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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t Y:T 51

  喝醉了的杜習斌似乎更有力氣了。


  他不知道自己踹了多少腳了,但他感覺自己快成功了。


  非要給這個瞧不起人的小丫頭一點顏色看看!她就是賤!杜習斌腦海裏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外麵好像隱約有摩托車的動靜。


  大門好像開了。


  杜習斌的腦髓還沒來得及思考是誰來了,就跟隨著整個腦袋一同與地板重重地撞擊在一起。


  杜習斌的耳朵嗡嗡作響起來,他的眼睛短暫的黑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了一張特別醒酒的麵孔。


  那個煞星回來了。


  然而杜習斌還沒說出求饒的話,張浩然騎在他身上就甩過來一耳光。


  然後又是一耳光。


  第三個耳光。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杜習斌數不清了,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嘴也張不開了。


  張浩然本想下重手的,但終於還是克製住自己心裏湧起的戾氣,隻是幾耳光把杜習斌的酒扇醒了就作罷。


  當然,也把這個色厲內荏的家夥的魂兒給打沒了。


  他拖著死狗一般的杜習斌到了二樓的樓梯欄杆旁,卻突然發現手頭好像沒什麽東西能用來控製住他。


  張浩然無奈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他解掉腰帶,把杜習斌的一雙胳膊擰到身後,牢牢地拴在欄杆上。


  做完這一切,張浩然站起身來,剛準備走,又馬上伸手向腰間。


  沒腰帶,褲子差點掉了。


  他提著褲子走到杜詩房間門口,伸出腳把玻璃碎片踢到一邊,輕輕地用肩膀撞了撞門。


  “詩詩,我來了。沒事了。”張浩然輕柔地說。


  門後傳來了遲疑的腳步聲,接著是鎖舌收縮的聲音,最後是門軸的轉動聲。


  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的杜詩看到張浩然,一把撲上來抱住了他,在他胸口嚎啕大哭起來。


  張浩然提著褲子的雙手被杜詩箍的緊緊的。他努力低下頭看著麵前這隻受驚的小兔子,有些尷尬地說:“那什麽,你能不能去找找有沒有繩子膠帶什麽的……”


  ……


  在某間豪華包間裏放著一張巨大的圓桌,桌上還擺著花籃。桌上坐著的成年人中有一個不太應景的年輕女孩兒。


  段文嘉坐在媽媽身邊,似乎對桌麵上的風雲色變無動於衷。


  “利群,這杯酒,我這個當老師的、當長輩的主動敬你,希望你能跟我的兒子、你的老同學化幹戈為玉帛。”杜興國莊重地舉起了酒杯。


  李利群雙手舉杯,站起身來一飲而盡。他坐下來,放下杯子,語氣嚴肅而誠懇,“老師,不存在您說的化幹戈的事。我和杜學工、和楊陽、和杜家,都沒有任何的矛盾。”


  杜興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你這是嫌我的誠意不夠?杜學工、楊陽,你們倆給我站起來!我這個老師帶著兒子兒媳來負荊請罪,你滿意嗎?”


  “老師,我隻能說您多想了,”李利群也站起身來,但並沒有再舉杯,“在座的各位可以想想,我李利群這些年來,說過半點責怪誰的話嗎?”


  杜學工歎了口氣,說:“可是你把兒子的名字給改成李刺了。”言罷,杜學工仰頭喝幹了杯中的酒。


  李利群瞪大了眼睛看著杜學工夫婦,“你們以為我當年給孩子改名是因為記恨你們?你們可真瞧不起我李利群了,你們讓老段和學長他們評評理,到底是我小心眼,還是你們小心眼?”


  張正站起身來,揮揮手示意大家坐下,“何必搞得劍拔弩張的。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李利群率先坐下了。杜興國看了張正一眼,自己坐下後示意兒子兒媳坐下,杜學工和楊陽才緩緩坐下。


  李利群搖了搖頭,說:“我兒子當年受了一難,我這個當爹的雖然脾氣不好,但也心疼。但是,我從來沒說過這件事要怪誰,因為根本就怪不到任何人,最多隻能怪我們兩口子沒照顧好孩子。”


  杜學工的表情有些遲疑。楊陽扭過頭看向一邊。


  “怎麽,不信?那我問你們,當年你們沒做手腳,我家老爺子就不會生病了?我就不用回去了?天就不會下雨了?你們這是胡亂聯係。李刺被紮了,發燒了,這是誰能夠算到的?我給他改名字,就是兩個目的,一是讓我記住我的急躁差點害了我兒子,二是讓兒子知道,人活在世上,沒有哪件事是簡單的,要學會感恩,學會珍惜。”李利群說。


  一直沉默的段尚學開口了,“老李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你們不該那麽想他。”


  “好你個段尚學,他李利群不小心眼,那是我小心眼?合著不怪杜學工,那應該是我這個當老師的有錯?”杜興國瞪著段尚學說。


  “老師,您要非論出個青紅皂白,那我也就怎麽想怎麽說了。這件事,就是您一手造成的。”段尚學絲毫不示弱。


  “老段,你幹什麽呢?”張正輕輕地敲了敲桌子。


  “您說您心疼您兒子兒媳,心疼張正,那李利群就不是您的學生、不是您的晚輩了?您這麽做,公平嗎?”段尚學對張正的話充耳不聞。


  杜興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當學生的教訓起老師來了,好啊,好!”他站起身來,“杜學工,送我回去!”杜學工趕緊給李利群和段尚學遞眼色,但李利群隻是歎氣,段尚學根本不看他。


  杜學工猶猶豫豫地站起身,妻子示意他沒事。杜興國父子倆離開了包廂。


  “老李,你說實話,真的不怪我們?”楊陽歎了口氣。


  “我真不明白你們是怎麽產生這種聯想的。”李利群擺擺手。


  “我說一句。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你們自己心虛了。但我覺得大家都能理解,因為這一切也不是你們兩口子願意的。”張正說。


  楊陽點點頭。但她覺得,張正今天話裏話外都有些指責他的老師的意味。雖然他沒像段尚學那樣直接說破,但也是在把矛頭指向他的老師。


  楊陽想起來女兒說的話,她開始動搖起來,因為女兒雖然不該說那些話,但也的確說破了事實。


  老爺子這些年的確是有些不講道理。遠的不說,就說這次把同宗門的孩子非弄到自己家,怎麽說也不是完全對的。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各家的人終於懷著各自的心思離開了那間氣氛不算愉快的屋子。


  段文嘉攙著媽媽剛準備走,就聽到楊陽在背後叫她。


  “去吧,我和你爸在外麵等你。”劉安婧輕輕地說。


  段文嘉小跑到楊陽麵前,“阿姨,什麽事?”


  楊陽歎了口氣,輕輕地拉起了段文嘉的手。


  “阿姨拜托您一件事,今天的事,還有下午你聽到的,千萬不要讓詩詩和李刺知道,好嗎?”楊陽說。


  段文嘉笑了笑,“阿姨,今天下午我對杜叔叔說過,我走出那間屋子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現在我也負責任地告訴您,我走出這間屋子,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楊陽感激地看了一眼段文嘉,輕聲說了句“謝謝”。


  段文嘉點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她知道,這些事讓李刺和杜詩知道,恐怕又會產生上一代人那樣的悲劇,不如就讓她一個人守住這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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