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恐怖的夜色
等到屋子裏安靜下來,村裏人不說話了。看到這麽多人都好好的在聽課了,一旁的村長也鬆了口氣。回想人生,自從自己接手了自己老爹的村長位置,也答應的好好的。村長上任也不少年頭了,空有雄心壯誌,總算把威勢拿出來了,可就是找不著機會。現在看看這小閨女,白白胖胖水靈靈的,這眼睛裏頭滿滿是靈氣啊,家裏人也都說著閨女聰明,喜歡著呢。
行啊,他就賭上一把,把自己的身家和村裏的老底都拿出來,到時候也能給自己老爹的排位嘮嘮嗑,顯擺一下自己的孝敬心呢。當下,強勢的七斤村長滿足的點上煙,衝著人群裏自己的老婆斜瞄了眼,鼻子朝天的吹了口煙出來。惹的七斤嫂子心裏一抖,被自己男人的眼睛一掃,心神一蕩,差點連秘訣都聽漏了,這老男人,越老越會花了。嗯那啥,回頭讓丫頭來家裏指點一下,肯定行,肯定會私教的,不然那隻短毛鵝都不答應啊。
這邊上好課,天也開始暗了下來。宣布散會後,林麗兒的桌子邊就圍了一圈人了,有那仔細的老人家不肯走的,細細的問著細節,水要放多少啊,要是爛根了如何處理啊。注意要點是啥啊,還是以老人居多,這個活計輕巧,不用下地,也不分季節,確實很適合老年人來做。
林麗兒也耐心十足,一個一個的回答了。等到都撒了,被七斤嫂子橫拉硬扯的拉回家去吃晚飯了。也罷,和葛家母女打了招呼,就去村長家蹭飯了。葛家母女自去作坊吃飯和記賬看管不提。
等林麗兒吃飽喝足,小臉紅紅的,那是七斤嫂子自己家釀的米酒,嘻嘻,少說喝了二兩有的。裏麵放了桂花,(╯▽╰)好香~~。她一喝高,除了綠豆芽指點了,還答應就這米酒,隻要是七斤嫂子親手釀的,作坊收它個十缸子。喜得高挑的七斤嫂子背都挺直了,那雙丹鳳眼是眉梢上挑,直瞅著自己家的男人,意思是她能幹吧。
酒助人膽,七斤老娘把腿往炕上一盤,一口燜了酒。手一拍炕桌,這麽定了,明天讓兒媳婦把她弟弟接過來,做點家裏夥計,順便買個10口大缸釀酒。這是兒媳婦娘家的手藝,她不能讓自己家的親戚搭手。有了人了,下個月就讓二狗子去縣裏學堂報名念書去,先讀上,認幾個字也好。她家二狗子條件好著呢,林麗兒說了,七斤教過二狗子三字經的,歲數又正好,肯定能收的。
這邊家裏說的火熱,就可憐了二狗子,鴨腿還啃了一半呢,就被拍頭拍背的寄予了厚望。虎頭虎腦,糊裏糊塗的定了事情,被趕下席,去背三字經了,背不出來,娘說,別說鴨腿了,隻有青菜吃。
走在黑透了的小路上,外頭的冷風一吹,林麗兒打了個飽嗝,咽下最後一口另外一隻鴨腿,把骨頭朝後一丟。拿圓眼睛咕嚕嚕找樹,幹啥呢?找大樹葉啊,這裏沒有餐巾紙,她又是馬大哈,常忘記手帕。就經常拿大樹葉子拉下來擦手,玉米葉子也行啊,擦好了就丟,古代就這點好,全部都是純天然,不用搞啥垃圾分類的。
這拿眼睛咕嚕看著四周圍,林麗兒覺得有些不對頭了。她也是粗中帶細的人,就算她是布鞋,腳步聲音輕吧,那剛剛丟的那根肉骨頭連落地的聲音都沒有的。還有村裏總有些狗吠啊,鳥鳴啊。最是可怕的是小河邊的青蛙呢,前幾天剛暖和一點,已經有幾個青蛙了。為啥不叫了呢?
這越想越覺得不對,林麗兒把腳步悄悄的挪到橋邊上,一邊暗恨米三。這家夥不靠譜,就會欺負老百姓,等要找他的時候,連人影子都不見了。颼颼,橋頭上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影,黑撞撞的,但是背後那明晃晃的砍刀正反射著亮光呢。
林麗兒啊的尖叫了一聲,叫的很響很尖銳。你說啥?讓我不要叫,說要冷靜你勸我不要叫,呸,我又不是女神,又不像人家有空間可以躲進去。開玩笑啊,那是刀啊,會疼的。林麗兒抱頭就往橋那頭跑。
然後橋那頭也出現了兩個黑衣人,林麗兒叫得更響了,啊,啊,啊.……這聲音回蕩在小橋上,心裏真恨這附近沒有人家啊。她家幹嘛要住在村尾呢。身後傳來追趕的腳步聲,還有沉重的呼吸聲,越靠越近了。林麗兒咬咬牙,再看看就在前方的黑衣人,伸頭往橋下,現在黑乎乎的的河水看了一眼。
印象中河水是不深的,淺水處還有婦女洗衣服呢,不過這倒春寒的,估計凍也把人給凍壞了。她又咬咬牙,看看前麵的黑衣人,咦,好像有點眼熟啊。這光著一半膀子,那腱子肌肉在月光下都能發出反光來的。哪個黑衣人不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啊,哪像這人看她越跑越近,非但沒有阻攔,還低著頭渾身抖動的。
林麗兒一下子熱血上頭,氣的渾身發抖,也可能是激動的渾身發顫。“你個死米三,你是死人啊,都不出聲音的啊?我告訴你啊,你今天不把人給我砍死了,啊,我就告訴那死男人,讓你滾蛋,我開除你,知不知道啊?”
隻隔了一米多距離的米三一身的黑棉襖,他雖然沒有聽懂開除是啥意思,但那滾蛋,去死啊是聽懂了的。當下再不敢笑話了,收起那搞笑的嘴臉。嗯咳了幾下,從衣服裏掏出了武器,居然是雙截棍,也就比手掌大點,藏在衣服裏,這會子一拿出來。也不知道是啥材質,黑的發亮,在月色下挺有分量的樣子。
很快了,橋上麵就響起了刀刃相交的聲音。對方有兩個人,身手也很矯健,以二對一,應著水麵的倒影,很有電影的感覺。可是對於連滾帶爬,到了橋頭一屁股座在地上的林麗兒來說,這就是個恐怖電影。沒有身臨其鏡,感覺到那刀刃的鋒利的人,很難知道活著的可貴的,能全乎的活著實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