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急中生智

  這時，張真告訴他們趕緊去化妝間，因為現在化妝間沒有其它藝人，他們正好可以使用。過了一會，他們化好妝，正準備穿演出服時，卻發現其中有兩套衣服被人劃開了好幾條口子，那劃開的口子像是別人譏笑的眼睛，仿佛在等著他們出醜。徐千美看看時間，離他們上台的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了，該怎麽辦？臨時讓人去公司取衣服是來不及了。張真提議不穿上身的演出服，讓他們穿排練服上場。可他們試了一下，妝容和衣服十分地不協調，像是學生們穿著運動服去看歌劇的感覺。這急得張真直在屋裏轉圈圈，他在想要是汪月寒在這裏或許能找出解決的辦法。


  離他們上台不到一刻鍾了，有人來通知他們去候場。這時的楊子清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剪刀，在其它的三套衣服上剪了幾下。張真看到急得大叫：“楊子清你在幹什麽，還嫌不夠亂麽？”


  楊子清卻說道：“我們現在把演出服再穿上試試。”說完，他把剪破了的演出服套在了身上，破了的演出服擺脫了原來酷酷的感覺，帶來了一種嬉皮士的風格，反而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其它幾個人紛紛穿上了破洞的演出服上場了。


  台上這幾個拚盡全力又蹦又跳，很快調動起觀眾們的情緒。場下的粉絲們跟在他們後麵手舞足蹈的樣子讓人瘋狂。表演快結束時，楊子清脫下了衣服拋向了觀眾，台下一傳來陣陣尖叫。“Z時代”男團的其他幾個人見狀也脫下了演出服拋向觀眾，場麵上的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很快演出掀起了一個高潮。


  “Z時代”下場後，觀眾仍然在不停呼喚他們的名字。幾個大男孩想激動得想返場，尤其是南南正準備重新跑向舞台時，被徐千美給勸了回來。她知道“Z時代”男團出道才半年，在這個圈子裏連“三線”都算不上。徐千美了解到後麵是個剛走紅的女團要出場，如果“Z時代“返場，肯定會影響她們的上台並且給主辦方帶來麻煩。徐千美深知這個圈子的水很深，她不想在這個團的名氣還不足夠大時，就和別人結下仇怨。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例會，汪月寒先是表揚了徐千美勸阻“Z時代”返場的行為。接著她臉一沉質問張真道：“為什麽不事先檢查演出服，差點要毀了這場演出。”張真哼哼唧唧半天沒說出原因來。汪月寒此時毫不客氣地說道：“這個月你帶的三個藝人，連一個商務約都沒有，隻有兩場拚盤演出。你的KPI是不合格的。我們公司規定如果連續兩個月經紀人的KPI墊底，就是要被辭退的。”


  聽了這話，徐千美想到原來經紀人也是有指標考核的，壓力一點也不比藝人少。這入職的一個月，她天天跟在給“Z時代”男團的後麵督促他們跳舞唱歌和其它一些藝能培訓，生怕他們出一點事。說的好聽的是助理，其實幹得和保姆的活差不多。她在思考這個月她的KPI要怎麽算？

  她正想著，耳邊傳來了張真激動的聲音：“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現在你一句KPI墊底，拿辭退來要挾我，我還不想幹了呢？”說完，他把掛在胸前的公司出入牌扔到了地上。他又抬眼看了汪月寒一眼道：“我現在就走，用不著公司下逐客令。”說完，在一片驚詫的目光中，他轉身走了出去。


  徐千美站了起來想要叫住他，可這時汪月寒冷冷地說道：“先不要管他，我們繼續開會。”過了一會，例會結束了。徐千美急忙趕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她的辦公桌與張真的是緊挨著的。她看到張真正在整理他的東西，他正不耐煩的把不用的東西往桌邊的字紙簍裏扔。


  徐千美看到有張他和“Z時代”男團的合影的照片也被扔了下來。徐千美撿起它，又彈了彈上麵的灰說：“你不想把它留作紀念麽？”


  張真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徐千美說：“半年前，我做他們的執行經紀人的時候，曾發誓要把他們帶到頂流的位置。你看他們個個長得不差，唱跳俱佳。為了排好一支舞，他們不吃不休息的連著練了二十個小時，現在像這樣刻苦訓練的藝人去哪裏找？我看著他們培訓，看著他們出道，看著他們成長，他們就像是我手中的藝術品一樣，當我看到小林離去，我的感覺就像是心愛的藝術品被人打碎了一樣，你能體會我的感覺麽？”


  徐千美安慰他道：“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應該向前看。再說新加入的楊子清並不比小林差啊！”


  聽她這麽說，張真苦笑了著說：“你以為他不會是下一個小林麽，這個圈子不是你和我所能理解的。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所謂的正義又在哪裏？”


  聽他這麽說，徐千美突然感覺張真有些幼稚，在她看來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公平和正義可言。如果有公平的話，十幾年前她不會被秦威的母親所羞辱，如果有正義存在她被秦威騙去的錢應該會被追回，出了軌的老張應該要接受懲罰，好朋友簡曉妮也不會跳樓自殺。這麽多的經曆告訴徐千美，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會受人欺負，也許那時公平和正義才能站在她這邊。


  這時的張真已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在臨走時，他頗有深意地對徐千美說：“記住一句話：在娛樂圈裏，有才華的人是出不了頭的，反而最聽話的人才有希望走紅。”


  徐千美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覺得有些落寞，更多的卻是不甘心，她要在娛樂圈裏有一番作為，洗刷她過去所受到的恥辱。讓曾經傷害她的人知道她有多強大。


  下班之前，汪月寒告訴她，她的經紀人助理的工作結束了，她將接替張真擔任“Z時代”男團的執行經紀人。這時的徐千美坦然地接受了這份任命，並暗暗下決心要將“Z時代”男團打造成國內的頂級”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