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戀
她和秦威是同班同學。秦威高大帥氣,家境優越,是不少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高一那年的全校元旦晚會上,穿著白衣白褲的秦威彈著吉他唱了一首《同桌的你》打動了全場觀眾的心,徐千美也在其中。
晚會結束後,徐千美的所在班級大家在一起聚餐。吃得正開心時,有人提議讓秦威再彈奏一曲給大家助興。這時,有人起哄,讓剛在區藝術節上出盡了風頭的徐千美跳個舞,活躍氣氛。於是,秦威彈起了那首膾炙人口的《在那遙遠的地方》,而徐千美則隨著他的吉他聲優雅地跳了個民族舞。不知是秦威彈得太入神了,還是徐千美跳的太迷人,當時全班的人屏住了呼吸,沉浸在兩人的表演之中。“珠聯璧合,天生一對”是當時全班同學的心聲。
徐千美和秦威通過那次意外的表演,兩人感到心意相通,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每個上學的早晨,在校門口那顆有著近百年樹齡的的桂花樹下,秦威都在等著徐千美的到來。而徐千美常常從背後蒙住他的眼睛,調皮地讓他猜自己是誰?秦威則故意胡亂說一通別人的名字,引得徐千美佯裝生氣。每當這個時候,秦威則會舉起手中的早餐假裝向她賠禮道歉。徐千美開心地接過早餐,在學校裏找個沒有人的角落,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來。
當結束晚自習後,秦威騎著他那輛拉風的山地車,而徐千美就坐在前梁上。遠遠地看去,秦威像是緊緊地抱著徐千美。坐在前梁上的徐千美愛湊在他耳邊細語呢喃著。秦威則是低著頭,帶著笑將臉靠近她,仿佛徐千美的的細語是天下最動聽的天籟之音。不說話時,徐千美愛把頭靠在秦威結實的胸膛上,那胸膛常給她一種安全感,她真想永遠地靠下去。一陣風過來,秦威總能聞到她的發香,他覺得這發香深入到他的骨髓裏,幻想著他能一輩子都沉浸在這樣的發香之中。有時兩個人安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那呼吸帶著香甜而誘人的氣息。
有的時候秦威愛繞遠路,在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待街上沒有幾個人時,才讓徐千美從車上下來。他把車停在一邊,雙手輕輕地摟著徐千美纖細的腰,而徐千美抱住他的脖子,兩人誰也不說話,互相凝視著對方,這時的世界隻剩下彼此。兩個人靠得越來越近……此時的星星害羞地躲了起來,街邊的路燈下投印出兩個擁抱在一起的狹長影子。過了好一會,這兩個影子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高中的學習繁重而又艱苦,兩人常常苦中作樂。春天百花盛開,陽光明媚,兩人愛去市中心的公園,坐在公園的草地上,看著那些怒放的花兒,黃的,紅的,紫的,好一片姹紫嫣紅。一陣微風吹來,花兒們仿佛在含笑地同他們打招呼。
到了夏天,天氣炎熱,可再熱的天也阻擋不了他們在一起的心情,兩人騎著秦威的那輛山地車直奔郊外而去,找一個涼爽的地方兩人一呆就是一整天,或是看書,或是遊泳,他們的感情就像這天氣一樣炙熱。
秋天來了,這個城市飄著桂花和糖炒栗子的香氣,他們留戀於大街小巷,遊走於這些誘人的香氣之中。有時徐千美和秦威常捧著糖炒栗子,坐在桂花樹下,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香甜的氣息。
在寒冷的冬天裏,兩人經常躲在電影院裏互相依偎地看著完電影,至於電影放的什麽內容,卻常常回憶不起。
又是一個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日子,徐千美帶著一大堆愛吃的零食,比如:巧克力,牛肉幹,話梅什麽的滿滿一大包和秦威去郊遊。雖然這些零食花掉了她幾乎所有的零花錢,可她毫不在乎。秦威背著這些零食,騎著山地車,帶著她來到了郊外一座不知名的山裏遊玩,本來這山的景色平平無奇,可在當時兩人的眼裏卻滿是風景。
山裏有還未開發出的溶洞,兩人就在這溶洞裏探險了一天。到了下午,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那雨點猶如黃豆般大小,從天空中灑落在兩人的身上。秦威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徐千美的身上。兩人見雨太大又躲回了溶洞中。看著溶洞外的陽光漸漸暗下來,秦威心裏有些著急,在這荒郊野外,深怕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情。
雨漸漸地小了,秦威趕緊騎著車帶著徐千美向家的方向奔去。可下過雨的路是那麽的泥濘,秦威騎著車感覺就像人走在沼澤地裏一樣。這時的風刮得猛了,雨又變大了,不巧的是對麵開過來一輛載滿貨物的大卡車,秦威一心急,連人帶車翻了出去。徐千美擦傷了胳膊,而秦威卻爬不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一輛救護車來了,將小腿骨折的秦威送進了醫院。
一天後,全校的老師和同學還有雙方家長都知道了他們倆的事。其實他們的班主任早就看出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但兩人的學習都還不錯,所以對他們倆的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現在在校園裏徐千美走到哪裏都感覺有人在對她指指點點。班主任自然是找她談話,讓她意識到目前最重要的的任務是學習,還要她注意自己的言行。
平時,秦威在學校就是校草般的存在,徐千美讓秦威受傷的事情在校園裏傳開後,讓她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敵。無論走到哪,都能她感受到異樣的目光,那目光有妒忌,有羨慕,有憤怒還有嘲諷。
過了兩周,當秦威坐著輪椅出現在校園時,他的身後站著一位身穿深藍色西裝,麵容冷峻,一頭利索短發的中年女士。當秦威去上課後,她大步邁進了校長的辦公室。她一走進辦公室,校長急忙站起來迎接道:“蘇局長,你今天怎麽有空大駕光臨?”
說完,伸出手準備和她握手,誰知這位女士隻是用她那狹長的丹鳳眼掃了他一眼,不閑不淡地說了句:“我今天來這裏隻為私事。”
校長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笑道:“是為貴公子的事情來的吧!”
他一邊說一邊找出茶葉泡好了茶,遞到蘇局長的的麵前。此時的蘇局長仍然是一臉的冷峻,她看都沒看那杯茶,直接說:“和我兒子一塊出去玩,導致他受傷的那個女孩你們準備怎麽處置?”
校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他們倆是自己出去郊遊的,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車禍,才導致了貴公子的腿傷。”
聽著他特地將“他們自己”這幾個字說的這麽重,蘇局長撇了撇嘴,冷笑了一下:“貴校就是這麽教育學生的,出現了早戀這種情況,你們這當老師的和校長的都放任不管麽?”
聽了這話,校長當即表態:“管,肯定是要管。”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局長打斷道:“你們怎麽管?”
校長忙說:“教育徐千美要以學業為重,還要批評她去危險的地方玩,不顧自身和其它同學的安危是不對的。”
“就這樣,謝校長你這是處罰麽?”還沒等謝校長答話,這個麵容冷峻的女人又撇了撇嘴,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我的意思是徐千美已經給我們家小威帶來了麻煩,還有一年就要考大學了,我不希望任何事情影響到他的高考。”
聽了這話,謝校長擦了擦不知什麽時候從額頭上冒出的汗:“蘇局長的意思我明白,讓他們倆不要再接觸了。”
這時,這個女人意味深長衝他說道:“你明白就好,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再來這裏第二趟。”說完,轉身就走。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謝校長擦著汗,一邊感歎這不過才六月份怎麽天就這麽熱,一邊又惋惜道:“徐千美你招惹誰不好,偏要去招惹秦威,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個多大的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