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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時間往前倒一點, 永宣帝到蔣喬的小院時,香茵正陪著陳修容哄二皇子睡午覺。


  香茵正奇道:“小主子怎麽今天格外興奮,哄了這麽久都沒睡?”


  陳修容看著自己兒子傻乎乎地笑著, 就不由心酸起來:“大約是昨晚見到了許久不見的父皇,就興奮到現在吧,還盼著見一麵呢。”


  話音剛落, 就有宮女進來通傳, 說皇上到了, 不過是直接去往了東側殿。


  陳修容聽前半段話時, 眉毛處於要即將飛起的快樂狀態, 等聽完後半段, 就向下一撇,變成擰著的模樣, 還將氣撒在了通傳的宮女身上:“舌頭沒了半截是麽,說話這樣說不全,要你何用?罰你一月月例,且滾出去,別礙著本宮的眼!”


  來的宮女莫名被罵了一頓,當下就是眼睛一紅, 卻還要向陳修容福身謝罪,之後才能出去。


  思及永宣帝早上的冷臉,陳修容愈加忿忿:“皇上說要勤於國事, 不肯在本宮宮裏多用片刻的早膳,卻舍得用午憩的時間來看蔣良媛。”


  這話就是在埋怨永宣帝了, 還有幾分指責永宣帝喜新厭舊、愛好美色的意味在裏麵了。


  向來沉穩的香茵這下嚇得魂都要飛出去了,也一時顧不得尊卑,連忙上前捂住了陳修容的嘴:“主子, 這話可說不得!若是叫皇上聽見了,別說咱們宮裏,就連主子母家都要連帶著吃掛落!”


  陳修容這才從忿忿不平的情緒中出來,意識到自己說了怎樣大不敬的話。


  二皇子坐在小床上,看著方才香茵過來捂陳修容的嘴,如今陳修容又推開香茵,自個兒頗為懊惱地跺腳,還以為這二人是在跳舞,便“咯咯”笑起來。


  看著自己兒子隻會傻乎乎笑的模樣,陳修容難免露出喪氣的表情:這樣癡傻,縱然是尊貴的皇子,又有何用呢。


  總得讓皇上多來幾回,再誕下一個健康的皇子才對。


  這樣想著,陳修容就煩擾起來,對著香茵說:“罷了,你先出去吧,讓我和瑜兒自己待一會兒。”


  香茵見陳修容這般精神不振,就道:“那主子和小主子一齊歇息吧,奴婢出去叫小廚房準備些精致點心。”隨後就走出了內殿,將一室安靜留給陳修容。


  香茵先去了小廚房吩咐點心,想著到時候做一盤給香卉,再和對方好好聊聊。


  不想才走出小廚房的門,就有有個二品宮女慌慌張張地過來尋她:“香茵姑姑,不好了!咱們宮裏的音兒和蔣良媛院子裏的時蘭起了爭執,兩個人就要打起來了!”


  香茵一皺眉,原先這些小事還不值得她處理,但現在算是特殊情況:前腳陳修容才搶了蔣喬的恩寵,這隔一天就和蔣喬宮裏的人發生矛盾。


  若是處理不好,這件事傳出去,到那等有心人眼裏,還不知道會被嚼說成什麽樣子。


  於是乎,香茵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處理這件事,便對來匯報的小宮女說:“你叫銀兒看著點殿內,若是主子有了什麽吩咐就趕緊進去伺候,還要記得等會兒將點心給主子拿過去。”


  見小宮女連連答應,香茵才到爭執發生的地點——鹹福宮的西側小門那兒。一趕過去,就發現蔣喬的掌事宮女茗夏也在這兒。


  音兒正被茗夏數落得滿麵通紅,卻是滿臉的不服氣,另一個臉生的宮女應當就是時蘭,在一臉委屈地抽噎。


  “茗夏妹妹,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香茵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緒,溫聲問道:“音兒一向脾氣急躁,可是一時起了爭執?”


  茗夏見香茵來了,收了嘴中數落的話,雖是笑著向香茵說話,眉眼間卻帶著怒意:“香茵姑姑可是說錯了,這都不算起了爭執,是純粹你們宮的音兒欺負時蘭!”


  “分明都是普通的絨花,怎得音兒就偏說時蘭頭上的絨花是偷的香卉姑姑的,還要上來動手搶奪!”


  香茵皺了皺眉,扭頭問音兒:“這可是真的?”


  音兒本就不服氣,如今又見香茵問自己,自然嘴硬:“香茵姑姑,奴婢沒有平白無故就說這話。雖然都是普通宮女的絨花,但香茵姑姑也知道,殿中省分給一品宮女的絨花是比二品宮女的要精致。”


  “可姑姑細瞧瞧時蘭頭上的絨花,這蠶絲的光澤質感都是一品宮女才能用的,更何況這模樣顏色都和前些日子香卉姑姑弄丟的那個絨花一樣!”


  茗夏聽完後眼神一利:“誰說時蘭的絨花是殿中省分的?這分明是我們良媛主子頭天入宮時賞我們的,卻被你這樣攀誣!況且隻靠著顏色花樣相同,就直指時蘭偷竊,半點證據都不講!甚至還要動手強搶,罔顧宮裏的規矩,簡直是強盜行為!”


  聽到最後一句,香茵眉頭便是一跳,有了一種被含沙射影的微妙感。


  暫且將這微妙之感放到一邊,香茵先是細細打量了時蘭頭上的絨花,見果然和香卉之前不見的那個極像,但是明顯要嶄新許多。


  看來茗夏所說是真的。有了這個判斷,香茵便向音兒嚴肅道:“既然事實如此,你也該為著自己的一時衝動道歉。音兒,向這位時蘭姑娘道歉吧。”


  這樣將方才音兒的舉動歸為一時衝動,便也有幾分袒護音兒的意思了。


  茗夏抓住這點言語上的小破綻,正向利用這點拖住香茵。不想音兒見自己想著捉賊、討好香卉不成,又被說做了強盜,滿臉惱憤,又聽茗夏點到了宮中規矩,便開口:“便是這樣,誰叫她個二品宮女戴個一品宮女才能戴的絨花,這才是破壞規矩!”


  見音兒果然跟著她的話踩進了陷阱,茗夏冷冷一笑:“你隻去殿中省看看刻在牆上的宮規,上頭可有提半句關於宮女穿戴絨花的規矩?”


  宮中的確規矩繁多,甚至於連宮女晚上的睡覺姿勢都有規矩,但的確在宮女佩戴的絨花上沒有什麽約束。殿中省分發下不同品質的絨花,算是皇宮裏看重品級的一個表現,卻從沒說過二品宮女不可以用品質好的絨花,更別說還是主子賞賜的。


  “香茵姑姑,這些日子,我們小院的宮人一向對你恭恭敬敬,卻不成想竟然這樣管束出這樣的宮人!”茗夏麵上看著可謂氣急,轉頭對香茵道:“既然香茵姑姑有意偏袒,隻說這音兒是‘衝動之舉’,那咱們就出去找主子們評評理。”


  香茵隻覺得今日茗夏有些奇怪:她這些日子也和茗夏打過交道,算是個穩重平和的性子,怎的今日如此急躁?


  但她來不及多想,看茗夏就要拉著時蘭往正殿跑,本意是和平解決這件事的香茵隻好伸手攔下,又不免開口細細勸道:“茗夏妹妹也別著急,方才我是我說錯了話,咱們先心平氣和地說……”


  說著,香茵就拉著茗夏和聲細語地掰扯這件事情,渾然不覺半個鹹福宮之外的地方有了些許的異動。


  “姐姐,姐姐醒醒。”正坐在房門口看著香卉的宮女被一陣聲音喊醒:“小廚房那兒又做了糕點呢,人人都有份,姐姐快去罷。”


  看守宮女自然有些嘴饞,然而卻是望了望身後緊鎖的屋門,猶豫道:“罷了,我還要在這兒看著……伺候著香卉姑姑呢。”


  喊人的小宮女笑道:“這還不簡單,我替你站一陣子就是了——今天做的可是姐姐愛吃的粟米團子。而且那兒還有香卉姑姑的那份,姐姐可以順手取過來。”


  看守宮女思慮片刻後,便欣然點頭道:“那便麻煩妹妹了,我快去快回。”


  喊人的小宮女笑著答應:“姐姐不必著急。”因為等會兒你的衣裳會被人不慎潑上茶水,倒時候還要回房換衣,肯定不會快去快回的。


  等看著看守宮女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喊人宮女立刻輕手輕腳拉開門上的門閂,向屋內輕聲道;“香卉姑姑,快些出來吧。”


  隨後香卉便疾步從屋內走出,抓住喊人宮女問道:“主子呢?”


  “主子在屋裏呢,香茵姑姑方才出去了。”喊人宮女朝殿內施了施眼色,示意香卉動作快些。


  香卉亦是會意,從後殿繞了一圈,進到了正殿內,一見到陳修容就撲了上去:“主子為我做主!”


  陳修容正在逐漸失去耐心地哄二皇子,眼見頗有成效,就有個人推門進來撲到自己的腿上哀嚎。


  不但陳修容嚇了一跳,將要睡去的二皇子也醒了。


  “香卉?你不是病了麽,怎麽不好好休息?”陳修容立馬就要發飆,可一看來人是香卉,便勉強壓住了怒氣。


  香卉哭哭啼啼,將事情說成香茵動用權力、強行打壓自己,最後哭著總結道:“主子,奴婢算是看明白了,香茵她壓根就看不得主子好!”見陳修容一臉不相信,又補充道:“主子若是不信,就仔細想想,從前主子是否有很多可以獲寵的機會,結果卻被香茵阻止?”


  陳修容微微一頓,想起自己從前確實有幾次得寵(幹傻事爭寵)的機會,最後被香茵阻攔而不了了之……


  “主子,奴婢方才知道皇上已經來了。”香卉察覺到陳修容有些鬆動,加緊機會勸說陳修容給自己立功的機會:“主子,蔣良媛在新人裏並不算得寵,這回皇上來恐怕就是最後一次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昨晚皇上並沒有怪罪主子,可見心裏是有主子的,那個蔣良媛又是個不經事的,主子又何妨再爭一次!”


  在片刻的猶豫後,陳修容喚人打了一盆熱水進去,香卉則理了理衣鬢,向東側殿疾步走去。


  ————


  端妃雖然嘴上說著來探望二皇子,實際行動上卻站在東側殿的門口看風景。


  見永宣帝出來,端妃就笑著迎上來:“原來皇上也在這。”


  永宣帝點點頭,伸手虛扶了端妃一把:“愛妃起身吧。”


  蔣喬趁此機會將手從永宣帝那兒解放出來,向端妃俯身行禮:“嬪妾見過端妃娘娘。”


  昨晚陳修容做的事可是傳遍了整個後宮,除了常寶林和薛意如遣人慰問外,旁的宮裏都是在一旁看熱鬧。


  端妃也不例外,聽到這熱鬧時就自得一笑:留不住皇上的人,那就不可能長久得寵。若是要舉例子,蘇嬪的例子不就在那兒麽?

  於是端妃就沒用正眼瞧蔣喬,隻隨意揮了揮手:“蔣良媛請起吧。”然後對永宣帝道:“這兩日二皇子發了燒,大皇子也是日日夜夜地咳嗽。太後娘娘憂心不已,便親自帶了太醫去了德妃宮裏,再讓臣妾來陳修容這兒看看。”


  永宣帝頷首:“母後和愛妃都有心了。”而後環視一周:“既然都關懷二皇子,那咱們就都去看看吧,也叫母後選的太醫給二皇子好好看看。”


  一旁才跑著出來、剛喘勻氣兒的香卉見此場景,立刻就重新大喘氣起來:端妃怎麽也來了?而且這太醫,可不是昨晚所請的,和陳家相熟的太醫。


  香卉的腦子清楚地告訴她:要攔住永宣帝和端妃。


  可怎麽攔?不論是上前說二皇子其實沒發燒,還是壯士割腕般動手去攔,她的下場隻有一個:當場被拖下去,以欺君/大不敬之罪打死。還是要先跑回去告訴主子,有那麽一點時間做緩衝也好。


  然而香卉思索了這一瞬,永宣帝已經帶著人往正殿走去。永宣帝和端妃帶來的宮人自發形成了一個屏障,就香卉隔絕在最後頭。


  明明是春日午後和暖的陽光,香卉卻偏偏手腳發冷。


  若說她剛才出來,是抱著助主子得寵,把香茵踩下去的熾熱想法;此時的香卉就是幡然清醒,恨不得回到幾炷香之前,抽自己一巴掌的後悔懊惱。


  香卉算是悔青了腸子:她再如何想比過香茵,也不該聽了溫寶林的話,通過唆使修容娘娘來達到目的。


  蔣喬走在端妃的後麵,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麵色蒼白的香卉,而後在心底對香卉輕聲道:這件事如此順利,還要謝謝你呢。


  ————


  “母、母妃,若……”二皇子剛剛被陳修容敷完滾燙的熱毛巾,此時渾身出汗,結結巴巴喚著陳修容,表達自己的不舒服。


  因為還沒全然學會說話,吐字不清,就將“熱”模糊成了“若”。


  陳修容看著二皇子有些不舒服的模樣,有了幾分心疼,但哄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就被大力推開。


  “臣、臣妾見過皇上,見過端妃娘娘。”陳修容先是看到最前麵的永宣帝,還沒來得及竊喜,就看到永宣帝比早上更平淡的麵色和笑眯眯走進來的端妃。


  乳母也趕緊抱起二皇子請安。


  永宣帝幹脆沒理陳修容的請安,直接對端妃帶來的太醫道:“你去看看二皇子,看到底是為何斷斷續續發燒兩天!”


  太醫領命上前。


  陳修容直覺不妙,張了張嘴就要講話,就受到永宣帝一個眼刀:“若是阻止,就按違抗聖旨來算!”


  端妃愈發笑吟吟,出言安慰陳修容:“妹妹不必擔心,這可是太後娘娘親自挑選的太醫,必然能診出二皇子的病情。”


  就因為是你們挑的太醫,我才擔心啊!陳修容在心裏焦急,但麵上卻隻能勉強遏製住表情。


  蔣喬滿臉悠閑地站在後頭,探頭看著麵前的好戲。她可看見了,剛剛永宣帝和端妃一人一句話出去,直接叫陳修容的麵色煞白了兩度,好像抹了雙倍的厚粉似的。


  隻是可惜並沒有引起永宣帝半點的憐惜。


  蔣喬偷偷瞄了眼永宣帝冷漠的臉色,心想:陳修容這兩天的行動,可算是在永宣帝的雷點上蹦迪。


  一是罔顧皇嗣健康,往大裏說是不顧國本;二是涉嫌欺君之罪(得看待會兒二皇子是否真的發燒);三是蓄意爭寵,嚴重點講是攪亂六宮秩序。


  永宣帝是韜光晦跡的青年皇帝,正在慢慢收攏權力——皇嗣不豐且不大康健,是順王一派攻訐的重點;後妃爭寵乃至六宮混亂,就叫旁的臣子質疑永宣帝是否真的內政修明了。


  在蔣喬自想著心思時,那頭太醫已經為二皇子把好了脈,對永宣帝回稟道:“稟皇上,二皇子脈象平和,身體康健。”


  端妃一臉吃驚地開口:“可本宮瞧著二皇子這滿麵通紅的樣子,又是怎麽回事呢?”


  太醫是端妃的人,自然忽略陳修容帶有威脅的眼神,一臉淡然:“皇上和娘娘莫要擔心,二皇子不過是用熱毛巾等物敷了敷額頭,才看著有發燒的症狀。”


  聽了太醫的回答,永宣帝周身的氣壓愈發低了,隻冷冷看著站在原地無措的陳修容,直到對方手腳哆嗦地跪倒在地。


  端妃瞧著陳修容這樣兒,用帕子捂著嘴輕笑一聲:叫你從前懷孕時那樣張狂,在本宮麵前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如今兒子癡傻,皇上厭惡也是你的下場。


  不愧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生氣起來氣場還是很嚇人的。蔣喬在心裏啃了一口瓜,感歎道。


  “將瑜兒帶下去休息吧。”永宣帝大約是看二皇子被嚇著了,便叫乳母先帶著二皇子下去。那位太醫也趁機告辭。


  就在永宣帝將目光定在陳修容的檔口上,被人群排在外麵的香卉好容易擠了進來,見此情景就直接衝了出去。


  “稟皇上,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聽溫寶林唆使的!”香卉跪在地上,非常幹脆地將全部責任推到正在後殿美滋滋做白日夢的溫寶林身上,而後一言一語十分詳細地告知了溫寶林如何謀劃唆使她們主仆二人的。


  “主子耳根軟,一時聽信了溫寶林的讒言,求皇上原諒主子這一次!”說完一切,香卉開始哭嚎起來。


  永宣帝卻是回頭看了眼蔣喬,見蔣喬隻低頭乖乖站著,心頭更加煩悶,回頭冷冷道:“朕若記得不錯,這已經是第二回了。”


  突然被永宣帝回頭看的蔣喬:好險,差點被永宣帝發現自己快樂看戲的表情了。


  這樣想著,蔣喬就將“練習後宮吃瓜看戲的專用表情”記在了小本本上。


  香卉霎時啞口無言,陳修容倒是有些顫抖地開了口:“皇上,臣妾已經知錯,知道不該受溫寶林挑唆,聽信……”


  陳修容一向欺軟怕硬,見這次永宣帝真生了氣,便一下次軟了下來。


  永宣帝卻是厭煩地揮揮手:“朕不想聽溫寶林的那些話,直接叫溫寶林過來!”


  後半句話的吩咐對象何長喜依言應了,派人從後殿將溫寶林和其貼身宮女提留了過來。


  溫寶林見到端妃時眼前一亮,再見到永宣帝厭煩冷漠的表情時就是心頭一哆嗦。


  “皇上……”溫寶林勉強鎮定住自己,想先請安,也直接被今天的打斷狂魔永宣帝打斷。


  對著為自己生育二皇子的陳修容,永宣帝還有聽完求情的耐心,對著自己已經沒有啥印象的溫寶林,則是完全的不耐煩。


  “你說,說關於陳修容和蔣良媛的事情。若是半句有假,就將你送進慎刑司裏!”永宣帝直接指向溫寶林的貼身宮女,平靜無波的嗓音卻讓被指的宮女驚恐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端妃聽見這話,微微挑了挑眉:哦,溫寶林還對蔣良媛做了旁的事呢,可沒和自己講呢。


  溫寶林的貼身宮女本就是端妃的人,此刻接收到端妃的眼神示意和永宣帝的死亡注視,立馬毫不猶豫地說出真相。


  陳修容的事情和香卉講的差不多,不過溫寶林不算全責;蔣良媛的事情就和小李子交待得一模一樣。


  端妃倒是沒想到溫寶林連這點小便宜都貪,不禁有些失語和不屑。


  溫寶林倒是想為自己求情,也被端妃幽幽看了一眼,立馬將滿肚子的話咽了下去:自己的父親正在為端妃娘娘的父親效勞,端妃娘娘定然不會放棄自己。


  此時溫寶林渾然忘了:“出好女”的溫家,最不缺的就是女兒。


  永宣帝見宮女幹脆利落地交代了全部事情,不順暢的心情總算好了些,先著手處理責任占比最大的溫寶林:“溫寶林,挑唆主位、偷換份例、罔顧宮規……”


  正要直接貶為末等更衣,又忽然想起溫寶林算是太後一邊的人,便道:“先暫且禁足在鹹福宮後殿,叫慎刑司好生審一審她的宮女,看還有沒有別的醃臢事情。”


  話音剛落,體貼聖意的何長喜立刻派人按住掙紮的溫寶林,將人脫了下去,心裏還嘀咕:這不就是前些日子嚴更衣的翻版麽,溫寶林這力氣還沒有嚴更衣大呢。


  接著便是陳修容。


  陳修容看著溫寶林鬢發散亂地被拖下去,害怕自己也這樣丟臉,便不由流淚道:“皇上,臣妾知錯,隻盼著皇上不論這麽懲罰臣妾,都不要牽連瑜兒。”


  蔣喬點頭:危急時刻,陳修容總算明白了些,做出個母親的樣子挽回一些永宣帝的心軟。


  果然,永宣帝聽到自己小兒子的名字,頓默了片刻:“朕記得,你和瑜兒都是四月底的生辰。”


  滿臉淚痕的陳修容一愣:“回皇上,的確是的。”


  永宣帝便歎一口氣:“朕原想著,等你生辰時,便封你為妃。如今便算了吧。你擅自聽信他人,蓄意爭寵,就禁足一月,罰月例一年。”


  蔣喬看著陳修容頭發絲裏都透露出來的懊惱,不由在心裏嘖嘖道:陳修容如今知道馬上要到手的、心心念念的妃位飛了,這等痛苦,可比後頭的處罰痛多了。


  帝王者慣會殺人誅心,永宣帝這一步就戳到陳修容肺管子了。


  再往細想想,陳修容事後想起,第一個肯定深恨溫寶林,第二個就是今日帶著太醫來看望的端妃了。


  這算是為許太後一派在後宮又豎一個敵人了。


  大約是站著處理了這半天事務,永宣帝有些累了,便對端妃道:“愛妃今日也算幸苦了,等明日慎刑司對溫寶林的審訊結果出來,就交給愛妃處理吧。”


  端妃自然喜不自勝,答應後就主動告退:既然交給她,總要榨幹溫寶林最後一絲價值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為自己晚了一點道歉qaq

  下一章又到了阿喬向狗皇帝飆演技的時候啦

  大家可以期待一下效果


  簡單的新手村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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