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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浮生篇·妖界玉令

  四瓣溫涼相觸,他渾然繃緊脊背,呆怔原地。


  摟著我的一雙手臂僵住,掃過鼻尖的呼吸灼熱而又緊促……


  似能聽見他胸口的那半顆心,在噗通噗通跳得慌亂。


  故意在他唇上舔了下,他頓時呼吸滯住,容顏發燙。


  曾經清冷孤高的神,如今被我這般褻瀆,卻絲毫沒有想要推開我的意思。


  倒像是橫了心,打算把自己交出來,任我宰割。


  可惜啊,現在是特殊時期,他還根本不曉得我是誰,著實不適合當即辦了他……


  且再等等吧,左右這輩子他也逃不掉了。


  想通了,也親夠了,我這方心情大好的放過了他。


  唇從他的薄唇上離開,我趁他還在魂不守舍時拉住了他的手,轉身帶著他消失在了老宅裏。


  “青珂的法力被我暫時封住了,我將她困在了房間裏,她如今對外麵發生的一切,聽不見也看不見,隻能躲在屋子裏一個人寂寞的流淚了!但是家裏還住著芊芊與兩個小娃娃,有些事我得單獨同你說,旁人不宜多聽。”


  一道紅光消散,我拉著他出現在了一片生滿夜蓮花的水澤前,輕車熟路的在岸邊尋到了那塊可以坐兩個人的大石頭,牽著他過去歇腳。


  與他同坐在一塊涼石上,我抱著他的胳膊,將頭倚在了他的肩上,“這地方清淨,除了水麵夜蓮花上飛舞的那些螢火蟲外,就隻有咱們兩個能呼吸的。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陪我坐一會兒。”


  他溫情的用指尖撫了撫我的側容,和煦答應:“好。”


  水麵螢火明滅,一閃一閃,點亮了水澤內溫婉綻放的盞盞淡紅色蓮花。


  夜風吹的草影晃動,樹葉沙沙作響,偶有一片花瓣墜落枝頭,悄然便打在了我的發間……


  我舒服的閉著眼,與他低聲私語:“阿旻,你之前說,你將計就計,是怕自己精心設計的局毀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青珂她居心叵測,意圖造冥界的反?”


  他沒有保留的頷首,如實答道:“我剛從封印中出來,便聽黑白無常提起了她的事。我是為了誘她入局,才不肯將自己已經蘇醒的事情公告冥界的。


  據我這段時日的調查,可以確定,我不在冥界的這千年裏,她一直在修煉禁術邪功,所以才亟需大量的凡人精元陽氣。


  且,她與妖界蛇族勾結,暗中屯兵不少,還牽上了冥界其他幾個小族,若想大張旗鼓的收拾她們,難免會讓冥界徒添不必要的損失,故而本帝才想先穩住她,再搜集證據,聯合妖界,一舉遷滅他們。盡量把兩界的損失,降到最小。”


  我不高興的哼哼:“所以你就用了色誘的法子去穩住她?你可真行!”


  他噎住:“本帝……沒有,本帝怎算是、色誘……本帝隻是想暫且不激怒她。當下本帝已經斷了冥界同她的聯係,若是打草驚蛇,恐她會狗急跳牆。”


  “那我……早前同你告狀,被她撞見了,會不會已經打草驚蛇了?”


  “無妨。本帝猜想,她現在該是比你還緊張,不知所措,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設法極力向本帝自證清白。”


  我噘嘴,酸溜溜的道:“你就是吃準了她喜歡你,在意你。”


  他無奈勾唇一笑,摸摸我的臉蛋:“小白,你吃醋了?”


  我倔強的不承認:“哼,才沒有呢!”


  他故意欺負我:“是麽?沒有的話……那本帝以後,就繼續放心大膽的同她演下去了。”


  “放心大膽?”我感覺自己要被他氣的七竅生煙了,坐起身子,昂頭看他,憤憤警告道:“白旻你再這樣,我會生氣的!我的本體現在還是個凡人,受不住這樣的委屈的!你要是把我的本體氣死了,我、我會完蛋的!我完蛋了你就這輩子也別想見到我了!”


  他見我惱了,大手扶住我的腦袋,寵溺的笑道:“嗯,看來本帝的小白,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姑娘……既然那樣做會讓小白生氣,那本帝改正,本帝下次再也不惹小白吃醋了,可好?”


  我賭氣的低頭嘟囔:“這還差不多……”


  他摸摸我的頭,輕吐蘭息,略擔憂道:“她如今這麽著急對仙人下手,定是邪功要大成了,本帝需盡快做決定才是。隻是,此事牽連妖界,本帝要先請動妖君出麵平亂,方可令冥界動手,前後夾擊,徹底消滅他們。”


  我晃晃腿,趴回他的懷裏,“妖界同冥界關係不錯,你這位代掌冥界的紫淵大帝,親自過去拜見妖君,妖君定會樂意出手相助的。再說,一旦青魅族與妖界靈蛇族的奸計得逞,冥界真的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下一個要遭受動亂的,便是妖界了。妖君不會連這一點都想不通,助你殲滅他們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說的這些本帝也清楚,但妖君近來在閉關穩固長歲靈石,本帝一時半會,見不著他的麵。他閉關之前曾設了三道結界,阻止外界任何人與事前去叨擾,連他案前的妖官都沒有法子遞消息進去給他。


  長歲靈石事關妖界根基,即便他得到了靈蛇族與青魅族聯手意圖禍亂冥界的消息,他也未必能夠騰的出手來收拾靈蛇族。


  本帝原想著親自前往妖界蛟龍族,說服蛟龍族龍君發兵控製靈蛇族,可又顧慮,靈蛇一族乃是妖界的長老族,即便蛟龍族亦是長老族,龍君的地位遠在蛇王之上,沒有妖君的手令,蛟龍族龍君也不敢私自勾起妖界內兩族大戰……真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隻能冥界孤身出手,消滅青魅鬼族的同時,順道收拾了靈蛇族。


  可這樣做,冥界必然要大興幹戈,雖說踏平一個小小青魅族與區區妖界靈蛇族,冥界隨意抽出一兩分兵力,便能輕而易舉辦到,然,本帝擔心的是,冥界多年無正主,此時動兵刃,會令各族族君心更不齊。


  何況,對付一個青魅族,不值得損兵折將。


  冥界已經太平了幾十萬年,自從閻君閻後隕落後,各鬼族君上皆是心懷鬼胎,擁兵算計者,不在少數。這些年來,是靠著未陰宮那些神官與地府的幾位上君強行鎮壓著各方勢力,方保冥界暫時無風浪。如若有一者先冒了頭,剩下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怕都坐不住。


  加之與青魅族合謀的那些小族裏,還有個連本帝都難以下手的古老族……他們一族曾對閻君有恩,閻君生前給了他們不少特權,其中,便有一道赦罪令。”


  “赦罪令?”我擰眉想了想:“赦罪令就是地府的免死金牌啊!那這件事,委實夠棘手。”


  “單憑赦罪令,亦不足為懼,本帝隻是怕……他們會用這道赦罪令,保下青珂。”


  我不解:“為何他們會用赦罪令保下青珂?”


  他頭疼的揉了揉額:“如今那一族的君上,是青珂的青梅竹馬。他父君那一輩,確然對閻君忠心日月可昭,但他這一輩……野心勃勃。


  他待青珂又情深似海,將青珂當成了命根子看待,他已經被情愛衝昏了頭腦,若不然也不會決心要助青珂謀反。縱然他們這些族落如今還沒有本事真正打進未陰宮門口,可青珂修煉邪功,留下隻會是個隱患。


  屆時若他執意要用赦罪令保住青珂,本帝恐是動不了她。”


  冥界的赦罪令,實則乃是閻君留下的一道神力,神力可護令在身者不受冥界任何執法神傷害……委實是個紮手的事情。


  但也並非……全無辦法!

  冥界的赦罪令乃是冥界之主所下,若想收回,也需冥主親自動手。


  如今閻君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了,而隻要現任冥主出麵,亦可收了他的赦罪令!

  讓現任冥主光明正大的下玉令去收,現在也不切合實際,且有損老閻君英名。


  那便隻有,最後一個法子了。


  赦罪令護不住沾染冥主之血的人,隻要青珂沾染了現任冥主的血,那他人一旦動用赦罪令去保護青珂,赦罪令便會因感應到冥主有難,而自行銷毀破碎,煙消雲散……


  到時候白旻再去收拾她,便不會有任何阻礙了!


  伏在他的懷裏,我瞧見了自己開始變透明的兩縷發絲,緩緩道:“赦罪書的事情……不如你再去問問黑白無常?聽聞黑白無常乃是冥王案前勾魂使,侍奉了冥界兩代君王,說不準,赦罪書這個東西他們有法子解決。”


  “待得了空,本帝再去請教他們。”他握住我的胳膊,低低回應。


  我點頭,施法化出了一枚金光閃閃的妖界令牌,贈給他:“此乃妖君玉令,見之如見妖君,你拿著這枚玉令,前往蛟龍族調兵,他們會聽從你吩咐的。”


  令牌被他接在掌心,他意味深長的低眸凝望我,“小白,你竟是妖界的人……還是妖君身邊的人?”


  是啊,妖君的令牌出現在我手中,我便有九成可能,是妖君身邊的人。


  可惜我不是……


  我父親當年與妖君交好,妖君時常牽著他家那頭麒麟獸來冥界遛彎,有一回他家麒麟獸偷吃了我娘送我的小靈獸,我哭著鬧著追了他的麒麟獸足足十裏路,手裏還拿著大斧頭,嚷嚷要把他的麒麟獸砍了燉湯。


  他素來寶貝那匹麒麟獸,害怕我當真將麒麟獸一斧頭砍死了,便捉了我好說歹說的安撫了我一個多時辰,為了讓我消氣,還將腰間的妖君令牌送給了我,道是要收我做幹女兒,以後我拿著那枚妖君令牌可在整個妖界橫著走,想劈什麽妖獸,他都允許……


  奈何後來我對劈妖獸一事沒興趣了,又被鎖在神宮裏十幾萬年,漸漸地就把這樁事給忘記了。這塊妖君令牌,從頭至尾也就派上了一回用場……那就是和二哥打架的時候拿來砸他腦門了!

  眼下終於讓它有了用武之地,為了冥界把他拿出來用用,便不算是胡亂動用一界聖物了吧!

  胳膊環住了他的腰身,我漸感疲憊,趕在自己消散之前問了些要緊事:“散魂丹……你吃了麽?”


  他攬著我,輕描淡寫道:“對她提前有防備,自然是沒讓她得逞。”


  “那就好……你身體,還好麽?”


  他攬緊我些:“嗯,修為已經在慢慢恢複了。”


  “我消散後,照顧好自己。”


  “小白……你是怎麽又出來的?”


  “是孟斐,他在我身上留了一道魔氣,魔氣攻了心,我的這一分元神神識便一直沒能陷入沉睡……”握住了他的胳膊,我請求道:“阿旻,幫我一個忙可好?幫我除去體內的那絲魔氣,我上次現身動用法力便已元氣大傷,這次又出來了這麽久,再不得到沉睡,我的這分靈識會散的……你幫我壓住這分靈識,不要讓現在的我再出來了,否則……我會死的。”


  握在肩頭上的手用了些力,他沉沉應道:“好,本帝回去便設法給你解毒。”


  “阿旻。”我伸出幾近透明的一隻手,艱難的撫上了他的臉,疲累虛弱道:“我這次一走,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出來了……你,對我的本體好點,別再丟下我了。”


  他攥住我的指尖,摟著我,亦闔目,深情承諾道:“不會了,小白,你放心。你永遠是本帝的夫人,本帝不會再讓你難受了。”


  我抿唇滿足的笑了笑。


  其實我自己也曉得,若非是我體內重傷未愈,又有孟斐暗中留下的一道魔界煞氣在心口,加上白日裏被他的絕情言語傷到了,本體憂鬱在心,魔毒蔓延太快,惡氣攻心奄奄一息,我這分元神神識是出不來的……而恰好我這分神識還清醒,記得自己原本是何人,也還隱約記得,與他之前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


  奈何出來兩遭,早已令本體元神元氣大傷了,我的這縷神識再回去……恐是得直到本體正主歸神位,才能重新與正主的神魂融於一體了……那也意味著,我這一回去,本體及她的元神都不會再有這縷神識的半分記憶,除非本體成了神……不然今晚我與他所說的每句話,都會化作塵土,隨風散去……


  白旻,我們隻能,來世再見了……


  我能滯留人間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靠在他的溫暖懷抱裏,我哽了嗓音:“阿旻,東邊三十裏開外,有座長滿棗樹的山,山深處,有歸元草。歸元草的草根可為我清除體內的魔毒,能不能勞煩你,明天太陽升起前,去一趟,幫我采回來?”


  他順應的頷首:“好。”


  我吐了一口長氣,懶倦道:“雖然你現在不記得我是誰了,但我依舊,很喜歡你,白旻……太子哥哥……”


  話音落,身體化作兩片彼岸花花瓣飄散了出去……


  他哽咽輕喚:“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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