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異鄉的除夕

  鍾怵虹倒不是在說大話，她的確會做飯，做出來的飯菜還算是有模有樣，隻不過家裏也沒太多的食材，隻有一點肉和一些蔬菜。


  林楚看著四道菜配了兩碗白米飯，微微沉默著，這大約是他過得最寒酸的一頓年夜飯了，連水餃都沒有。


  他是北方人，北方一些地方的習俗是中午吃年夜飯，比如說是膠東地區，自打他記事那天起，每年除夕的中午，餐桌上都會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


  各種海鮮，各種肉，還有總是要喝上幾杯酒，林楚勾了勾嘴角，眼裏有點濕。


  鍾怵虹看到他的樣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想家了是吧？你在這兒也很好啊，你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阿虹……”林楚喚了一聲。


  鍾怵虹看了他一眼，應道：“怎麽了？”


  “去把那瓶酒拿出來，我要喝一杯。”林楚笑了笑。


  鍾怵虹起身進了廚房，這裏有一瓶白酒，還是林楚上次買的，不過他也沒喝過，畢竟他並不是太喜歡喝高度酒。


  這是一瓶茅台，在香江這邊的價格也不貴，鍾怵虹給他倒了杯酒，她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才舉杯道：“阿楚，祝你新年快樂，也祝你新書大賣，成為知名作家。”


  “謝謝阿虹，也祝你新年快樂，同時祝你早點給我這個優質男人生下幾個大胖小子。”林楚勾著嘴角。


  鍾怵虹伸手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紅著臉道：“不要臉！”


  “你說得對，我真是不要臉，做事沒下限，所以你得管著我啊！”林楚說了一句，慢慢喝了一口酒。


  酒很烈，他一邊喝一邊吃著菜，鍾怵虹的手藝還不錯，芥蘭、炒雞蛋、炒肉丁和一塊牛肉，湊合著也是一頓。


  喝完一杯酒，林楚有點醉，他坐到沙發上，鍾怵虹收拾了一番，坐到沙發旁，輕輕道：“阿楚，我得回去了，今天是除夕，家裏人也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呢。”


  “你去吧，坐的士回去，別擠公交車了。”林楚點了點頭。


  鍾怵虹主動親了親他，林楚緊緊抱著她的腰，一隻手也不老實，這一次她也沒推開他，直到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身前時，她這才推開他。


  “我走了，明天我要出去走親戚的，初四我再過來陪你一起去出版社吧。”鍾怵虹輕輕道，這才慢慢離開。


  門被關上，林楚揉了揉額角，起身回房，慢慢躺下，等他醒過來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家裏也沒有餃子，林楚煮了一碗麵條，總覺得這個年過得有點清冷，他覺得家裏的人一定要多一些，這樣才是熱熱鬧鬧的。


  吃了麵條，林楚接著寫小說，同時在想著，明天得出去逛逛了，來了這些天他都沒出過幾次門。


  他一夜未睡，堅持守歲，一直寫小說寫到了淩晨四點，收拾了一番，吃了碗麵，他準備補個覺，醒來後出去逛逛，隻是門外傳來一聲異響，拉開門時，門口卻是坐著一個人。


  這赫然是趙婭之，她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林楚怔了怔，把她扶起來。


  她顯然是和黃翰維之間鬧矛盾了，依著他的記憶，這次的事情應當持續了一個月左右，之後才恢複了正常，甚至她在今年又懷上了黃翰維的第二個孩子。


  但此時此刻，她還沒有第二個孩子，她和黃翰維的感情也出現了裂痕，這導致兩年後兩人離異了。


  扶著她到沙發間坐下，他看了看手表，此時才是早上四點半，他籲了口氣，輕輕道：“趙小姐，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你是林楚？雙木林，楚國的楚！”她醉眼迷離。


  林楚點頭：“我是林楚，你怎麽喝成這樣？而且過年了，你怎麽也不回家，一個人在外麵轉悠？”


  她不回家肯定是和黃翰維之間鬧得很厲害，林楚故意提了一句，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趙婭之果然怒了：“我回去幹什麽？他們家裏覺得我是個戲子，配不上他們家，逼著我走，我走好了，我就不信我就沒有人要了！”


  “真是太欺負人了！”林楚怒道，順勢坐到她的身邊，她的身上很冷，顯然是在門外坐了不少時間了。


  將她抱入懷中，為她暖著身子，林楚一本正經道：“你也沒做對不起他們家的事情，他們憑什麽這麽欺負你？他不要你，整個香江想要你的人多著呢。”


  趙婭之抬頭看了他一眼，迷糊道：“他媽媽還給他介紹了新的女朋友，他就是瞧不起演戲的！”


  林楚低頭看著她的樣子，她的臉上還帶著淚斑，雖說淚斑已經幹了，但襯著她那張清絕的臉，特別漂亮，他的心有些烈，這可是名滿世界的白娘子。


  深吸了幾口氣，壓下了心底的異樣，林楚覺得這個時候不能過於放肆，畢竟兩人不算是熟悉，還是要謹慎一些。


  他不斷寬慰著她，也不去說黃翰維的壞話，就隻是為她分析利弊，這讓她的心中越來越認同，對他生出了幾分的信任，由他抱著。


  漸漸的，她睡了過去，林楚抱起她進了臥室，為她脫了鞋子，解了外麵的風衣，掩上被子，這才看了看她的臉，那張臉真是精致入畫，百看不厭。


  吐了口氣，低頭，在她的嘴唇上輕輕碰了碰，感覺到了一抹柔軟，林楚這才起身離開，無論如何，就到此為止了，


  這個時候，她已經在開始拍攝《上海灘》了，到今年三月就要正式播了，其實她現在已經很紅了，算是明星了，但在《上海灘》播出之後，她一下子紅遍了整個東南亞。


  林楚坐在房間的書桌旁，寫著小說，身後趙婭之均勻的呼吸音傳來，時不時翻個身，透著生活氣，讓他心生安寧。


  中午時，他起身去炒了幾個菜，下了麵，做了兩碗蔥油麵，這才回房。


  趙婭之此時已經醒過來了，她坐起來看了幾眼，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再感覺了一番身體，並沒有什麽異樣，這讓她微微鬆了口氣。


  她雖然喝醉了，但隱約還有一些印象，知道是來了林楚這兒，看起來他還是挺正直的，沒有趁人之危，這讓她的心中對他有了幾分的好感。


  林楚推門進來，看到她坐起來，一怔，接著點了點頭：“趙小姐醒了啊？我剛煮了麵條，一起吃點吧，醉過的人胃往往不太舒服，還是要吃點東西調理一下。”


  “謝謝你了。”趙婭之點頭，臉色紅了紅，慢慢起身。


  她是真精致，整個人帶著一種溫婉的感覺，起身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也沒找到多餘的毛巾，就用了林楚的毛巾。


  “林楚，我用你的毛巾了啊，一會兒我替你洗一下。”趙婭之揚聲道。


  林楚應道：“沒關係，你放著吧，我自己洗就行了，出來吃東西了。”


  趙婭之也沒聽他的，洗了毛巾，這才轉身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