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章 最毒婦人心 152章一語中的
151章 最毒婦人心「怪不得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叫著嚷著,拿人家的清白名聲說事兒,正是她自己是什麼人才會以為旁人也是什麼人吧?」紫萱這話是說給丁太夫人聽得:「常常以為別人和人有染的,正是因為她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我,可是從來不曾這樣想過丁家的人,是在你們一再的提醒下,我才細細的查了查,喏,就是這個樣子了。」她是故布疑陣。
今天來得目的就是想讓丁家的小妾們安份些,讓丁家母子也安份些,能讓她有個舒心的日子過;既然冷氏送了這麼一份大禮,她沒有道理推出去的。
丁陽的臉色直接綠了:「給我拖進來,把人都給我拖進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女人會有不忠的人,因為在府中哪個小妾不是看他的臉色,哪個小妾不是費盡心思在討好他?就連楚氏,雖然並不常在他眼前出現,可是他也知道楚氏的眼中只有自己。
他享受著這一切,享受他的女人以他為天,為了能得他一句誇獎而各顯神通;在她們努力裝扮自己以期能得他寵愛的舉動中,他知道他能左右這些女子的喜怒哀樂,知道她們沒有他是不能活得。現在,冷氏的姦夫就出現在他的眼前,好像一人拿著竹板狠狠的抽在他臉上,不止是火辣辣的痛、不止是燒得心發顫的怒,還讓他感到一陣又一陣的頭暈。
現在就是把冷氏碎屍萬段也不能消他心頭之恨,就算是把那個姦夫活活烤死或是活活的打成肉泥,都不能洗涮他的屈辱!對,雖然冷氏和秦家大夫人言辭鑿鑿的說紫萱和秦三公子有染,可是他自己心底深處是不相信的,所以他那個時候雖然也已經怒極,但並不像現在這樣怒。如果不是冷氏的姦夫出現,他還真得不知道原來他在心底深處是不相信紫萱會偷人的;但眼前的事情這樣的發現卻讓他更為惱怒,甚至於是惱恨:恨紫萱,為什麼那個偷人的不是她,而是冷氏呢?!如果是紫萱的話,那就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只要他肯給她條活路以後還不是由他予取予求?
冷氏有姦夫此事讓他著惱,更惱的就是此事是朱紫萱發現找出來的,更惱恨的是她事先不同自己說一聲,而看著自己和母親為這個不守婦道的冷氏求情。這些想法在丁陽的腦中轉過一遍后,他恨冷氏但因此也更恨紫萱。
紫萱不再說話了,她要看看丁陽如何處置冷氏。嗯,今天這趟丁家還真得沒有白回來,看到這麼一出鬧劇真得很值回票價的:比起上一世的電視劇來,丁家可要出彩的多。
丁太夫人瞧著被拖進來的冷氏和長隨,氣得胸口有些痛。紫萱的那些話她當然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她幾次三番的疑心紫萱與人有染,應到冷氏身上豈不是說她也不乾不淨?如果冷氏行得正坐得端,她也就不用聽紫萱指桑罵槐了。
她忍不住過去一掌甩在冷氏的臉上,話還沒有喝問出來那長隨已經上前把冷氏擋在身後:「太夫人,您要打要罵小人都認,可是真得不關姨娘的事兒,你們給她一條活路吧?看在她在為丁家操心這麼多年的份兒,你們不能太過絕情啊。」
紫萱聽得嘖嘖連聲:「冷氏,你還真是個有福的,居然能挑上如此有情有義的主兒。」
冷氏卻不領情的一踏踢在長隨的身上:「滾開!你不要亂潑髒水在我身上——是不是你收了人家的好處才來誣我的?敢壞我的清白,我和你拼了。」她剛剛不防長隨會跳出來受驚不小,如今心神定下來后當然知道咬死不認才會有一線生機。長隨也不還手任由冷氏又踢又打:「是,小人的錯,小人的錯。」從來不曾有人對他正眼相看過,就算是做了丁陽的長隨便,府中的丫頭們也只是把眼睛放在丁陽的身上,對他的好不過是想通過他攀上丁陽而已。
是冷氏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溫柔,也只有冷氏是真得關心他,對他問冷問暖,這一輩子能得冷氏的青睞他真覺得值了。對於冷氏的打罵來說,他承受下來沒有生出怨恨,因為他當時看不得冷氏挨打,現在卻明白過來他的出現對冷氏來說意味著什麼。
是他害得冷氏如此,他當然想好好的彌補這一切;而冷氏嘴中吐出的話無疑讓他有了想法,只是他死倒沒有什麼,卻再也不能看冷氏一眼讓他生出千萬種的不舍來。他轉頭看向冷氏,深深的看她一眼就是想把她印在心中,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就算是喝下了孟婆湯,他也不會把冷氏忘掉。
冷氏自然深知長隨對她的痴,所以她不停的謾罵著:「你倒底是收了什麼人的好處,為什麼非要害我,你還不說?不說我就是死了也不會饒過你,你這樣害我,你知道不知道會死人的。」她每一句話都是暗示,讓長隨明白他應該如何說話。長隨轉回頭來:「小人、小人,全是小人的錯,是小人收了人的好處,姨娘對將軍一往情深,如何會做出那等不要臉的勾當來?請將軍和太夫人、大夫人明鑒。」他可以為了冷氏去死,可是他的良知未泯做不到冷氏讓他所做得一切。
大夫人的為人雖然他也看不過眼去,但是清白二字於女子來說意味著他太清楚了,為了救冷氏他不能平白就污大夫人的名聲;他沒有說是誰收買了他,只說是收了銀子才來污冷氏的,反正只要他咬定此事定能救冷氏一命,至於他的性命他真得不在乎了。
紫萱的眼睛眯了起來,沒有想到長隨居然沒有反咬她一口:此人當真不壞,只是不幸被冷氏所騙罷了。在紫萱看來,冷氏如此做當真是豬狗不如,眼前的長隨肯把性命不要也要她平安無事,如此男子實在應該好好珍視的。
她輕輕一嘆:「你就算是如此說,以為就能幫她脫罪?是就是、非就是非,你的命值不值錢不論,你可想過你的父母?」她真得不忍心長隨就此把命丟掉。
可是丁太夫人已經反應過來,看向冷氏的目光里雖然全是嫌惡可是她嘴中卻在道:「說,是誰收買你的?老身就說丁家門禁森嚴,豈會有那等事情發生?」冷氏偷人的事情傳了出去,他們丁家還有什麼臉再在京城住下去,不如就依著長隨的話弄假成真把此事遮掩過去再說。
冷氏聞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知道自己是賭對了,丁家的人絕不會讓她背著這樣的污名去死;至於長隨的話讓她極為不滿意,因為那樣說根本沒有說服力,就算是暫時保住她的性命,卻無法讓她取信於丁家母子。
如果長隨依著她的暗示去做,一口咬定是紫萱收買他的話,那麼她不但能有法子取信於丁家母子,而且為丁家母子「收服」輔國夫人可是大功一件,相信以後她在丁家可以和芳菲平起平坐了。可是長隨卻長了個榆木疙瘩的腦袋,不肯助她,讓她恨得咬牙切齒又踹了長隨幾腳,狠狠的責罵他,也就是催促他死死咬住紫萱。
長隨卻不停的搖頭,只是叩頭認錯,把所有錯的都攬到自己身上,說是秦家人給他的銀子,就是因為冷氏曾訓斥他所以他才懷恨在心云云。丁陽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作聲,就算是丁太夫人開口后他依然還是沉默,此時忽然暴喝一聲:「來人,拖出去給我杖斃了他!」他是絕不能容此人活在世上。
紫萱心中生出小小的不忍來:「慢著。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將軍不必如此著緊把人打殺吧?」
「你不讓我動刑,是不是因為你就是那個收買他的人?」丁陽的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盯著紫萱惡狠狠的道:「不然,你怎麼會為他一個奴才開口。」
紫萱笑了:「我開口的確是不想他死,因為他就算是做錯了什麼,至少他還是個人;不像是其它一些人披著人皮卻做不出半點人事來,既然不是人的人都能繼續活下去,他為什麼就非要死?而且,他既然和冷氏無染,不過是被收買而已,更應該留下他來和秦府的人對質啊,殺了他豈不是少了一枚棋子?」
丁陽被駁的無話可答,再加上被紫萱譏諷的怒火中燒,當即蠻橫不講理的道:「秦家和丁家世代有仇,還需要對質什麼?對質他們也不會承認的,這等背主的奴才留著做什麼,當然打殺了好給其它人提個醒,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是丁家的家主,我說要打死就是要打死他,來人!」
他盯著紫萱,就好像要打殺的人不是他的長隨,而是他眼中的紫萱一般,說得那麼的殺氣騰騰。
紫萱看向冷氏:「你呢,當真無話可說?」
冷氏抬頭看向紫萱:「大夫人當然想讓我為他開脫,以此來證實我的確和他有染是不是?是誰收買的他,就算他不說大家也能猜得出來——自應該有人為他開脫,卻不是我。」她不止是有腦子而且狠毒異常,此時她不但不救長隨且把紫萱的嘴巴堵上,不讓紫萱為長隨說話。152章 一語中的紫萱聽完冷氏的話只是笑笑看向長隨:「你可還有話說?要死要活只在你一念之間。」只要他肯說出實話,冷氏的面目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他當真一心求死,她自然不必為他而再招惹麻煩——欠了他的人,不是她朱紫萱。
如果長隨有求生的念頭,能認清冷氏的真面目,那冷氏的幾句話她根本不會放在眼中:丁家的人根本就不是能講得通道理的人;要知道,她可是個惡婦,可以不必講道理的。但要救人,當然要救個值得救的人,而不是弄個麻煩在身邊。
長隨叩頭:「小人,知罪。」不管冷氏如何,她只是個弱女子;他沒有能力給她什麼,今天就讓他來保護她一次吧。
紫萱不再說話,在丁太夫人和丁陽的喝聲中,大管家帶人把長隨拉了出去;丁家的人根本不想在長隨的口中再問出什麼話來,幾棍子就要了長隨的命。不是紫萱心狠,而是長隨一心求死她不認為自己應該逆了其心意。
冷氏終於放下心來,她知道自己眼下不會有殺身之禍了,以後就要好好想個法子如何哄得丁家母子回心轉意:要搶在老太爺回來之前才成。
紫萱倚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冷氏,你是不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從此以後高枕無憂了?」她嘆氣:「可是,你想錯了,真得不太好意思潑你冷水,但是我卻不得不這樣做。大管家,我的貼子送去官府沒有?」
大管家一愣:「夫人,還、還……」他聽到璞玉的一聲冷哼后嚇得一顫:「馬上去,小的馬上讓人去。」
冷氏大驚:「大夫人,上唐可是有王法的地方,你無憑無據……」她沒有想到害死了長隨也不能脫身。
紫萱抬眼看她:「你的記性真得不好,我說過了,我的話就是真憑實據;我說你與人有染就是與人有染,不要以為人死了就能洗脫所有。璞玉,你帶人去搜檢長隨的住處,定會有什麼發現的。」她抬眼看向璞玉:「要仔細的搜,不要怕用得時間過長;有時候走得路長一些,並不是壞事兒。」璞玉行禮:「夫人放心,婢子明白。」她拉著琉璃帶著人走了。
丁陽怒道:「你讓人栽臟,以為丁家的人都死了嗎?」
「丁家的人還都活著嗎?」紫萱用帕子捂著嘴巴打個哈欠:「真是浪費糧食啊。還有,將軍你說話注意些,隨便誣衊國夫人可是不大不小的罪過呢,全看我是不是有意要追究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栽髒了?」她剛剛就是暗示璞玉可以從冷氏的院落里繞一繞,再去搜檢長隨的房間,到時候想要什麼真憑實據沒有;但她不會承認的,這一招卻是和冷氏學來的。
紫萱向來是個好學的人,尤其在丁家生活之後不學著點兒,怎麼能好好的活下去?
冷氏大怒的站起來:「你剛剛的話分明就是暗示讓人去我的院落……」
「對,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雪蓮,把碧兒留在這裡陪我,你和大管家把冷氏的丫頭們都綁過來重重的打,我就不相信那些丫頭個個都是鐵嘴鋼牙。」紫萱打發雪蓮出去后,看著冷氏輕輕的道:「能不能有人證物證你認為我在意嗎?來人,把冷氏給我綁起來!」
她今天就是要殺冷氏,和冷氏是不是偷人無關,只因為冷氏要害她;至於拿名聲來說事兒,就是因為冷氏想用名聲二字逼死她罷了,她也不過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冷氏掙扎:「你如此分明就是想要除掉我。」
紫萱坐直了身子前俯看著她的眼睛:「你終於明白過來了?其實你偷不偷人和我無關,你做錯什麼事情我都懶得理會你們,哪怕你們在丁府里殺人放火,我看到也會當作沒有看到;但,你來害我,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身子後仰:「你們都說過嘛,我是惡婦。招惹惡婦的下場就是,你們想要我的性命,我就會先要了你們的性命!來人,備豬籠。」她看著丁家的下人們:「我雖然已經搬出去,但我還是丁家的主母,且,還是輔國夫人。現在我的護衛還沒有,但是你們以為我會永遠也沒有嗎?你們如果不聽我的吩咐,我下次再來就會打斷你們每個人的雙腿。」
丁家的僕從聽得臉色大變,他們知道紫萱不是說著玩兒的;可是當真去備豬籠綁了冷氏的話,丁太夫人和丁陽會如何處罰他們?他們有點左右為難。
「打斷雙腿后,男的賣去作相公,女的就送去青樓。你們現在可聽清楚我的吩咐了?」紫萱連眼皮也沒有抬起來,而丁家的僕從們卻飛快的出去準備豬籠的準備豬籠,綁冷氏的已經把冷氏按倒在地上。
丁太夫人和丁陽大喝:「住手。」他們母子沒有想到朱紫萱居然不肯放過冷氏,這已經不是冷氏有沒有做錯的事情——如果今天他們保不下冷氏來,以後這丁家的人誰還會信服他們母子?只要朱紫萱踏進丁家的門,丁家上上下下的人只會聽她一個人的。
紫萱笑起來,大笑著鼓掌:「好,很好。冷氏有沒有偷人你我心知肚明,如果那個長隨和她沒有私情,豈會甘願受死?你們母子倒真是心胸寬廣的讓我汗顏啊,這樣的女子你們也非保不可,此等佳話定要讓世人知道,讓大家都明白什麼叫做胸襟——丁大將軍的胸襟定會讓天下人都自愧不如啊。」
幾句話堵得丁太夫人和丁陽沒有話說,冷氏偷人的事情明擺著,他們非要死保冷氏當真是天大的笑話;可是不保任由紫萱發落,他們又感覺氣惱萬分:一,冷氏偷人的事情豈能讓府外之人知道?二,也不能讓朱紫萱在丁家為所欲為,無憑無據想殺人就殺人吧。
丁陽和丁太夫人還沒有想好如何做時,冷氏趁著按她的人不知所措的時機,掙開撲到丁陽面前:「老爺救救我,救救我!」她現在只能指望著丁陽母子,可是現如今母子二人不說話卻讓她嚇壞了,她真得不想死。
冷氏不過來還好,她一過來丁陽想到長隨看她的那一眼心裡就竄起無名火來,伸掌推過去卻因為力弱推不動冷氏:「滾,給我滾開!」他豈能再容冷氏近他的身前?在他的眼中冷氏髒得很,哪怕是她摸過的地方就讓他有無法忍受的感覺。
紫萱看著廳上的丫頭婆子冷冷哼了一聲,馬上就有婆子過去把冷氏拉了過來再次按倒,這次有人拿來繩子真得把她綁了個結結實實。
「將軍看來也是相信冷氏和人有染,如此還要為她求情?我真得不解將軍這是為了什麼啊,能不能請將軍解釋一二?」紫萱繼續冷嘲熱諷,使得丁陽差點沒有氣得暈過去。
丁陽實在是受不得了:「給我把冷氏弄死,給我用鹽水鞭子狠狠的鞭,打死落個乾淨。」紫萱正想說不能鞭死只能浸豬籠時,卻不想冷氏如同發狂一般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流下淚來:「你居然也要弄死我,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偷人嗎?她們就算是沒有偷的,又怎麼會沒有想過要偷?我們到你們丁家長得有三年多,短得也有近兩年了吧?可是至今無人能有喜,哪個不急?要知道我們做了姨娘,後半生的依靠不是你這個破男人,是兒子。」
「真當你是什麼珠玉人人都喜歡呢?丁陽,做為男人你有什麼,聰明不足也就罷了還自視過高,我呸!為了日後我能有個倚靠我才找你的那個長隨,想著怎麼也和丁家有點關係,我懷上的孩子多少也能算是為丁氏傳宗接代,才會和他好得。你知足吧,以後發現她們有姦夫時,你就知道我對你還是好得。」
「你沒有本事就算了,可是你還能算是個男人嘛,七房妻妾卻無一人有孕,大姑娘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種呢,你比起宮裡的公公來……」冷氏是真得豁出去了,因為丁陽居然也想要她的性命,可知道這些年來她為丁陽做了多少事情?沒有她,丁家能得到當時賢貴妃的重視嗎?現在翻臉比翻書還快,既然丁陽做了初一她就算是死也要做個十五氣丁陽個半死。
好!一語中的啊。紫萱托著下巴胳膊擱在椅子的扶手上看著冷氏和丁陽,真得很想大聲喝彩。說實話她也沒有想到冷氏會說出這番話來,再看看丁陽眼下那弱不禁風的身子,想到大夫們的斷言,她有點同情——嗯,眼中帶笑的話也算是同情吧?她真得很同情丁陽,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冷氏指著鼻子罵他不是個男人是太監,真真是讓丁陽情何以堪啊。
丁陽還真就氣得臉色發黃,猛得掙起可是話也沒有說出來,就氣得暈過去;驚得太夫人撲過去又是哭又是叫,當然沒有忘了叫大夫。
紫萱打個哈欠,這個時候丁陽暈什麼暈,唉,真是無趣;她懶洋洋的道:「豬籠備好了吧?把她裝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