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夜宿
鬱景濤陰陽怪調地對宋槐說:“看見自己的男人對別的女人獻殷勤,感覺怎麽樣?”
宋槐冷淡地說:“算不上什麽新鮮的體驗,他現在對我所做的事情,比起你對我做的,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值得特別你都已經對我做過一遍了。”
鬱景濤冷哼一聲,“你也就敢對我發發脾氣,對別的男人,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宋槐突然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鬱景濤,你這樣斤斤計較,不會是對我餘情未了吧!”
鬱景濤勃然大怒,喝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夢夢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她比你溫柔,比你漂亮,比你有品味,比你——比你——”
宋槐果斷地截斷他,“既然她那麽好的話,你就回去守著她過日子吧!就像你說的,以後有你的地方,我退避三舍。我不再關心你,你也別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
鬱景濤冷冷地盯著她,“哼!你別得意,現在姓金的已經攀上了部長的女兒,看你的好日子還能好過幾天!到時候,我要你求著我上你!”他看著宋槐滿臉嘲諷的神情,突然意識到這句話,他已經說過一次,總算閉了嘴。
而宋槐已經邁開大步,朝陸席城他們的身影追了上去。
*
幾個人逛著聊著,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到了中午。
穆沙塔法提議由他做東,請大家吃正中的zh國菜,大家都欣然答應。
吃完午飯,方媛按理應該離開了,但是她卻表現出意猶未盡的樣子,想要繼續跟著陸席城,到穆沙塔法的城堡去參觀。
這下,不僅跟著她的兩個保鏢反對,連陸席城都流露出為難的神色。
“方小姐,這樣恐怕有些不好吧!城堡裏人多嘴雜,而且魚龍混雜,萬一有什麽人衝撞了您……”他說得很含蓄,實際上卻是擔心方媛的安全問題。
方媛卻全不領情,表現得躍躍欲試,開心地說:“這沒什麽啊,我有他們保護,而且我本身也會武功。我是跆拳道四段,柔道五段,空手道三段,一般的人根本不能近我的身。”
她興高采烈,還擺出幾個酷酷的POSE,示意自己真的會。
這下,陸席城是真的為難。
今天方媛的突然出現,上級並未事先通知他,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是真的偶然遇上的,還是有什麽安排。
他們這次的任務,隻是混在穆沙塔法的身邊,看看巴古是否出現。
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很正常。
如果巴古真的出現,他的目標很可能是刺殺方部長,為自己的妻子兒女報仇。
如果這時候,將方媛帶回古堡,那可真是送羊入虎口。
到時候,別說方媛的些微武功,就算是他們,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想要全身而退,都是癡人說夢。
穆沙塔法卻說:“金先生,我看您是多慮了!我隻不過是一個生意人,我那裏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怎麽會有危險?金小姐肯賞臉,那是我的榮幸。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派部隊進去保護她,我是十分誠意。”
方媛也說:“對啊!俊哥哥,我們今天玩得這麽開心,你不要掃興了嘛!要是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打電話給我爸爸,隻要他同意,你就不能有意見了對不對?”
陸席城還是說:“那也不太好吧!我們都是穆沙先生的客人,昨天晚上,我們已經在那裏住了一晚,已經打擾了,現在再去,豈不是失禮?”
方媛把臉一沉,這個時候,她作為部長家千金小姐的執拗和威風才表現出來。
她冷著臉說:“你住是你住,又不是我住,憑什麽說我打擾?你是我什麽人啊?連穆沙先生都同意了,你有什麽資格替我做決定?本小姐愛去哪就去哪,你管不著!我這就給我爸爸打電話,隻要他同意,你們誰也不能反對!”
她說著就把電話拔了過去。
陸席城碰了一個軟釘子,臉上十分尷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好!
方媛一直對鬱景濤愛理不理,幾乎當他不存在。他似乎也明白這一點,並不想在她那裏博得什麽好印象。
看見陸席城被嗆了,他冷嘲熱諷地說:“哼!有人想討好人家,可惜人家不給臉,可惜啊可惜!”
宋槐瞪了他一眼,說:“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說完,她悄悄走到陸席城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
陸席城一愣,扭過頭來,看見是宋槐,似乎這才想起今天一直被他忽略了的女人。
他輕輕地回握了一下宋槐的手,眼神中對她為自己解圍非常感激。
宋槐便溫柔地看著他。
他們兩個人完全用眼神交流,不需要言語,卻心意相通,似乎情意綿綿的樣子。
鬱景濤看得十分火大,眼神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這兩個人燃燒殆盡!
在他們波濤暗湧的同時,方媛的電話已經接通。
她呱啦呱啦地說了兩句,然後她把電話交給穆沙塔法。
穆沙塔法接了起來,那邊的方部長十分溫和但是無奈地說:“我這個女兒啊,真是被我寵壞了!不過這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責任,平時工作太忙,很難兼顧到她!穆沙先生是享譽盛名的珠寶大亨,如果您能待我照顧她一個晚上,我非常感激。等明天天亮,我再派人接她回來。”
穆沙塔法客氣地說:“能夠接待部長先生的千金,是我的榮幸。實際上,我的太太也是zh國人,我們完全是一家人嘛!您放心,我一定會熱情款待令千金的,明天早上,一定完璧歸趙!”
事情便這樣定下來。
一行人重新上車。
這回,宋槐被允許跟陸席城和方媛一起坐在後座。
為了保險起見,方媛的那兩個保鏢依然跟她同一輛車,一個開車,一個警戒。而石愛國和藤夜則被趕去跟鬱景濤一輛。
鬱景濤老大不願意,可是在藤夜飛刀的威脅下,他也沒有辦法。
一行人再回到城堡的時候,這裏已經大變樣。
無數的鮮花被搬出來,對方媛進行夾道歡迎。
葉淩霜換了一身隆重的旗袍,帶領所有的仆人,站在城堡的門口。
看見方媛從車上下來,她滿麵春風地迎上去。“方小姐,歡迎歡迎。倉促之間,未能妥善布置,希望您不要見怪!”
方媛雖然是小孩子,這時候也拿出外交的禮儀,伸出手去,跟葉淩霜禮貌地交握。
“穆沙太太客氣了,是我比較任性,希望不會打擾到夫人。”
葉淩霜說:“哪裏,能夠招待方小姐,是我們的榮幸。”
她們相互客氣幾句,葉淩霜便親熱地拉著方媛的手,將她帶進城堡。
到了這裏,不管是陸席城還是鬱景濤,都是客人,唱主角的都不再是他們。
陸席城故意落後了幾步,對宋槐說:“我暫時還不能離開,你累了沒有?要不先回去休息?”
宋槐低聲問他:“什麽情況?”
陸席城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小聲地道:“我也不知道,見機行事吧!”
宋槐也明白,自己就算跟進去,估計也是坐冷板凳,沒什麽用武之地,反而會多說多錯。
這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隱藏起來,讓陸席城去發揮。
她乖巧地在陸席城的臉上親了一下,“那我就先回房了!你可不許對她動什麽心思哦!”後麵那句完全是說給尾隨而來的鬱景濤聽的。
陸席城將兩隻手指放在太陽穴,帥氣地揮了一下,說:“夫人,遵命!”
說完,英姿颯爽地走進城堡。
鬱景濤冷冷地哼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
宋槐獨自回到房間,坐在舒適的大床上,望著這個奢華但是陌生的房間,一時間,有些發呆,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曾幾何時,她不過是一個在花店裏修剪修剪花草,偶爾為別人送下花的小妹。
自從遇到了陸席城,她的生活不僅偏離了原有的軌跡,還以加速度朝歧路上狂奔。
在她的心裏,根本還來不及認同這份感情,現在卻要跟陸席城假扮夫妻,來對付國際上著名的恐怖分子。
這種橋段,就像看電影一樣,她很難相信這是真的。
又想到陸席城,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接下來又要麵對什麽。
這個方媛的到來,是偶然還是引線?
如果她是來做佴的,陸席城能保護好她嗎?
都說穆沙塔法是恐怖分子,可是從表麵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還有那個巴古,也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處!
他們已經跟穆沙塔法相處了一天,一切看起來都那麽正常,如果按照這種進度,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
當然,多相處一天,他們的危險就多一天。
而她除了等待,竟然什麽辦法都沒有!
宋槐亂糟糟地想著,等她的心情稍微平複下來,她才去浴室卸了妝,舒服地泡了一個澡。
房間裏有新送來的衣服,似乎是一件晚禮服裙。
在這點上,宋槐真是佩服葉淩霜,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顧忌得到她。
不過,她又不需要出席什麽宴會,要禮服做什麽?
宋槐在衣櫃裏挑了一套棉質的睡衣,穿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