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感情淡了
“我若死了，你怎麽辦？”巨大的恐懼壓上心來，真君神殿中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在定魂鼎的幫助下，她的魂魄已經重聚，除了見不得風，倒是和常人無異。
興許又是沉香惹出了什麽禍事，龍四記得很清楚，那日楊戩歸來十分疲憊，竟難得的小憩了片刻，她運轉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進入楊戩夢中，想要替楊戩舒展那緊縮的眉頭。
在一顆被雷劈了的老榆樹下，沉香和小玉悠閑的玩耍，一條小黑狗跟在二人後麵，三姐姐和劉彥昌倚立在一旁互道衷腸，一個荊釵布衣的女子在裏屋忙忙碌碌，不時和身邊的素衣仙子談笑幾句。
龍四沒見過瑤姬，認不出這個女子，不然一定會知道楊戩早就得知瑤姬未死的消息。
“難怪我總會下意識的想到一家團聚，原來這便是楊戩最大的心願。”就在龍四這麽以為的時候，玩鬧中的沉香突然朝她喊道。
“四姨母！”一個人影陰影處走了出來，視角不斷變幻，龍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地麵的影子，頭上頂了倆個角，是她沒錯。
沉香、哮天犬、三姐姐，就連說要躲在角落默默看著他們一家人的自己，楊戩都沒有遺忘，唯獨少了他自己，明明是在他的夢中，卻唯獨少了他自己。
“所以他是死了嗎？”從那個時候龍四便明白了楊戩早已心存死誌，肺腑的悲傷化作眼淚奪眶而出，他要用他的死來為這個故事畫下落幕。
一道金色的符咒從龍四的體內飛出，瞬間化作無形，觀看寶蓮燈之後，龍四終於掙脫了原身的遺忘法咒，恢複了曾經的記憶。
“我甚至都忘記了我和三聖母之間的所有事情。”就在龍四這麽想的時候，耳邊傳來楊戩低沉的話語。
“你是說你也失去了那些記憶？”龍四憂喜參半的問道，喜悅的是他還活著，擔憂的是元神是記憶的載體，記憶的缺失意味著神魂遭受重創，沉香那孩子下手就沒個輕重。
“不是記憶，是情感。那些記憶都還在我的腦海中，但我不能理解我當初為什麽會那麽做，三聖母從來都沒有把我當作兄長。”楊戩始終沒有忘記龍四牌測謊儀，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也必須是真話。
在這個仙神存在的世界，噬魂、奪舍都是真正存在的術法，盡管楊戩並不認為自己奪舍了原身，他也沒那個本事，但也不能讓龍四那般認為，於是一個合乎情理的謊言就誕生了。
“我不想和三聖母再有任何關聯，更不想攀上這個親戚。”楊戩很清楚隻要龍四恢複記憶一定會對楊戩不願再見三聖母感到十分疑惑，測謊儀的存在，讓楊戩隻能編造出這麽一個謊言。
“我知道了，我不會在強迫你去見三姐姐的。”龍四輕輕歎了口氣，盡管不是最完美的結局，但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在過些時日便是劉彥昌的壽誕，龍四本想讓楊戩陪她一同前去，讓楊戩自己說出真相，解開兄妹之間的誤會，如今看來倒是她多事了。
劉彥昌那家夥的壽誕，換做原身去了估計恨不得直接將劉彥昌劈成倆半，當初在真君神殿中的時候，原身貌似就真的這麽做過，龍四怕不是想坐吃席？
盡管事後將自己的功德盡數賠給了劉彥昌，但這完全是看在楊蓮的麵子上，原身從來都不認可這個妹夫。
“楊戩，你的傷真的無法恢複了嗎？”龍四如今已經恢複記憶，知道楊戩的苦衷，清楚楊戩絕不會對楊蓮不利，自然想盡自己的力量來幫助楊戩。
“脈絡盡毀，即便是我如今也無法恢複法力。”如今是不行，等到他記起九轉玄功的內容興許就行了。
“觀音菩薩最是慈悲，我去試試能不能向菩薩求得幾滴甘露。”四海龍族乃是一家，觀音座前的龍女說起來還是龍四的堂姐，興許能求求情。
“有勞四公主。”當初為了激怒觀音，將佛門也卷入其中，原身可是直接將重傷的黑熊精仍向觀音，淋了一身的黑熊血。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原身一向都是如此不擇手段，雙手染血，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舍棄，又怎麽會在意破壞菩薩的聖潔形象。
如今落難，觀音又怎會相助於他。但想到龍四暫時離開，自己就不用成天想著如何編造能夠騙過龍四的真話，倒也沒又反駁。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觀音菩薩求得甘露助你療傷。”當初猴子被楊戩用寶蓮燈廢去法力、元神盡散，就是觀音的淨瓶甘露治好的，
“就這樣其實也挺好的。”聽出龍四語氣中的決絕，雖然知曉並不是為他，但楊戩還是很感動，他隻是想讓龍四抽個空離開一段時間，不想害了龍四。
“我知道的。”龍四微微一笑，當即化作一道流光，向南海的珞珈山脈飛去。
“果然，就算失去記憶，他還是楊戩。”神念感知下，楊戩所言是真是假她一聽便知，明明如此痛苦卻仍舊擔心自己做出傻事。
“哮天犬，你恢複得如何了。”沉香既然承諾過隻要楊戩不離開小鎮就不會來找他的麻煩，就一定會信守自己的承諾，日常生活也有老乞丐照料，也該想想如何才能恢複神通了。
原文中楊蓮去洞府尋原身時，哮天犬就已經跟在原身後麵，對金霞洞的地形應該並不陌生，就算無法找到那本上古道書，自己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恢複了一部分。”哮天犬十分老實的說道，他的天賦並不出眾，修煉就是水磨工夫，按部就班的煉化生命精華，提取法力淬煉元神，最終得道升仙，即便重修一回，隻知道這個流程的哮天犬速度又能快到哪裏去。
法力是重新煉化出來的，不是恢複，憑借曾經道行，哮天犬一旦成為煉氣化神的大修士就能瞬間重聚元神，恢複曾經修為，那他也得先進入煉氣階段才行啊！
“你盡快恢複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