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試探

  葉淩霜看了藤夜一眼,完全沒有被他身上所散發的“生人勿近”的氣息所嚇著,似乎還覺得他這種行為挺幼稚的。


  笑道:“冷先生,我沒有惡意的,我來給金先生和金太太送衣服。”她招手叫跟在她身後的女仆上來,那兩名女仆手上都捧著一個托盤,其中一個托盤上整齊地疊著一男一女兩套衣服,而另一個上麵則是洗簌用品和女人所用的護膚化妝產品。


  藤野冷冷地瞥了一眼,說:“沒必要!”


  葉淩霜便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臉,“您確定嗎?客房裏並沒有衣服。”


  藤夜似乎思考了一會,但是還是冷冷地說:“那就謝謝穆沙太太了,請把衣服交給我!”


  葉淩霜正下不來台,那個麵癱的保鏢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對著藤夜用生硬的中文說:“不得對太太無禮。”


  他的身型十分高大,比藤夜足足高出一個頭。


  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盯著藤夜,渾身散發出屬於一個殺手的淩厲強悍氣息,行程壓倒性的趨勢。


  在他麵前,身形纖細的藤夜被襯托得像老鷹麵前的小雞一樣,但是他依然不為所懼。


  藤夜說:“要想進這個房門,除非先過我這一關!”


  大衛那張麵癱的臉上終於露出嗜血般的笑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葉淩霜對他喝了一句,“大衛,冷先生是我們的客人,不得對他無禮。”


  那個大衛把手掌放在胸口,對葉淩霜敬了個頷首禮,恭敬地說:“太太,我的存在就是保護您的,現在有人對您不敬,請不要阻止我!”


  說著,他的眼神中爆射出強烈的光芒,率先動手,一個蛇擊直接朝藤夜攻過來。


  藤夜身型非常靈活,一閃,便躲過了他的第一次攻擊。


  兩個人一剛一柔。


  大衛屬於力量型,而藤夜則屬於靈活型。


  大衛每次出手都是殺招,而且有雷霆萬鈞之勢,每次他即將攻到藤夜,觀看的人認為這回藤夜的肋骨會斷了。


  然而每次,他的招式都會被藤夜飄忽的身影躲過。


  藤夜的身體柔韌異常,好像可以隨意彎折,無論大衛從哪個方向攻過來,都能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化解。


  大衛打了一段時間,突然停手,嘎嘎地轉了兩下脖子,似乎對藤夜挺無奈。


  藤夜則保持警惕,一雙清冷的眸子盯著大衛,帶著挑釁,仿佛示意他還有什麽招數,可以隨時放馬過來。


  大衛大怒,提了一口氣,以更淩厲的招式攻過去。


  兩個人打得難舍難分,從樓上到樓下,又從樓下到樓上。


  *

  房間裏麵,陸席城和宋槐早就醒了,聽著門外呼呼的拳風,陸席城表現得很輕鬆。


  他單手支著腦袋,興致勃勃地對宋槐說:“你猜她來做什麽?”


  宋槐現在還沒有穿衣服,對於昨天晚上竟然赤誠地和陸席城睡了一夜,她表現出壓力有點大,所以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不是來給我們送衣服的嗎?”


  陸席城說:“送衣服隻是借口!她想來看看我們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做了!”


  宋槐說:“你是說,她懷疑我們?”


  陸席城說:“不是她,而是穆沙塔法,不過找證據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方便自己親自來,所以隻好差遣他的女人。不過,好在,我們留下了足夠多的證據。”他說著,指了指扔了滿地的用過紙巾。


  宋槐俏臉一紅,推了一下陸席城,“你給我下去,你重死了,壓到我了!”


  陸席城被她推得滾下了床,便順勢起身了。嘴上卻壞壞地說:“昨天晚上被我壓的時候,又不說我重,現在爽過了,就翻臉不認人,太無情了!”


  “誰爽了!”宋槐大吼一聲,拎起枕頭就向陸席城扔過去。


  陸席城邊躲邊叫道:“是你說不要了我才停的嘛!你要是還沒爽到,我還可以……”


  他作勢要靠過來,宋槐大怒!

  要是她現在不是衣不蔽體,估計會跳下去跟陸席城互掐。


  陸席城邊叫邊穿衣服,弄出很大的動靜,門外的人自然也聽到了。


  陸席城還是穿著昨天晚上的禮服,雖然有些皺,但至少能出去見人,不像宋槐——她的衣服已經成為碎片。


  等陸席城完全穿好之後,他將一根手指樹在嘴邊,湊到宋槐耳邊輕聲說:“你這樣正好!她不是想來看證據嗎?這個證據最直接!”說著,又撲過去,在宋槐的脖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個狼吻。


  宋槐的脖子上出現一個細長的紅豔豔的吻痕,加上昨天晚上的,已經有不少的“證據”,陸席城很滿意。


  “好了!他們應該還會不斷找機會試探我們,你小心應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開門了!”


  宋槐當然很不高興,但是無奈門已經打開,她隻好擺出一副對陸席城恨得牙癢癢,擁著被子,擋住自己的大半風光。


  門外,藤夜和大衛已經大戰過數個回合。大衛大汗淋漓,略長的頭發上不斷有汗滴滴下來。


  他似乎被勾起了殺性,即便現在已經停了手,看著藤夜的目光,依舊像荒原上餓了幾天的狼。


  而藤夜則像一把出鞘的劍,雖然氣息微喘,但是整個人散發出來凜冽寒氣,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都凍起來。再也沒有人敢因為他身型纖瘦而小瞧他。


  葉淩霜雖然之前有過勸組,但是兩個人動起手來,她一直保持著淡定地觀望。


  現在,看見房門開了,她很自然地露出笑臉。


  “金先生,早上好!吵到您了嗎?”


  陸席城溫和地說:“沒有!門外在鬧什麽?”


  葉淩霜笑道:“沒什麽,是我的保鏢和冷先生在活動筋骨!冷先生的功夫真厲害,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大衛打得這麽開心了。”


  大衛配合著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個割頸的動作,向藤夜拋來一個挑釁的目光。


  藤夜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規矩地退到門邊,對陸席城頷首。比起大衛來,他這個保鏢顯得稱職規矩得多。


  陸席城對此不置可否,聳了聳肩,表現出不在意。


  葉淩霜便問:“金太太起床了嗎?我給她準備了套衣服和一些化妝品。”


  陸席城便將女仆上手的服裝接過來,幽默地說了一句:“那就謝謝穆沙太太了,她一直因為我撕壞她那件昂貴的禮服而跟我鬧脾氣。”


  葉淩霜說:“那真是可惜了,昨天晚上金太太的衣服真是寶光四射,在場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金先生真是太疼愛太太了!”


  按道理,葉淩霜應該止步,或者站在門外等,但是她卻大方地跟陸席城進到房間。


  看見宋槐還躺在床上,隻露出香肩,而且那香肩上還遍布痕跡,她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女子之間才明白的豔慕的笑容。


  “金太太,您昨天晚上還休息得好吧?”


  宋槐也聳了一下肩,說:“還好,就是有點累!他總是喜歡在別人麵前秀恩愛,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淩霜說:“金先生真是體力過人,讓人羨慕——你們將房間給金先生金太太收拾一下。”她一邊布置的女仆收拾房間。


  等女仆將那些用過的紙巾都收好,放進垃圾桶裏,她才又說:“那我就不打擾二位洗簌了。我在樓下準備了早餐,不知道又沒有榮幸,邀請你們一起吃早餐?”


  宋槐飛快地望了陸席城一眼,然後說:“那就謝謝穆沙太太了,我正好餓了。”


  葉淩霜說不客氣,然後帶著女仆一起退了出去。


  陸席城給藤夜打了個眼色,然後關上門。


  葉淩霜看事情已經辦好,便客氣了兩句,隨即親手關上門,離開。


  *

  宋槐和陸席城穿戴好下樓的時候,穆沙塔法和鬱景濤都已經等在餐桌上了。


  宋槐一看見鬱景濤,就露出仇恨和老大不高興的神情,腳步也停了下來。


  陸席城擇昂起頭,整了整領帶,擺出一副氣宇軒昂的勝利者姿態。


  葉淩霜的視線在他們三個人當中穿梭了一下,挺善解人意,上來拉住宋槐的手,柔美地說:“他們男人談的都是生意,有什麽好玩!金太太要是不嫌棄,我煮了一壺養生茶,我們到隔壁去喝喝茶聊聊天,可好?”


  “正好!我不想跟無關緊要的人在一起,免得引起我男人的誤會!”眼神輕飄飄地滑過鬱景濤,看他就像看一個垃圾一樣。


  葉淩霜給宋槐準備的是一件米白色的貂皮大衣,內搭一件大紅色的羊絨衫。


  宋槐才洗簌過,而且還畫了一個淡妝。在早晨金色陽光的映照下,她雙頰紅潤,明眸動人,露在外麵的兩條腿顯得又直又長,氣焰卻像一個高傲不可一世的公主。


  鬱景濤怎麽看,都覺得她比跟著自己的時候要漂亮百倍。


  而且,宋槐露在外麵的脖子上,有不少的“戰績”,光是想想,都知道昨天晚上他們有多瘋狂!

  不知道她是怎麽在那個男人身下纏綿申吟,輾轉承||歡的,鬱景濤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的小腹處一陣燥熱。


  他端起茶杯,恨恨地喝了一口,卻因為不小心,被燙到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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