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i Y：T 13
李刺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張浩然打來的電話。
“把人送回家了？”張浩然問。
李刺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又變成了杜詩的聲音，“你到底怎麽想的？”
“我什麽都沒想。”李刺說。
“什麽都沒想？你得拿出點主見來啊。”杜詩提高了嗓門。
李刺抬頭看看前麵的路燈，歎了口氣，說：“你們等我想想，等我想清楚了再說。”
“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嘉嘉？”杜詩問。
“不了。我會自己去跟她說的，你們放心。”李刺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說他自己會去跟段文嘉解釋，讓我們不用管。”杜詩放下手機對張浩然說。
張浩然點點頭，說：“這不正合你意嗎。”
“總感覺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了。”杜詩把手機遞給了張浩然。
“簡不簡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刺趕緊收心，這畢竟是早戀。”張浩然說。
杜詩白了他一眼，“什麽叫早戀啊？難道非得等到了年紀才能喜歡人嗎？你怎麽也信起學校那套說辭了？”
張浩然沒有去看杜詩，隻是站起身來收拾自己的桌子。他一邊收拾一邊對杜詩說：“不是我們信不信的問題，你人在屋簷下就不得不低頭。”
“你給我停住。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杜詩伸出手抓住了張浩然的胳膊，張浩然隻好乖乖的轉過來站住。
杜詩等張浩然轉過來後，嚴肅地發問了：“你的意思是你也會低頭對嗎？”
“我會盡量不被逮住。如果被逮住了，那可能我的表現不會比李刺好到哪兒去。”張浩然說。
杜詩鬆了一口氣，但還是稍帶鄙夷地對張浩然說：“你還挺實誠。”
張浩然嘿嘿地樂了，“其實你想想啊，就算被逮到了，那你隻要麵上老實點，至少老郭是不會為難你的吧。”
“那老郭還拆了李刺和嘉嘉呢。”杜詩有些不服氣。她一直覺得李刺和段文嘉走到這一步就怪郭仲明那次談話。
“這就是你誤會老郭了，”張浩然一派成竹在胸的神情，“你想過沒有，老郭隻是拉到一邊談談話，又沒有真的就公開給他們定性了，隻要他們倆注意一點別太招搖不就行了麽。但這話你總不能等著他給你挑明了吧。”
“那為什麽李刺和嘉嘉還是弄成現在這樣了？”杜詩聽了張浩然的話更迷惑了。
“姐姐，你沒看出來嗎，李刺可能沒受到太大的影響，但是段文嘉一直在推開李刺可是顯而易見的。”張浩然說。
“為什麽？”杜詩問。
“你能不能動點腦子，那天段文嘉的媽媽可是去醫院了。這也很好猜，我之前聽李刺說過段文嘉的一些情況，應該是段文嘉的媽媽病情惡化了，搞不好當時差點沒救回來。否則段文嘉也不至於一從醫院回來就開始自閉了。”張浩然顯然是來了興趣。
“我還是沒懂，你能說的簡單點麽？”杜詩搖了搖她充滿困惑的小腦袋。
“行吧，我說一個八九不離十的推論，一開始老郭跟他倆談話肯定就是談他們的關係影響學習之類的事情，在段文嘉正迷惑的時候，她媽媽病情惡化嚇到她了。這樣一通連嚇帶忽悠的折騰後，我們單純的嘉嘉同學就認為談戀愛是一件很錯誤的事情了，哪怕對方是她心心戀戀的李刺。”張浩然說。
“你倒是好去當個偵探。”杜詩說，“我大概懂了。那我們怎麽幫她和李刺？”
張浩然一下子嚴肅起來：“為什麽要幫她？那走到現在不都是她的選擇麽？”
“可是那是因為她還沒想清楚啊，她心裏一定是有李刺的。”杜詩說。
“那沈嫣呢？沈嫣做錯了什麽？我們要去幫嘉嘉就很難避免傷害沈嫣。”張浩然說。
“就沒有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麽？”杜詩還是有點不甘心。
張浩然平靜地說：“應該說，現在真沒了。我們還是不站隊最好，因為沈嫣和嘉嘉都是好女孩，我們不能因為我們和嘉嘉是朋友，就在這種事上橫插一腳。”
“不，我覺得不好。”杜詩忽然精神起來，“我和嘉嘉是朋友，我和沈嫣還不是。我可以不去傷害沈嫣，但是如果能夠幫嘉嘉和李刺重新在一起，我一定會去盡力而為的。”
“就知道你會這樣，”張浩然的語氣既有些無奈，又充滿了溫柔，“那我希望至少你不要做傷害沈嫣的事情，也不要去揠苗助長。”
“那當然了。”杜詩比出一個OK手勢。
……
相比於李刺他們熱鬧豐富的假期生活，段文嘉的周末就平淡很多。她回家後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迅速趕去了醫院。等她到了醫院，段尚學才能騰出手來回家。
病房裏，段文嘉就著床頭櫃在寫作業，劉安婧靜靜地看著女兒做作業。
段文嘉寫完了一科的作業，仔細地把作業收拾好塞回了包裏，又拿出了另一科作業。
“嘉嘉，休息一會兒，跟媽聊聊天。”劉安婧說。
“好。”段文嘉一邊說一邊把作業放到床頭櫃上。她把包壓在作業上，背包沒立柱倒了下來，連帶著甩出來一盒藥和幾支筆。
“那是什麽？”劉安婧問。
“沒什麽，媽媽。”段文嘉平靜地把藥盒撿起來，準備塞回包裏。
“給我看看。”劉安婧的語氣稍微急促了一些。
“真的沒什麽，媽媽。”段文嘉抬起頭說。
“那就給我看看。”劉安婧衝著段文嘉伸出了手。
段文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藥盒遞了過去。
“止疼藥？你哪裏不舒服嗎？”劉安婧看著藥盒直皺眉。
“最近睡眠不是很好，偶爾會頭疼，”段文嘉說，“媽媽，沒事的，我想可能就是沒休息好而已。”
劉安婧把藥盒放回床頭櫃上，伸手拿起了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嗯，好，那就麻煩你了。”劉安婧掛斷電話，對段文嘉說：“我聯係了同事，一會兒你跟她去做個檢查。”
“媽，真的沒事。”段文嘉的神色有些抗拒。她把藥盒和筆都放回了包裏，然後重新把包放在床頭櫃上。
“聽話，頭疼馬虎不得，況且你還亂吃藥。這次你得聽我的。”劉安婧說。
段文嘉默不作聲，算是答應了媽媽。
沒多久，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就推開門進來了。她跟劉安婧簡單的交流了一下，就帶著段文嘉去做了檢查。
做完CT後，醫生讓段文嘉先去陪劉安婧，一會兒她把結果帶過來。
果然，沒多久，那位醫生就帶著結果來了。
“雙側大腦、小腦半球對稱，腦實質內未見明顯異常信號；腦室係統無明顯擴大，腦溝、腦裂、腦池無明顯增寬加深；中線結構無位移。”醫生有條不紊地把結果讀了一遍。
“這是什麽意思？”段文嘉有些好奇。
“說明沒有器質性病變。這就說明你的頭痛可能跟精神狀態有關。”醫生說完，放下結果後，跟劉安婧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孩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劉安婧有些心疼。她知道女兒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媽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遇到事情了。”段文嘉低下頭來，聲音壓得幾乎讓人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