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公開耍流氓
他不這樣說還好,一說,就露了底了。
不說陸席城顯赫的家世,單是他這幾年來的赫赫功勳以及“戰狼”大隊大隊長這個身份,拿出去吼一吼,也足嚇倒一片,普通人看見他,根本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這個鬱景濤,並非那麽有骨氣的主,身份和氣度又差了他十萬八千裏。
之前,在他假扮的“金泰俊”麵前,尤不敢放肆。
現在到了正主麵前,他反倒變得硬朗起來了。
不消說,要麽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仗著陸席城不能承認,虛吼兩聲,討點嘴上的便宜。
要麽,就是有什麽奇遇,身後有人撐腰了,自以為腰杆子硬了,敢跟他抬杠!
總之,不可能對這幾天的事情毫不知曉。
想在他麵前演戲,還嫩著呢!
陸席城腦海裏思潮翻湧,瞬間閃過很多念頭,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公事公辦地說:“既然你昏迷不醒,那我就將這幾天的事情簡單地交代一下。穆沙塔法是國際上有名的恐怖組織“刺刀”集團的二當家,已經被我們擊斃!你受傷昏迷之後,被恐怖分子劫持,失蹤三天!這幾天,我們都在找你。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按照規矩,要去做一個筆錄和心理評估,還要讓我們的醫學專家給你檢查,看你有沒有受到什麽傷害。藤中尉,將他帶下去。”
說著,給藤夜打了眼色。
臉上一抹陰冷電光火石般一閃。
那寒冰刺骨,讓瞥見的人心裏一陣發毛。
但是隻是驚鴻一瞥而已,轉眼間又消逝無蹤。
文麒之前還納悶,威風凜凜的“戰狼”大隊長叫人家當麵罵狗,這都不反擊?
這叫他們這幾個手下的臉往哪長?
直到看見陸席城這個眼神,他放心了。
那小子,有他好受的了!
藤夜跟陸席城配合慣了,也立即會意,向前一步,沉聲道:“鬱先生,請吧!”
*
這拉長的語調,以及陸席城剛才那抹陰寒實在有些不妙。
鬱景濤心知自己跟他們不合,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尚且能壯壯膽。
要是被他們拉進了小黑屋,誰知道會受什麽非人的折磨,不由得心裏有些發寒。
脊背挺直了,梗直脖子說:“你們憑什麽檢查我?說我被劫持就被劫持嗎?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身上也沒有受傷!”
陸席城牙齒狠狠地嚼了兩下,皮笑肉不笑,“還是檢查一下的好!你不是說被狗咬了嗎?我們這有醫學專家,包治百病!帶走!”大手一揮,決定了鬱景濤的命運!
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鬱景濤知道這頓“檢查”是少不了了,隻恨恨地盯了陸席城一眼。心想著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太過分,心驚膽顫地跟著藤夜走了。
一群人在客廳裏焦急的等待。
不一會兒,穿著白大褂的軍醫戴著兩隻塑膠手套一臉無奈的出來。
“報告陸隊,他she不出來,能不能找個女人去幫下?”
眾目睽睽,客廳裏集中了所有的傭人和突擊隊員,加起來差不多上百號人。
宋槐聽見軍醫說得如此直白,雖然是所謂的例行檢查,但是一個男人得到這樣的評語,總是不光彩的,不由得提鬱景濤捏了把汗。
顧夢夢的臉色更是紅得發紫,喝道:“你們做的是什麽檢查,為什麽要……要檢查他這項功能?”
她一說話,別人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到她身上。
顧夢夢頓時覺得數百把冰錐子she向自己,頓時覺得身處南極——天寒地凍!
軍醫兩手一攤,一臉無辜地說:“不是檢查他的性能力,隻是要取精!現在的恐怖分子非常危險,為了防止他們給人質注射不明物質,我們都要取人質的血液和精||液進行化驗。之後,還要給人質進行全身掃描,看看人質有沒有攜帶生物炸彈。顧小姐,你也不希望你的丈夫睡到半夜,突然在你身邊爆炸了吧?”
顧夢夢聽得似懂非懂,將信將疑。
如果丈夫睡到半夜在自己身邊爆炸,這也真夠驚悚的,估計一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
可這是整人,還是真的檢查需要呢?
陸席城把這項整人活動做得這麽專業科學合理,讓她也抓不到把柄。
那廂,軍醫還等著呢!“顧小姐,你看……”
顧夢夢一想到,如果現在進去了,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要麽是她幫丈夫LU,要麽口,要麽幹脆做?
無論哪一樣,都叫她難以接受!
不由得漲紅了臉說:“既然是公事,你們愛找誰去找誰去,我不管!”
軍醫沒有辦法了,看陸席城。
陸席城沉著臉,視線掃了在場的女人一圈,“你們當中,有人願意的嗎?這是幫部隊做事,有酬勞。”他說得,那叫個一本正經!
一個圍著圍裙的胖女人舉了手,用英文說:“報告長官,我可以。我在城堡裏是幫擠牛奶的,那不是一樣一樣的嘛!”說著,還嘿嘿的笑了兩聲,露出一口不整齊的黃牙。
陸席城詢問地望了顧夢夢一眼。
顧夢夢更覺得惡心,一想到自己丈夫被這個胖女人碰,就有一種後悔跟這個男人結婚的衝動,撐著拐杖嘟嘟嘟地走了。
陸席城看顧夢夢沒有意見,自然一揮手,叫軍醫將胖女傭帶走了。
別人其實根本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因為取精檢驗,這本來就是例行公事,不明白這些來自異國的人為什麽每個表情都怪怪的。
胖女傭跟著軍醫走後,宋槐狠狠地掐了一下陸席城的大腿,低聲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席城戲謔的看了嬌||妻一眼,揶揄道:“怎麽,你心疼?”
宋槐說:“跟我心疼有什麽關係!我跟他斷了,就是斷了,不存在餘情未了那一套!不過,我覺得,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壞了!”
陸席城湊到她耳邊說:“我也不光是整他啊,本來就有這一道程序。我不過是叫他們給他點顏色,他能在四五個虎視眈眈的大男人麵前she得出來才怪!”
宋槐說:“你什麽時候吩咐的,我怎麽不知道?”
陸席城說:“沒吩咐,不過臨時給藤夜打了個眼色而已。誰讓他當眾罵你老公,如果我連這都忍了,那就真成了狗了!”
宋槐也不讚同鬱景濤罵陸席城,猶豫了一下,絞著手指說:“你也不必要這麽整他了啊,那天晚上的惡行,你把他打成那樣,其實已經報了仇了!”她擔心陸席城會吃醋,這句話說得格外小心。
陸席城還真沒功夫繞到吃醋那上麵去,磨著牙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一定要好好給他檢查檢查。你不好奇嗎?那天晚上他傷得那麽重,現在卻好端端的,一點傷都看不出來,這不是很奇怪嗎?還有,那天他分明是和你一起被挾持做人質的?為什麽你被關押在地下室,而他卻可以在醫院裏醒來,還可以自由活動?這當中,肯定有貓膩!”
宋槐便想起自己被關押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那種絕望。如果不是陸席城找到她,她現在恐怕已經成為一具死屍了。
鬱景濤截然不同的待遇,確實叫人起疑。
陸席城好像看穿她心思似的,在她耳邊低聲地補充道:“他說他一直昏迷,對後麵這些事情完全不知道,根本不是這樣!依你對他的了解,要是他真的那麽無辜的話,他敢罵我?!”
宋槐沉思了一下,以前的鬱景濤雖然也算得上一位有為青年,但是出生寒微的關係,他一直謹小慎微,根本不敢行差踏錯!
按道理,他的身份跟陸席城懸殊,他確實不像是那麽衝動的人。
但是,戀愛三年的人也可以為了一點點利益理她而去,她也看不懂了。
不由得深深蹙起秀眉。
這時候,那個被帶進去的胖女傭出來了,一開口就是大嗓門。
“報告長官,他不讓我弄,說要他老婆去!否則,誰去他都不配合!”
借上衛生間逃避的顧夢夢剛好出來,一聽見這句話,才降下去的羞憤立即又湧上腦門。
陸席城看了顧夢夢一眼,特別嚴肅地說:“顧小姐,還是麻煩你一下吧!這樣耽誤大家的時間也不好!你們是夫妻,這又是公事公辦,就好像是去醫院看病一樣,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們不會笑話你的!”他嘴上說不笑,但是眼神卻準確無誤地傳達出笑意。
顧夢夢更覺得又羞憤,又委屈!
這次在陸席城手裏,她算是徹底的栽了!
如果不是在陸席城麵前,就憑她平時的趾高氣昂傲慢不屑,恐怕根本不會把這些人當回事!
但這裏偏偏杵著一個陸席城!
位高權重、身份顯赫!
一想到以後陸席城看見她,腦海裏第一印象跳出來的,就是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幫自己老公LU,她就覺得自己不想活了。
但是鬱景濤丟臉,丟的也是她顧夢夢的臉!誰讓他們是綁在同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呢!
拖得越久,越讓人難堪。
顧夢夢終於想明白這一點,漂亮的杏眼燃起萬丈高的怒火,恨恨地盯了陸席城一下,“你給我等著!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
說著,撐著拐杖嘟嘟嘟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