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殺雞給猴看
王豔被看得有些窘。
她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七十多斤,但是現在七十多公斤也稱不完了。
老公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比她保養得好,又勤於鍛煉,是還有些男性的。
但是宋瀟陽已經有十多年沒碰過她了,甚至還搬到書房去睡。
她心裏也苦啊!
可是能怎麽辦?
對於老公在外麵尋花問柳,她也忍了!
可是一涉及到宋槐的問題,她就不能淡定了!
宋槐就是紮在她心裏的一根刺,早就生了根,和血肉粘在一起,拔不出來了!
她委屈地說:“我知道你現在看不上我了,可我有什麽辦法!我長得胖,減肥又減不下來,想學點文化,大字又不識幾個!我知道你現在是大老板了,有能耐了,你別的事情我都能忍,可是錢財是我們辛辛苦苦一個子一個子攢下來的,你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送人,我不能接受!”
宋瀟陽看了看王豔臃腫甚至還泛著酸臭味的身軀,也挺無奈。
跟王豔談理想,談商業規劃,那就是對牛彈琴。
他盡量心平氣和地說:“你別一口一個‘狐狸精’‘賤人’什麽的,說著難聽,也有失身份!年輕時候的事情,我也有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但是,小槐是是無辜的,是我的女兒。身體裏流著的,是我的血液,這點是不會改變的。你以後別再針對她!”
一說到宋槐,王豔的聲音又忍不住拔高。“那怎麽行!我說什麽也不能容忍她,你的錢就是我的錢——”
宋瀟陽斷然喝道:“行了!別說了!我沒錢給你花嗎?!現在我們好歹也算富人了,別成天錢錢錢的掛在嘴邊,那麽庸俗!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我的決定是不可能改變的!最近公司要上市,我忙著呢!你和茉汐先回老家去住一陣子,好好的修身養性一下,別給我再鬧出什麽幺蛾子!”
王豔的眼睛睜得暴突起來:“你要趕我走?!”
宋瀟陽盯了她一眼,“如果你一定要這麽理解的話,那就是吧!記住,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負麵消息,否則——”
他巧妙地留了一個懸念,視線卻像刀子似的,狠狠在王豔身上刮了幾遍。
但事實證明,這些在商業上的談判技巧對王豔來說,那就是個屁!
一想到自己要被發配回老家,遠離權力的中心,王豔整個人身上就好像燃起了火焰。
“宋瀟陽,我日你祖宗!你這個挨千刀的,被狐狸精迷了心智,我——”
宋瀟陽已經懶得再聽,出去吩咐兩個心腹保安:“去,將太太的嘴堵上,然後直接送回老家。不要讓別人看見!”
兩保安聽了心裏挺解氣,但是還是有些詫異。
在宋瀟陽麵色沉沉的威脅下,他們什麽都沒說,直接找了一卷透明膠來,將王豔的嘴貼上。
然後十分客氣地將她請進董事長專用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看看沒有人,直接將王豔送進她那輛白色的寶馬,運走了!
·
宋瀟陽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宋槐已經離開了。
宋瀟陽給宋槐打電話:“小槐,你現在在哪裏?”
宋槐正坐在瑪莎拉蒂上,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我在外麵,我想回家休息,今天不想上班了!”
宋瀟陽想到她哭紅的眼睛和臉上的掌痕抓痕,確實不好看。
“也好!你先回家休息兩天吧,反正也沒什麽大事,等身體好了再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宋槐低低地“嗯”了一聲,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一邊。
車上的司機老詹剛看見宋槐下來的樣子,那真是嚇了一大跳。
“少奶奶,這是怎麽回事?誰對你動的手?”
宋槐說:“被一隻狗咬了罷了,我們走吧!”
老詹挺為難,卻又不敢多說,半晌,吞吐道:“要不我先帶你去看看吧,這可瞞不住,要是二少爺問起來,我可擔待不住啊!”
宋槐也怕陸席城,所以並不敢直接回部隊。
叫老詹開車在市區裏亂轉了半天,最後去到一家老詹所推薦的私人診所。
醫生給她又冰敷又上藥,休息了半天,最後,臉上的掌痕終於沒那麽明顯了,可是抓痕還是擋不住。
宋槐拿著鏡子左看右看,十分泄氣失落。
等宋槐回到部隊的時候,離平時下班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她本來想蒙混過關,將房間裏的燈光調得暗暗的,將自己蒙在被子裏,假裝睡覺。
但她才上床,陸席城就提前回來了。
陸席城不疑有他,看見她已經回來了,還挺高興。
他將軍大衣掛在衣架上,隨意地問:“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怎麽躺在床上,不舒服嗎?”
宋槐隻露出兩隻大眼睛,悶悶地說:“沒有,就是有些感冒!我很困,想睡覺!”
說完,轉了個身子,將後背對著陸席城,希望可以將他打發。
可陸席城是那麽好糊弄的嗎?
宋槐低落的情緒第一時間就讓他發覺了,他還以為宋槐受了什麽委屈,給她鬧小情緒呢!
他在床沿上坐下來,去扳宋槐的肩膀,哄道:“怎麽了?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跟老公說說,誰敢欺負你,老公幫你弄死他!”
宋槐想說:你千萬別!
可是她不敢出聲,一味地將頭往枕頭裏埋,就像鴕鳥一樣。
陸席城還以為她在跟自己撒嬌。
這兩天,他倆相處得挺愉快的——尤其是在床上。
陸席城心裏蕩漾,這老婆都上床等著了,他還有什麽好客氣的?
他踢掉鞋子,一把撲過去,連被子帶人將宋槐抱在懷裏,嘴巴湊過去,就往嫩臉上親——他嚐到了一股藥味。
吧唧了兩下嘴,確定這是某種藥膏的味道,而不是什麽護膚品。
他把宋槐的臉扳正來,宋槐左躲右閃,還是沒能躲過。
那幾根巴掌印還有抓痕十分鮮活地映入陸席城的眼底。
陸席城的眸子陰了下來,“你這臉是怎麽回事?誰打的你!”
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委屈,宋槐的大眼睛裏蒙上了淚光,她悶悶地說:“你別問了,都過去了!”
陸席城說:“那怎麽行!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宋槐說不清楚。
陸席城手指不自覺地用了點力:“是不是宋瀟陽?媽的,我的女人他也敢動?我弄死他!”
宋槐趕緊起來將陸席城拉住:“哎呀,都說不是的啦!你就當我是被狗咬了唄!”
陸席城兩隻眼睛像鷹隼一樣地盯著宋槐。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低氣壓突然過境,醞釀著一場風暴。
宋槐是誰?
那是他心尖尖上肉,看得比眼珠子還要緊,連他都沒舍得大聲對她說一句話,竟然有人敢對她動手!
“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你這個班我就不讓你去上了!”
宋槐怕的就是這個。
聞言,謔的一下坐起來,“陸席城,你還講不講道理?我不是你養的金絲雀,你憑什麽把我困在籠子裏?”
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宋槐一說完就有些後悔。
可是事已至此,她又拉不下臉來求情認錯,兩個人對峙著,眼神在半空中拉鋸。
意料之中的發火甚至動手並沒有發生,陸席城臉色陰沉得像是隨時準備降下一場大暴雨。
但他隻是靜靜地盯了宋槐一會,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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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的辦公室裏,陸席城一雙長筒軍靴大馬金刀地坐著。
他兩腳開立,兩隻手掌半撐在膝蓋上,身子傾斜下來,自上而下的目光給人沉沉的壓力。
司機老詹被提溜過來,戰戰兢兢地站在陸席城麵前。
自從知道發生事情以來,老詹就明白,他兜不住了!
他沒敢提前向陸席城報道,但是早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這時候,麵對陸席城滿是威壓的臉,老詹差不多嚇尿了。
他雙腿打著哆嗦說:“二少爺,二少奶奶是被她那繼母打的。今天她那繼母到公司尋事,我被安排在休息室裏,我上不去啊!”
陸席城聲音挺平淡,“老詹,你在我陸家服務,已經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
老詹直覺事情敗壞了,麵如死灰:“是,已經差不多三十年了,自從我拿到駕照那天開始,就是二少爺您的專用司機……”
陸席城磨了一會牙,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麽。“這些年來,你給我開過多少次車?”
老詹的脊背上泌出一層冷汗,陸席城表現得越平淡,那後果就越嚴重啊!那說明,他已經懶得發火了!
老詹舌頭發硬,嘴唇發麻,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不,不多,二少爺您不常回家,所以……”
陸席城突然站起來,抬起軍靴,就給了司機一個窩心腳,“既然你知道自己服務的次數不多,我才叫你給二少奶奶開了兩天的車,你就讓人把她給打成那樣?”
“我,我……”老詹嚇得直接跪了下去,一個勁給陸席城磕頭。
“二少爺,實在不是我保護不周啊!所有的司機都是被安排在休息室裏的,我不知道上麵會發生這種事。如果知道了,我就算豁出這條老命,我也會保護好二少奶奶的,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