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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章 少不得 267章 鹽與鐵

  266章 少不得 267章 鹽與鐵


  紫萱就在平知壽說出那番話來后,她忽然福至心靈抬頭看向皇后和皇帝,雖然在他們兩夫妻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她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來:皇帝要等得好像就是平知壽的這句話。她收回目光看向太皇太后,看到這個向來老糊塗的人如今眼中閃過精光,再次低下了頭,心底卻生出凜然來。


  蕭潛病得太是時候了,居然在這個時候離開大殿避開了殿上的事情,也就是替蕭家避開了接下來的麻煩;而平知壽此時開口主動要求退親,不惜開罪太皇太后就是在向皇帝表忠心以求萬全。


  皇帝剛剛那麼嚴懲丁陽和文居英說是為紫萱出氣,不如說是借紫萱來了一出殺雞的戲碼,要嚇得自然就是四大世家這四隻上竄下跳,近來鬧得太歡快的四隻大猴子。他們向皇帝進言,他們要整治紫萱,加上太后和太皇太后等人都不喜紫萱,此事皇帝順理成章的答應下來——雖然不曾直接下旨要把紫萱如何,至少也是給了丁家、文家還有四大世家希望的。


  晉親王的臉依然冷如冰,而水慕霞還是弔兒郎當的倚在晉親王的身邊,對四大世家眼下遭遇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包括蕭家會如何他似乎也不想管的樣子。


  太皇太后看著平知壽:「你們平家要退親?兩年啊,」她看一眼晉親王垂下眼皮來:「讓她到晉親王府齋佛兩年也是一樣的。」她的話中沒有絕對不會答應退親的意思,怒火也算是恰到好處;這天下間有幾人敢退皇家的親事?如果平知壽不是感覺到大事不妙,他也不肯開口說出退親的話來。


  平知壽吞下口水:「高僧說要讓小妹以姑娘之身在家修行兩年方可,因而臣才斗膽、斗膽向太皇太后稟明。」他也不想啊,四大世家只有蕭家現在是風生水起,他們平家幾乎就仰蕭家的鼻息而過活,這樣下去哪裡還會有什麼四大世家?!能和晉親王結親,他們平家也就有了和蕭家平起平坐的可能,至少可以讓平家重振一下聲威。


  可是今天看到皇帝幾句話就把丁陽和文居英打發了,要知道這兩個人和皇帝那都是極為親近的:丁陽是皇帝的親信,一起長大情誼非常啊,不是其它陪侍的人可以相比的;據傳,丁陽得寵信還一個原因,就是他經常為皇帝做些「事情」。而那個文居英可是賢貴妃嫡親兄長,在朝中如今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啊,枕頭風當真不是白吹的,但現在還不是成了白身。


  他平家有什麼?在宮中無妃嬪可為他們吹枕頭風,在朝中也無有成為皇帝心腹或是親信,或是能臣幹吏之人;可是他們平家卻還有一個響噹噹的名頭,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四大世家之一,正所謂是樹大招風,他豈能拿平家的將來賭?晉親王的親事,也只能作罷,要重振家族之聲威,恢復以前那種在朝中開口百人應諾的情形,還可以另外想法子。


  太皇太后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原來如此。」她輕輕一嘆:「天佑,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宮吧。晉親王的親事,自然是有晉親王做主——兩年,其實說長也算不得長。」她說完看一眼晉親王,就是想讓晉親王自己開口應下此事。


  兩年,等唄。向來,晉親王極少違拗她的意思,此時她不便直接開口,當然就要晉親王說話,而且此時還有個事情可以用:「晉親王,你的年紀不小了,不娶正妃也可以迎個側妃或是納個妾室;進進出出身邊總是男人怎麼能成?」她說完看一眼水慕霞,此時她倒是拿水慕霞話來將了晉親王的軍。


  不是她要逼晉親王成親啊,而是晉親王不得不成親,她做為晉親王的嫡母怎麼能任由他和男人鬼混?所以她眼下只是擔心晉親王,而不是非要讓平家和晉親王結親不可。當真是一番苦心、慈心天日可表啊。


  水慕霞看向太皇太后笑道:「太皇太后,既然親事讓晉親王自己做主,王爺當然會做得很好,您老人家放心就是。」他才不管太皇太后的話暗示什麼呢,反正誰也不會把話挑明,只要敲定太皇太后把親事交給晉親王做主就成。


  晉親王更為乾脆的看向平知壽:「退親。」他不喜多話,這種事情更是不必多說,他反正是不會迎娶平家長女,如今有機會退親,他才不管皇帝要打什麼主意,當然要藉機把親事退掉,從此和平家再無瓜葛。


  太皇太后說了那麼多話,就是想逼得晉親王答應平家的親事,然後她還能再給晉親王定個側妃或是送個妾室什麼的;但是水慕霞卻避重就輕,四兩撥千金就把她大部分當成是廢話,只認定了一句「親事由晉親王自己做主」,使是她心機落空自然有幾分惱怒。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太皇太后看向晉親王:「我想太皇太妃也想你能早日成家,她也能早一日看到孫兒。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晉王你不能太過任性了。」她看一眼水慕霞:「你們這些朋友只是朋友,他王府里的事情、他過日子總是少了要有人打理的。」這算是警告。


  提到太皇太妃,自然就是拿晉親王的生母來威脅晉親王了:留在宮中陪伴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妃只有這麼一位了,其它不是和兒子住到一起,就是已經去庵堂里修來世了。


  水慕霞沒有讓晉親王開口,搶先嘻嘻而笑:「我們何止是朋友,王爺府就是我的家,有什麼事情忙不開只要王爺開口,我自然為他做得妥妥噹噹。」他說完低下頭吐氣如蘭:「你說是不是,王爺?」柔柔的聲音讓紫萱馬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晉親王瞪水慕霞一眼,卻並沒有開口說話;因為事涉他的生母並不好直接和太皇太後有什麼衝突,不然最終受委屈的人就是他的生母了。他看到水慕霞對他拋了一個媚眼后,當即就想一掌拍飛水慕霞,可是心中一動反而靜坐不動由著水慕霞在他身邊胡鬧。


  反正水慕霞也是個沒有正形的主兒,至於名聲——那是什麼東西?他不在意,水慕霞如果在意的話,這些年來他也不會如此的離經叛道,視禮教如無物了。


  太皇太后沒有想她在警告水慕霞后,水慕霞居然公然在她面前和晉親王「打情罵俏」,當即臉放了下來:「慕霞,你也應該到成親的年紀,哀家……」她想說哀家我就給你賜婚,你擇日就迎娶司馬家的三姑娘吧,可是話沒有說完一口氣險些沒有喘上來。


  水慕霞懶洋洋的道:「成親那個急什麼,傳宗接代也不必非我不可;眼下嘛,我和晉親王兄弟二人逍遙快活正好。」


  皇帝自打剛剛平知壽要退親之後,就沒有再開過口,端坐在那裡吃著茶,彷彿眼前的事情同他無關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太皇太后是他的長輩,現在不過是皇家人的一門親事,他不必多操這份心。


  皇后當然更不可能多嘴,正伺候著太後用水果,一個吃得香甜,一個剝得仔細,兩個人倒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對晉親王的親事是充耳不聞。


  司馬風的眼珠子轉了幾轉,最終他沉默不動:事不關己當然要高高掛起;如今說得是晉親王和平家的親事,可同他司馬家沒有干係,也不想被拖下水去。眼下,他琢磨的卻是皇帝的用意。


  紫萱看著水慕霞,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反倒是錢天佑自進殿來后一句話也不說,太皇太后喚他便移幾步,但是老實安靜的就如同是換了一個人;這讓紫萱有些擔心,不知道錢天佑是被傷到了頭,還是出了什麼事兒。


  她在想水慕霞和晉親王如此做想惹怒太皇太后的目的:皇家人有斷袖之好,那可是大大的醜事,晉親王按說罪過還不小呢;一個弄不好,親王就會丟掉,但是水慕霞自然不會害晉親王,晉親王也不是那麼老老實實呆著肯被人害得。


  太皇太后已經怒了:「你們像什麼樣子。」


  水慕霞卻拿起晉親王的手來把玩:「太皇太后您指什麼?」


  「你在做什麼?」太皇太后不敢置信,氣得身子發抖:「皇帝,你看到了,你也不管一管?」


  水慕霞用手指頭勾著晉親王的中指:「勾勾手指頭嘛。」


  太皇太后一拐杖打了過去,使得水慕霞和晉親王分開了:「你們以後不準見面!」她實在是看不得這種醜事。雖然很討厭晉親王,但是他倒底是皇家人,所以這種事情她還是不能讓人傳出去的。


  晉親王微挑眉:「不行。有些事情,兒臣少不了他。」的確是有很多事情需要水慕霞去做,不過此時這句話落在眾人的耳中,就算他的聲音冷冷的沒有溫度,一樣也讓人聽出那麼絲絲的暖意來。


  水慕霞馬上再次粘到晉親王的椅子邊上:「就是,草民也萬萬少不得王爺。」同樣話出自他的嘴巴,比起晉親王來更能讓浮想聯翩。


  267章 鹽與鐵


  太皇太后看著水慕霞和晉親王臉色變了幾變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你們以為這個樣子,就可以讓哀家一怒而遂了你們的心愿,由著你們胡鬧不成親?男大當婚,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再不成親豈不是讓父母總是牽挂在心,你們又於心何忍?」她在暴怒的關口,忽然想明白硬是把一口氣壓住了。


  紫萱感到有些可惜,掃過皇帝發現他的眼中也閃過可惜,而晉親王和水慕霞依然故我,倒是沒有什麼神色變化:一個還是冷冰冰的,一個依然笑嘻嘻。


  晉親王忽然間看了一眼水慕霞,然後起身推開他:「母后,兒臣的親事兒臣自己有數兒,眼下還是請皇上為輔國縣主做主;而且,大陽蠻族的人還在城外,此事不能拖得太久,免得人當真迴轉大陽蠻,豈不是無緣無故和大陽蠻結仇?」


  太皇太后看看晉親王:「國家大事哀家不懂,自有皇上做主就是。」她好像忘了自己說過要走的話,又緩緩的坐了回去。


  皇帝不能不開口了:「平家你是果然要退親?」


  平知壽馬上叩頭:「是。請皇上恕臣之罪,實在是情非得已。」他想不退親成嗎?天知道他們如果堅持要結這門親,皇帝會如何借為輔國縣主做主而責罰平家呢。


  皇帝又看向晉親王:「皇叔?」


  「退親。」晉親王從來就沒有答應過這門親事。


  皇帝點點頭:「好,既然你們男女雙方都是這個意思,這門親事就此作罷吧;自此之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平知壽終於鬆了一口氣,心知自己是躲過了一劫,平家也躲過了一劫。


  「平知壽,你們平家自邊關、到東通再到京城,為什麼接連為難輔國縣主?尤其是平博文,為何要假傳朕的旨意——他好大的膽子!朕什麼時候說過輔國縣主是蠻夷的姦細,什麼時候又說過讓他把大陽蠻王的子女捉拿到天牢中?如此膽大妄為,你們平家是想要謀反不成?!」皇帝卻並沒有放過平知壽,親事退了可是罪責一樣也不會少了平家的。


  紫萱馬上行禮:「謝皇上為臣妾做主,皇上當真是千世難遇的明君。」不忘順口歌功頌德,捧一捧皇帝好使他能再接再厲不放過今天任何一人。


  司馬風的臉色微變,實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心中浮現出一個最可怕的想法:不會是皇上要對四大世家下手吧?可是四大世家歷經世祖和先帝之後,已經大不如以前了,為什麼就不能容下他們四大世家呢。


  平知壽驚出一身的冷汗,為難輔國縣主的罪名可大可小,就算是再大又能如何?平博文罷官,他平知壽罷官也就成了吧?可是一個假傳聖旨的罪名扣下來,他們平家就要倒大霉了,這可不是罷官就能了事的,沒有聽皇帝問嗎——你們是想要謀反嗎?


  「臣惶恐,臣不敢,臣等對皇上、對朝廷忠心可表……」他胡言亂語根本不知道如何分辯,分寸早已經亂了。


  皇帝也不理會他:「傳旨,捉拿平博文交由三司會審!」居然就這樣把平家的人送進了天牢,雖然只是一個,但是誰知道明兒、或者是兩三天後,平家的人會不會在天牢里團聚呢?

  紫萱雖然想大大的出口氣,希望自己在上唐也能挺得起腰來,卻沒有想過要抄人家的家、滅人家門;聽到皇帝的旨意后一股冷意直竄到後背上,微低下頭去不再去瞧皇帝的那張臉。不過,她也沒有生出要為平家求情的心思來,怎麼說今天平家的下場都是平家所為帶來的,沒有她平家離滅頂之災也不遠。


  平知壽嚇得全身顫個不停,除了不停的叩頭外已經說不出話來:平家,難道就這樣完了?進宮時,他父親還拍他的肩膀說,定要和其它幾家人把輔國縣主定成重罪,不死也要讓她進天牢、流放!以後,他們平家得晉親王相助,定會成為第二個蕭家。可是眼下呢,他感覺自己就如同是冷天雪地當中受驚的兔子,想跑連力氣也拿不出來。


  皇帝看看他溫聲道:「你起來吧,朕知道假專聖旨之事同你無關的。」他絕口不提謀逆之事,完全忘記了剛剛的話完撫了平知壽幾句,打發到一旁立著了。


  平知壽只知道喏喏應聲,皇帝說什麼他應什麼,自立到一旁腦子也是一團槳糊,亂糟糟的,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倒底在想些什麼。


  司馬風手腳都開始發冷、發木,看到皇帝看過來,他馬上跪倒在地上:「臣知錯,請皇上降罪。」此時求情是不管用的,皇帝如果當真有了那等心思,不是他苦求兩句就可以的。


  皇帝哼了一聲:「你也知道錯了?朕還真不知道你們司馬家也有錯,說來聽聽。」他卻並不想聽司馬風說什麼,瞪向席家長子席卓明:「你們席家有沒有話要說?」


  席卓明上前行禮,他雖然是和眾人一起進來的,卻是唯一不曾在殿上開口說過話的人:「回皇上,叔父做錯的事情家父已經知道,讓叔父上摺子請罪;臣之叔父認為自己不足以為官,代天了守牧一方,所以在摺子中已經請辭歸鄉省自己之過錯。」他說完自袖中拿出摺子來奉上:「請皇上過目。」


  如此一來席巡撫的錯就不能過多的連累到席家,這一招顯然出乎眾人的預料,連晉親王和水慕霞都對視一眼。


  皇帝接過折了掃了兩眼:「罷他的官還是輕的。」似乎是余怒未消。


  席卓明卻叩頭不緊不慢的回道:「皇上,臣父已經把叔父的雙腿打斷,現在應該在宮門外請罪。」他們還真得做得足夠絕。


  紫萱後背忽然一緊,很不舒服的看了一眼席卓明,想起了那個初相見就要求退親的席蓉:果然不愧是席家的姑娘啊,就是和其它家的姑娘不同,看席卓明的奏對也能知道席家老爺子的利害。


  皇帝看著席卓明半晌才道:「你起來吧。朕回頭會有旨意的,你叔父雖然做錯了事情,但曾經也是對朝廷有功之人,叮囑你父親也不要太過重責於他。」


  紫萱猜想席卓明定會提退親之事,因為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皇帝沒有不準的;就如同是平家一般,親事還是退掉為好。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席卓明叩頭謝恩起身,並沒有提及和錢家的親事。


  想到席巡撫對席蓉的喝斥,紫萱看一眼席卓明,心想席蓉的兄長不如席蓉聰明啊,而且他們兄妹的心思也不一樣。


  皇帝看向司馬風臉便又放了下來:「還不向輔國縣主請罪?」


  席卓明倒不用皇帝喝斥,便和司馬風一起向紫萱行禮賠罪;他們是正經的大禮叩拜,因為他們是代家中長輩賠禮。


  紫萱生受了他們行禮,然後看向皇帝:「皇上,他們原本想要可是臣妾的性命?指臣妾勾結外族,這罪名加身死得又何止是臣妾一人?如果叩幾個頭就可以抵過的話,臣妾是不是可以一把火燒掉席家和司馬家,回頭也讓臣妾對他們叩頭——臣妾不叩三個,臣妾叩三十個頭給他們,就能抵得過臣妾之過的話,臣妾也願意如此為之。」


  她知道她和四大世家的仇怨解不開了,因為錯不在她所以此事更加不會揭過,四大世家的人不會放過她,也不會容得下她。何況,聽四大世家及文家等人的話,他們根本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想不起她身上流著的一半九黎血脈。


  所以現在皇帝肯處置人的時候,她豈能就這樣算了?說什麼也要弄得四大世家翻不了身,她說不定才能有個好日子過。


  皇帝聞言有些為難的想了想:「輔國縣主說得有道理,你們兩家如此冒犯縣主實屬可惡,如果不加以懲戒豈不是助長此風?在我們上唐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司馬家嘛,把交鐵給晉親王和戶部吧;而席家,把鹽交給戶部;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朕絕不會只是小小的懲戒了。」


  這當真不能算是小小的懲戒,司馬和席家之所有成為四大世家,就是和他們手中的鹽鐵兩樣有關:當然不是上唐所有的鹽與鐵——席家的鹽不是海鹽,但同樣讓席家富貴到現在;而司馬家的鐵只是在上唐北方,還是當初他們先祖和開國皇帝的協定。


  但是,此時此地司馬風能提當初的白紙黑字嗎?除非他是想把司馬家整族都送上斷頭台。於是兩個人都很沉默的叩頭謝恩,誰也沒有向皇上多分辯一句,只是兩個人的目光掃過紫萱時,都閃過冰冷的寒意。


  所有和紫萱做對的、侮辱過紫萱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丟官的都算是小的,連累到家族的那才叫一個慘。如司馬家和席家,他們還能保持四大世家的名號多久?沒有了鹽和鐵,相信他們兩大家族敗落的日子不遠了。


  唯一沒有受到牽累的就是蕭家,不過誰也沒有不解:太皇就坐在這裡,蕭家自然是穩穩噹噹,不會有半點不好。


  皇帝看向紫萱微笑:「來,給朕說說九黎和大陽蠻族之事吧。」他想讓紫萱去請火舞兄妹回來。


  水慕霞唉聲嘆氣的搶先答道:「說起九黎和大陽蠻族來呢,首先就是路遠了;走這麼遠的路,鞋子磨穿了好幾雙啊,皇上。」他給紫萱使個眼色——該罰的罰了,可是這該賞的也總要賞點吧?不賞,那對不住了,他們只好敲敲皇帝的竹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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