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頓悟

  可是窒息之後,還是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生死就一念之間。


  如今出身帶給他的尊榮聊勝於無,反而更多的是承擔,他忽然想起從前那些人,不都是為了他的身份嗎?

  看著他的眼神敬畏,如今身後這一群人呢?

  是希望!

  他們都在等著他救他們。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啊。


  從前的光陰或虛度,如今才是發自肺腑。


  身而為仙,自有普度眾人之責任。


  不該拘泥於小情小愛。


  妃重色頓悟了。


  “師兄,你……”眾人睜大眼睛。


  頓悟???


  可是怎麽是在這裏,他們可無力為他護法啊。


  司傳寧抬頭看向妃重色,眼中不解,不信,不服。


  妃重色不過是藥石堆砌起來的修為,憑什麽會頓悟。


  頓悟那可是飛升才會有的啊。


  妃重色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金光炸現,手心之中繁密的梵文:“這……這是佛緣?”


  莫非是他造孽太多了,上天讓他當和尚。


  不應該啊,他也沒做什麽大惡啊。


  別呀,他爹就他一個兒子啊???


  司傳寧當太監,他當和尚啊???


  “喲,妃公子這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惑月落在不遠處看著一臉不願意相信的妃重色。


  這人居然還會有佛緣???

  老天爺是瞎了吧。


  “海妖,你來做什麽。”妃重色麵色警惕。


  “駭,還不是知知,讓我來為你護法啊,其實人家是不願意來的,這天氣可讓人受不了。”惑月長歎一口氣,走向妃重色,圍著他轉了轉,感歎道:“真是世風日下,真是什麽人都能有機緣了,就你,也能做和尚?”


  “………”這話聽著嘲諷,讓人無法回答。


  若是可以,其實他也不是很想當和尚的。


  “唉,不過也對,當了和尚你就不用這麽花枝招展的了,實在是……辣眼睛。”惑月麵露嫌棄之色,抬手捂了捂眼睛。


  “你一個妖還說我辣眼睛,我好歹是個人,你呢?”妃重色上下打量著惑月,穿著暴露不忍直視。


  “哼,看來你是不需要我了,那我走?”


  “唉,那個……”妃重色伸手攔住惑月。


  他頓悟胯五重晉升元嬰,若是沒個實力強大的人護法,隻怕是會誤入歧途。


  妃重色咬了咬牙,拱手恭敬的對著惑月道:“昔日重色多有得罪姑娘,今日在此請罪,還望姑娘原諒,助我一臂之力。”


  “日後重色定然兼濟天下,摒棄私念,做個……好人。”


  “喲,做個好人啊,那你這話不應該對著我說啊,應該對著知知說啊,畢竟你也沒什麽得罪我的地方。”


  “我……”遙知知,他得罪她的不是海了去了。


  他是有尊嚴的,這種事他……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姑娘,隻要你幫了我,別說是賠罪了,就是負荊請罪,我也不在話下。”


  他後悔了,他不該刁難遙知知的。


  但是為青璿做的事情他不後悔,不就是賠罪嘛,不就是認錯嘛!

  他認啊。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本座要你三跪九叩去和我的主人請罪,若她不原諒你,我就割了你的舌頭。”畢竟,這張嘴長的卻說不出人話,留著也是無用。


  “………”


  不必這麽狠吧,姑奶奶。


  “哼,你要是不同意,那你的這群小尾巴就斷在這裏吧。”


  “不不不,我同意,我同意。”妃重色連連點頭,他怎麽敢不同意呢?

  不過,主人???

  妃重色眼色忽亮:“遙知知是你的主人?”


  “那……之前收的靈石是不是她全拿走了。”


  哼,還說不是和妖勾結,這不就是證據嗎?

  “妃公子,秘密知道的太多可活不長久啊,你還需不需要的護法了。”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一個大男人比她還能墨跡。


  “需要,需要。”隻有突破了,他才能救的了身後的人啊。


  他要將他們帶出去。


  出去了,就要告訴所有人,是遙知知勾結妖族,和小青璿沒有關係。


  “那就快去。”別磨嘰,不然等時機過去了,有得你哭的。


  妃重色盤腿而坐,周身靈力外放,讓周圍的人頓時舒服了些許。


  眼眸闔住,身旁湧出一圈一圈金色的梵文護住他在其中。


  漫天黃沙飛揚,惑月飛身落於不遠處,飛至半空,周圍靈霧暴動,墨發翻飛,她的身體開始模糊,逐漸化為團咽,一聲似霧般朦朧的叫聲響起,團之中兩條一模一樣的大魚從兩頭出發圍在梵文遊移。


  一圈一圈的將人包裹在其中。


  遠處站在林陰之下的三人,遠遠的看著這一幕。


  盡歡看著三人的身影,也緩緩走了過去,盡管他知道這三人每一個歡迎他的。


  一手化出玉壺遞給遙知知,後者麵容略顯疲憊和憔悴,盡歡心中一緊:“這是靈泉水,可以快速恢複你體內的靈力。”


  遙知知正想拒絕,之間身旁一隻手已經將玉壺接了過去,轉頭一看,郯淵接過水壺,對著盡歡一笑,此笑意味深長,包藏禍心。


  似宣示主權的意味。


  郯淵:“多謝。”


  伸手將玉壺遞給遙知知:“對你有益。”


  遙知知為難的看著手裏的玉壺,她一點不想要。


  郯淵轉頭在遙知知驚愕的目光之中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盡歡:“多謝了。”


  盡歡盯著他手中的儲物袋麵色一黑。


  毫無疑問,袋中應該就是靈石。


  他這是什麽意思?

  用靈石買斷他的情誼嗎?


  “不必。”他不需要。


  “本君覺得很有必要,這位……”郯淵挑眉看了盡歡一眼,輕笑道:“仙尊。”


  說完,笑容落下隻剩下了冰冷,眼神像淬了劇毒一般盯著盡歡。


  盡歡手中一緊,抬眼和郯淵四目相對,他眼中孤寒清苦,貧瘠的隻有看向遙知知時才會有那麽一點點的光芒。


  郯淵冷哼一聲:“你這雙眼睛,本君畢生難忘。”


  遙知知:???


  這兩認識?


  不過這個盡歡究竟是哪位仙尊。


  兩位能否解釋清楚。


  “我不會與你為敵,我們各憑本事。”


  郯淵忽然噬笑出聲:“各憑本事,你真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啊,你沒那個機會的,別想了。”


  他既然來了,就說明他未曾得到過,既然從前沒有得到,那回頭也隻會是一場空。


  隻是這人似乎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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