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行
什麽!
陸席城還差點將車開到路邊的土堆裏,“你說什麽?”
宋槐正色道:“我說,我!要!退!出!”
陸席城直接吞了一口煙霧,恨鐵不成鋼:“宋槐啊宋槐,你怎麽這麽不上進!你看,平時你隻在那裏擺弄那些花花草草,也沒什麽建功立業的機會,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麵前,你怎麽不知道珍惜?一點貢獻的精神都沒有!”
宋槐說:“有貢獻精神,那也要有那個實力好嗎?!我對這些事情,完全不懂,平時跟人家吵架都不敢,你讓我去保護領導!你不覺得這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太過兒戲了嗎?”
陸席城說:“不是叫你去保護,而是跟著我們,你隻要去旅遊觀光就可以!”
宋槐說:“那也不行!既然任務這麽重要,你們就不怕我把它搞砸嗎?”
文麒立即搖頭:不怕!
宋槐繼續打退堂鼓,“那也不行,我一來怕痛二來怕死,我怕我還沒有見到他,腿都軟了!”
陸席城立即保證,“不怕,如果真的有任務,我會先把你藏好的,保證一根毫毛都不會傷到你!”
宋槐說:“那你還要我去幹嘛?!”
文麒脫口而出:“解決老大的生理需要啊!”
“噗!”宋槐正在喝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全噴到車廂裏!
被迫濕身的陸席城歎了一口氣,他打出第一張感情牌。
“老婆,你不能這樣!我們才剛剛結婚,為了你我拒絕了上級派來的女特工,因為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要和別人假扮情侶!”
宋槐說:“那又怎樣!”
陸席城扭過頭來,危險地盯著她,強調:“關鍵時候,有可能要接吻,甚至同床!”
宋槐臉上一熱,好像她多麽稀罕跟他接吻同床似的,不由得開口:“那也沒辦法,為國犧牲!”
陸席城氣得差點吐血!
威逼不成,改為利誘!
“老婆,去吧!你去了,至少能解決我的生理問題啊!我保證以後盡心盡力,每日七次,叫你夜夜笙歌!”
“你去死!”宋槐氣得一個礦泉水砸在陸席城的後腦勺上,“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呀!沒看見這車上有人嗎?再胡說信不信我揍你!”威脅的聲音漸漸小下去,臉色慢慢紅起來。
左右看了看,藤夜還是一動不動,他好像不太待見她,至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左邊的文倒挺可愛,臉上升起兩團紅色,趕緊扭頭向窗外,假裝自己正在看漫天黃沙的風景。
宋槐尷尬到不行!
坐在副座上的石愛國嗬嗬笑起來,說:“陸隊,要不我給你支個招!”
陸席城懷疑地看他,說:“什麽!”
石愛國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說:“放大招!”
陸席城顯然有所領悟,眼神一沉,狠狠拍了一下喇叭——嚇跑了路邊本來正在悠閑行路的一群羊。
“隻要你答應了,我給你買包包買鑽石給錢!”
宋槐眼睛一亮,立即說:“給多少?!”
陸席城氣得眼前一瞎,挺住了,特別溫柔地說:“我的工資卡給你保管,你看好嗎?”
宋槐說:“好!”
藤夜對她更加無語,扭臉看向窗外,一張漂亮的臉蛋顯得更標致淩厲了。
文麒笑到不行,捶著大腿對陸席城表示鄙視。“老大,你太沒有骨氣了,才結婚幾天啊,就開始割地賠款,我看你離跪搓衣板不遠了。”
在幾隻小狼崽之中,石愛國是唯一結了婚的,家庭和睦。
他溫和地笑道:“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你怎麽知道我們陸隊不喜歡跪搓衣板!”
陸席城嗬嗬笑道:“放心吧,就算要跪搓衣板,我也會拉上你們幾個墊背的!”
他現在心情甚好,看到宋槐跟他們相處得這麽融洽,他還以為他這個決定得不到幾個戰友的支持呢!
其實,宋槐倒並不是那麽愛財的人,不然,她的大學專業也不可能是園藝係!
隻是,陸席城說的是給她工資卡,而不是給錢!
他們雖然是假夫妻,但是能夠把他的工資卡交給她,這怎麽說都是對她的巨大信任吧!
她不願意拒絕他,讓他太難堪!
更重要的理由是,她身邊坐的都是為國家浴血奮戰的年輕人。他們雖然惡整過她,但是卻在平常人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已經為國家做過多少犧牲,流過多少血汗!
她不願意被他們看扁!
她相信他們就算想害她,也不可能拿國家大事開玩笑。
那麽,他們既然說她行,那她一定會行,沒必要妄自菲薄!
事情定下來後,車上的氣氛一直很熱烈。
文麒簡直是竹筒倒豆子,跟宋槐講了很多發生在有趣的事。
但他講得最多的還是跟恐怖分子打仗的事,因為這種事情常人不太接觸得到,而且又很具傳奇色彩,容易讓人熱血沸騰。
“嫂子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們去拉練,遇上大雪封山,食物都用光了。陸隊便帶著我,還有幾個戰士去給大家找食物,但是途中,我們遇到一夥不知哪裏逃出來的恐怖分子,正在激戰!”
他說得眉飛色舞,宋槐便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臉,很認真地在傾聽。
“當時,我們隻有幾個人,我以為我死定了,本想衝出去拉上幾個墊背的,但是後來,你猜怎麽著?”
宋槐配合地說:“怎麽著?”
文麒道:“沒想到被陸隊搶先一步!他帶走了我們大部分武器,全部負重差不多兩百斤,一個人從山頂山衝下來,愣是將所有恐怖分子都幹掉了,你說他牛不牛!”
宋槐好脾氣地說:“牛!”
聽到宋槐誇自己,陸席城回過頭來,露出一個俊美討賞的笑臉。
宋槐溫和含笑地看著他的眼睛,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想象不出來……”
陸席城的笑臉扁下去。
文麒完全沒有注意到二人的眉目傳情,自我感覺良好地道:“平時當然不能那樣!我們雖然是jun人,但是不打仗的時候,也是很斯文的嘛!可惜!打仗的時候不能帶上你,不然真想讓你見識一下……”
宋槐說:“那還是算了吧,你們做的是正事,我聽聽就好了,不能去影響你們!”
文麒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手指叩叩叩地敲著車窗,表情有些遺憾。
他一閉嘴,車廂裏就安靜了下來。
宋槐聽他說了這麽多的故事,心裏實際上是非常敬佩的。但是她並不了解他們的生活,所以都是少說多聽,以免說出什麽大不敬的話來。
剛才一直是文麒在說話,她配合著聽,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現在車廂一安靜下來,宋槐心裏就有些不安,覺得自己的不好奇不關心,似乎有些對不起別人的熱情。
於是她又嗓音輕柔地說:“一直聽你們說恐怖分子,他們除了到處亂砍亂殺,還會做些什麽啊!”
她本來是問文麒,沒想到正在開車的陸席城聽到這個話題,突然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他說:“亂看亂殺的,其實都是最底下那些被蠱惑的愚昧的人。其實,世界上大的恐怖組織多數跟政權名族和宗教問題有關,說白了,就是政治野心作祟。比方說JD組織,它成立之初,是為了與入侵A國的軍隊而戰鬥,但是入侵軍隊撤退後,它卻沒有解散,而把矛頭對準了A國的‘腐敗政權’,再說……”
或許作為一個一直奮戰在殺敵一線的jun人,他對這些打仗啊武器啊確實了如指掌,但是宋槐聽得完全蒙逼!
她承認她開了一個更糟糕的話題,這回連哼哼哈哈都答不上來,聽得昏昏欲睡,好在機場到了。
他們在部隊的時候,已經做過簡單的偽裝,現在每個人都穿著便衣。
宋槐身上的裝備是一件駝色的羊絨大衣、黑色的高皮靴、米色的羊毛打底衫配一條紅色的圍裙,頭發梳成一邊撩的大波浪。
這跟平時習慣森係打扮的她大相徑庭,但是看上去又時尚又漂亮,她也很喜歡。
B國是一個三麵環山的中歐內陸國家,全國丘陵起伏,森林密布,風景秀麗。
他們的首都J市因為二戰的時候沒有抵抗納粹德國的進攻,因為建築得以完整的保存,被譽為是歐洲建築的博物館,整個城市都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它的季節跟Zh國相似,夏季炎熱,冬季嚴寒,是典型的溫帶大陸性氣候。
這些資料是宋槐在飛機上查的。
到達的時間正值傍晚,瑰麗的晚霞從天邊一直延生,給這座本來就漂亮的城市鍍上了一層夢幻般的色彩。
宋槐吸了一口幹淨到純粹的空氣,整個人的抑鬱一掃而光,不由得由衷地感歎:“這裏好漂亮啊!”
陸席城穿著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筆直的修身西褲。他身材高大,骨架均勻,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非常顯氣質,好像是時尚雜誌裏麵走出來的模特似的。
他站在樓梯下麵等待宋槐,看見她高興,他也展開一個迷人的笑臉,“你終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