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生變

  宋槐樂得做一隻昂貴的花瓶,但是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影,差點將她嚇了一跳。


  隻見鬱景濤站在一群人之間,隔著不短的距離,雙目灼灼地看著她。


  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狂燥和嫉妒的神情,還差點將宋槐生吞活剝了。


  宋槐的腳步下意識地一窒,幾乎摔倒。


  陸席城趕緊伸手托住她的後腰,假裝幫她整理鬢發,在她耳邊親昵低聲地說:“別怕!記住,你現在跟著的人是JK集團的少主金泰俊,他並不認識我們,不要露出馬腳!見機行事!”


  除了陸席城,石愛國和藤夜也緊緊地堵在宋槐的身後,形成一道人牆,她就算想退也退不了。


  隻好向前走。


  站在鬱景濤身旁的一位穿著阿拉伯傳統服裝的男人看見了陸席城的到來,他禮貌的轉過身來,對陸席城他們露出溫和有禮的微笑。


  他有著高大魁梧的身材,皮膚黝黑,五官很立體深邃,一雙微微泛著藍光的眼睛。


  宋槐之前在資料上看到過他,知道他就是這次他們的目標人物:穆沙塔法。


  但是,從表麵上看,他隻是一個風度和涵養都很好的生意人,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麽恐怖之處。


  “金先生,歡迎歡迎!”他一開口,說的竟然是很純正的中文。


  陸席城也禮貌地迎上去,跟他做擁抱,貼麵禮。


  “穆沙先生,我很高興能受到您的邀請。之前一直是我父親跟您聯係,沒想到您的中文說得那麽好。”


  穆沙塔法露出俊朗的笑容,將他身邊一位十分美貌的女子推出來,介紹道:“那是因為我娶了一位美麗的zh國太太。淩霜,之前你不是一直說很悶嗎?我看你可以和金先生的太太好好聊聊。金太太可是豔驚四座,麗壓群雌呢!”


  陸席城沒有糾正他的稱呼,趕緊地客氣了兩句。“哪裏哪裏,穆沙先生謬讚了!貴太太才是美豔大方,不可方物,讓我們十分羨慕。”說著對那位叫做淩霜的女子行吻手禮,眼神中卻傳達出對宋槐的無限寵溺。


  相對的,穆沙塔法也對宋槐行吻手禮。“金太太,您好!”


  宋槐一想到此人是恐怖分子,就對他嘴唇傳來的溫熱觸感十分排斥,感覺自己的手背像是被蛇咬了一下一樣。


  她隻是讓他輕輕一觸,就將手收回來。


  那位穆沙的太太倒是很大方開朗,被陸席城吻過之後,將矛頭指向了宋槐。


  “金太太,您好。我姓葉,是南方人,不知道您怎麽稱呼,來自哪裏?”


  宋槐心裏立即敲響了一陣戰鼓,他們並沒有告訴她,她還有什麽虛擬的身份。而且鬱景濤也在這裏,隻要她稍微撒謊,事情可能就會穿幫了。


  她隻好實話實說道:“我叫宋槐,來自T市。”


  果然,聽到她的介紹,一直被冷落在一方的鬱景濤不屑地哼了一聲。


  葉淩霜立即接話道:“我生活在南方,一直很仰慕T市的風光,要是下回我去旅行,金太太可一定要做我的向導哦!”


  宋槐幹巴巴地說:“那是自然的,歡迎穆沙太太來玩。”


  聽到這裏,鬱景濤又冷哼了一聲。


  他的冷哼終於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葉淩霜道:“對了,剛才聽鬱先生介紹,好像您也是來自T市?您跟金太太認識嗎?”


  宋槐生怕他會蹦出個“認識”來,而鬱景濤將臉一扭,說了句:“不認識。”


  宋槐鬆了一口氣。


  穆沙塔法稍微調整了一下身子,讓他同時能麵對他們兩撥人。


  “金太太和鬱先生不認識不要緊。但是鬱先生和金先生都是來自zh國,而且都是做珠寶生意,不知道認不認識?”


  鬱景濤充滿敵意地看了陸席城一眼,說:“不認識。”


  陸席城則說:“之前生意都是我父親負責的,我接管不久,還沒能認識。”


  穆沙塔法開朗地笑道:“那以後你們可能要經常打交道了,因為鬱先生也要跟我做生意。”


  陸席城這才抬起眼皮,仿佛終於發現鬱景濤的存在,頗為挑釁地看了他一眼,說:“是嗎?不知道鬱先生代表哪家企業?“


  鬱景濤硬梆梆地說:“顧氏。”


  陸席城仿佛思索了一會,才想得起是哪個“顧氏”,臉上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卻不再理鬱景濤,轉而對穆沙塔法說:“相信以穆沙先生的精明,已經知道要怎麽選擇了。我們JK集團做珠寶生意已經有幾十年之久,在國內是大品牌,而鬱先生恐怕才接觸不久吧!”


  他這話說得十分犀利,他沒有說鬱景濤接觸珠寶行業不久,而隻是含糊地說他接觸不久,暗示他是一個上門女婿,剛進入富人圈子不久。


  這話不知道穆沙塔法是怎麽理解的,但是鬱景濤是聽明白了,因而他還沒等穆沙塔法開口,便接口道:“JK集團做珠寶生意幾十年是不假,但是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後來居上!”


  陸席城根本不理他,笑眯眯地和穆沙塔法喝了一口。


  穆沙塔法做和事佬,笑眯眯地道:“年輕人,有衝勁是好的,我正需要這樣的生意夥伴。但是我們今天隻喝酒、跳舞、聽音樂,不談生意。”


  陸席城說:“當然,穆沙先生的這座城堡不僅是在J城,就算是放在國際上,都很有名。以前我曾多次想要拜訪,無奈它的主人總是不在……今天,我好不容易進來了,可要好好地參觀參觀!”


  穆沙塔法受到恭維,大方地笑起來。“當然,這是我朋友的一處產業,他聽說我要在這裏舉行珠寶展,很慷慨地借給了我。既然陸先生有興趣,就由我盡地主之誼,帶你們好好地參觀參觀!”


  陸席城說:“榮幸之至!”


  說著,一群人便要挪步。


  陸席城雖然是個特種兵,但是好歹出身富貴,這種應酬的場麵不知道經過多少,因而反應靈活,應對得當,處處搶占先機,幾乎讓鬱景濤沒有說話的機會。


  鬱景濤鬱悶的很,又不甘心被拋下,因此隻好亦步亦趨地跟著。


  一行人離開了主會場,朝樓上走去。


  本來陸席城和穆沙塔法還有鬱景濤走在最前麵,宋槐和葉淩霜次之。在她們身後,還跟著藤夜石愛國以及一個穆沙塔法的隨從。


  那個人也是身材高大,但是其貌不揚,穆沙塔法沒有介紹。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悍氣息和沉穩的步伐,宋槐猜測他的身份可能和藤夜一樣,是保鏢一類的職務。


  穆沙塔法似乎對這座城堡了如指掌,而且學識淵博,每到一個角落或者看見個什麽東西,就能拉出來講一大堆。


  陸席城也表現出聽得津津有味,而且很能夠說上幾句,一直沒讓場麵冷下來。


  鬱景濤隻能跟在他們身邊輕哼哼。


  宋槐對這些實在不感興趣,而且三克拉的鑽石踩在腳下,美則美矣,實際上很不好走路。幾個回合下來,她便漸漸地便落在了後麵。


  終於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宋槐正想脫下鞋來安慰一下自己飽受摧殘的腳,鬱景濤滿臉陰鬱地從一側閃了出來。


  “宋槐,你倒是讓我越來越不敢小看你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姓陸的又讓你拋棄了嗎?轉眼就又勾搭上一個,我可沒發現你是這麽能吸引男人的體質!”他陰陽怪氣地說著。


  宋槐看見他就煩,而且更怕他將他們的事情暴露出來,對他沒好聲氣地說:“我的事情跟你無關!”


  鬱景濤說:“是跟我無關!但是,我好歹跟你談了三年的戀愛,既然你人盡可夫,為什麽可以便宜別人,卻不能便宜我!?”


  他說著,走進來,將宋槐逼到一個死角。


  宋槐隱隱感覺到危險,小聲地喝道:“你瘋了嗎?我們這是在別人的地盤!”


  鬱景濤那樣子的確像是瘋了,雙目赤紅,裏麵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他一把擒住宋槐的身體,“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為什麽哪裏都有你!嗯?原來是姓陸的,現在是姓金的!知不知道這筆生意對我在顧家站穩腳跟很重要?!趕緊把你的男人弄走,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宋槐被他一口一個姓陸的嚇得心神巨震,生怕被別人聽去了,這簡直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

  她慌張地望了望外麵,見沒有人經過,才對鬱景濤喝道:“你要生意自己去爭取,關我什麽事?快放開我,你把我弄疼了!”


  鬱景濤說:“我就不放!告訴我,你讓姓金的睡了幾次,才換來這一身鑽石?嗯?一次?兩次?還是三次?我也可以滿足你!”說著他的大嘴就想向宋槐壓下來。


  宋槐被他的汙言穢語氣得渾身都要炸了,粗魯地推開他的臉。“你神經病啊!拋棄我的人是你,現在來吃哪門子的飛醋!我就算被別人睡了一萬遍,也和你沒有關係!”


  宋槐這句話剛說完,就看見葉淩霜那張美豔的臉出現在過道裏,她表情有些驚愕,“你們……”


  緊跟著她的,是陸席城和穆沙塔法。之後,穆沙塔法那位麵癱的保鏢,石愛國和藤夜通通走了出來,他們一個個麵對著她,露出或者驚愕或者不屑的複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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