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本心不可丟
我隻是把夢裏的歌還原出來,哪有什麽心路曆程可說。
樂輝被突擊采訪弄的一頭霧水,簡單整理一下語句回道:“小時候奶奶唱過這段歌仔戲,我一直覺得很好聽,就突發奇想把它和流行音樂結合在一起,看起來效果還挺好。”
“何止很好,這對我們弘揚傳統文化有積極的意義。現在網友們到處都在找音源,你什麽時候會把這首歌錄出來?”
樂輝剛要回答這個問題,卻聽車中對講機傳出導演的警告聲:“不要劇透,換個話題。”
這憨導演真是陰魂不散啊。他怎麽會在這附近,莫不是準備全程跟著我了。
電話中的蘇記者被警告後連忙換了個問題,“那我問問樂輝同學,你爺爺在接受我們采訪時說,你會再寫一首與京劇有關的歌。現在已經有思路了嗎?”
嗯?這老頭子又坑我。
一定是昨天晚上被奶奶氣的心裏不平衡了。
哈哈,我就不唱京劇,讓你昨晚不仗義執言,小時候對我嚴格的勁頭對這小丫頭作評價時怎麽看不到。
樂輝清了清喉嚨,回答道:“我最近確實在研究國風歌曲。不過京劇太難唱了,我天賦不夠,寫不出來,恐怕要讓大家失望了。”
想必這記者聽完也是一頭包,一般人聽完這個問題一定會順杆爬,說幾句正在思考,敬請期待這類的。
這位同學怎麽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說寫不來,這還怎麽做報導?
大概尷尬了五秒,電話那頭的蘇記者再次發問:“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橋段京劇也有,會不會考慮換成京劇唱腔?”
“不會不會,不可能!我對目前這個版本非常滿意,不會再出其他版本。還有,我真的唱不來京劇。不過我爺爺唱的可棒了,大家可以多去聽他唱。”
樂輝想都沒想還是拒絕。
有夢裏的歌照抄不香嗎?還改編成京劇橋段,你們真是想的太多了。
那記者估計被樂輝整無語了。
一旁的曲韻詩到是聽得很歡樂,捂著嘴在那偷笑。
“那樂輝同學,我們都知道你這次是以曲韻詩黑粉的身份參加節目。請問節目拍攝到現在,你還是她的黑粉嗎?”
蘇記者總算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更勁爆的新問題,抓緊提問。
樂輝同樣想都沒想,便答道:“當然是。我們說好……”
誰知剛說了一半,對講機中又傳來導演的聲音,粗暴打斷了樂輝的回答。
“不要劇透!懂不懂?”
“蘇記者,你答應我隻問三個問題,這次采訪就此結束。”
手機被攝影師大哥收回掛斷,樂輝和曲韻詩也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下了車。
漫步在有些難行的石板路上,眼前風景果然和古城不太相同。
雙琅是個小漁村,背山靠海,更加原生態一些。
建築以三層左右的民居為主,路也是“因天才,就地利”,彎彎曲曲自由而隨意。
隻不過這裏的商業化程度也不低,中心商業街店鋪林立,遊人如織。
身上隻剩16元的樂輝,沒有什麽購物的心思。
這邊店鋪裏的商品雖然琳琅滿目,但似乎也並無什麽特色。
不過曲韻詩仍舊是那個好奇寶寶,每家店都要走走看看,對手工藝品特別感興趣。
看中了一個掛件和手環,少女放在手邊比劃了一下,一副很想購物、蠢蠢欲動的樣子。
樂輝指了指手表,又指了指褲兜,示意不論是時間還是錢都不夠了,催著少女趕緊往耳海邊走。
曲韻詩輕輕放下手中物件,留戀地看了一眼,記下了店鋪名字,這才又跑到另一個賣小吃的鋪子前。
“這個蝦餅隻要5元誒。”
少女午飯隻吃了點蘋果,被蝦餅的香味勾引,著實有些餓了。
樂輝與曲韻詩相處了四天,總算也摸清了她的一些生活習性,隻要有好吃的肯定能堵住她的嘴。
不知道這小娘是不是天吃星下凡,總之樂輝是沒有見過那麽愛吃的女生,這些天來幾乎沒見過有她不愛吃的食物,突出一個來者不拒。
不做猶豫,樂輝買下兩張蝦餅,手中僅剩6元零錢。
果然有了吃食,曲韻詩就安靜了許多。
少女很自然地將自己的旅行箱交到樂輝手中,自己則雙手捧著蝦餅,滿滿咬上一口,頓時露出滿足的神情。
越靠近耳海,遊人反而稀少了些。
樂輝找了個沒人的樹蔭休息,順便觀察可能適合路演的區域。
蒼山雪,耳海月的說法十分有名。
耳海雖然名字叫海,其實隻是一個淡水湖,湖麵麵積256.5平方公裏,平均湖深10米,最大湖深達20米,與京城四環以內的麵積相當,也算是非常大的湖泊了。
據說是因為湖麵形狀像一個耳朵,而滇南深居內陸,當地人民為表示對海的向往,故而取名為“耳海”。
“風裏浪花吹又白,雨中嵐影洗還清”。
近近望著湛藍的湖水,以及湖水中倒映的蒼山,讓樂輝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仿佛煩心之事都被淡淡的波濤衝刷殆盡。
曲韻詩吃完一個蝦餅似乎還不過癮,將另一個蝦餅撕成兩半,依依不舍地將小的那一半遞到樂輝麵前。
“哇~你還記得要給我分一點,真是為難你了呢!”樂輝接過蝦餅,對少女反諷道。
“好東西要大家分享,我懂我懂。”
曲韻詩嘴裏咬著蝦餅,小臉鼓得圓圓的,語氣有些含糊不清。
樂輝靠在樹幹上,同樣咬了一口蝦餅,軟糯鮮鹹的口感確實相當不錯。
“快些吃完,我們該準備排練了。”樂輝簡單吃完蝦餅,拿出濕紙巾遞到少女麵前。
“我們不是應該先踩點嗎?這湖邊風景那麽漂亮,先逛一圈先逛一圈。”曲韻詩用濕紙巾擦擦嘴,又恢複到往常淑女的樣子。
“要逛明天逛。現在已經接近五點,時間寶貴,就算是路演也要全力以赴,知道嗎?”
樂輝談到演出突然表情就嚴肅起來。
爺爺奶奶從小給自己灌輸的理念根深蒂固,隻要是演出,不論有沒有觀眾,不論是什麽樣的形式,必定要拿出最好的態度和狀態。
老一輩藝術家的執著令人敬仰,而太多的名和利反而遮住了年輕一代追求藝術殿堂的道路
用爺爺的話來說,“每次演出都是和自己較量的過程。不論觀眾是否滿意,至少得過良心這一關。”
“這是本心,決不可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