆上貌似索索落了些粉塵。晚雲留火氣還沒被晚夜的微風徹底帶走，一屁股坐到床上，他不說話阿狸也就那樣看著他不說話。
閔淩煊實在受不了這兩位的相處方式了：“雲留，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一看就不想沒事的樣子。
阿狸見狀這才開口：“尊上，是遇到不喜的人了嗎？”
“是神。”
阿狸鬆了口氣——看來尊上還願意說話啊。
“是帝君嗎，尊上？”
晚雲留沒說是，也沒否認：“真是堪比地溝的玩意兒黏黏糊糊還揮之不去。他的心看似深似海其實就是個目的簡單的生物，善與人裝腔作勢、虛與委蛇。半瓢水也虧得能裝出肚裏有貨的樣子，文文弱弱實則最會無病呻吟！玩弄感情後，堂堂帝君竟也會付不起責任，身而為神徒有虛表……”晚雲留緩著氣，臉都憋紅了，就這樣看過去還以為他鼓著氣在嘴裏。
“他對你做了什麽？”閔淩煊其實是聽到玩弄感情後才有了反應，心裏疑惑像有螞蟻在爬。
“不說也罷。”
——剛剛說那麽多的是誰？
“……玩弄感情？”閔淩煊偏著頭意圖看清晚雲留的反應。
“嗯？”晚雲留突然知道對方是誤會了，一腳踹了過去——沒用多大力但也發出了聲響，“本尊說的是其他神君，本尊根本不會對同性有這種想法。”
“哦……我言錯，言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