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成立工作室
徐千美和楊子清又來到那他們常的“櫻花下”日料店,還是那間隔室,徐千美點完餐後,特地囑咐服務員拉好門,讓他們不用再進來了。
徐千美給楊子清夾了兩片壽司後,詢問他的想法。楊子清開口道:“小美姐,我仔細想了想老板的話,她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剛走紅,很多事情單憑我們倆應付不來,還需要公司的幫助。”
“你的意思是接受丁向純提出的建議,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但是仍舊隸屬於‘皓輝’?”徐千美問道。
楊子清點了點頭。這與徐千美是不謀而合的。她和楊子清在這個圈裏呆了才三年,根基尚未牢靠,如果此時要單幹的話,一是楊子清的合約官司不知要怎麽打,就算打了,需要多長時間,結果究竟如何這些都是未知數。楊子清要同“皓輝”解約的事情傳出去,肯定會有人大做文章,認為他剛紅就想擺脫公司,會給人留下“忘恩負義”的負麵印象。二是:“皓輝”在娛樂圈也是有影響力的公司,他手上的資源還是很豐厚的,別看楊子清現在是大火了,可每年出來的新藝人不少,可娛樂圈的蛋糕就這麽大,如果沒有強大的後台,楊子清說不定很快就被取代了。
第二天,徐千美、楊子清還有丁向純重新簽訂了一份合約。內容和丁向純出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點是楊子清的收入和“皓輝”不是“五五開”而是“四六”開,即“皓輝”拿四成,楊子清拿六成。原先楊子清和“皓輝”簽的是十年約,已經過去三年了,所以這次合約是七年。
簽約完成後,丁向純向全公司宣布了此事,眾人先是一片詫異,而後向楊子清和徐千美表示祝賀。丁向純當著全公司人的麵說公司鼓勵藝人還有他們的經紀人成立自己的工作室,隻要他們能取得令人滿意的成績就可以。聽了這話,員工的鼓掌聲就更大了。而汪月寒此時,則默不作聲地喝著咖啡,眼裏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有幾分嘲諷,幾分不甘,還有幾分狠辣。
開完會後,眾人紛紛向徐千美和楊子清表示祝賀。徐千美表麵上在應付著他們,實則在為楊子清的工作室考慮著。她想:既然要成立工作室,隻有她一個人是肯定不行的。她需要一個執行經紀,幾個宣發人員還有給楊子清配上個助理另外還需要司機和後勤人員。徐千美相信團隊的力量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二的。
執行經紀很重要,這個人必須要有當過經紀人的經驗。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於是趕緊給他撥通了號碼。
張真接到她的電話後,吃了一驚,想了一下,便拒絕了。他的拒絕在徐千美的意料之中。張真原本就是從“皓輝”辭職的,當年他從“皓輝”走的不是那麽體麵,現在再讓他回“皓輝”,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麽。
徐千美了解張真這個人,他有著良好的家世,負有正義感和同情心,當年他替小林打抱不平的事又浮現在徐千美的腦海裏。幾年前在“皓輝”發生的事打擊了他,讓他感到心灰意冷。他當然不想再回“皓輝”了。他現在在他表哥張奇那裏做劇務,遠離那些他不擅長的鉤心鬥角,他感到舒服和自在。可同時徐千美也感覺他是個有抱負的人,隻是被現實逼得不得不低頭。雖然他對現在的生活感到滿意,但他的心裏總有些意難平。她決定今晚要去會會張真,爭取把他拉到楊子清的工作室裏來。
張真看起來有些蔫不拉幾的,其實他的背景很不一般。他的表哥張奇是現在風頭正盛的導演,他的父母還有家裏的長輩都是文藝屆的前輩。楊子清以後如果想要接觸主流資源的話,張真會是個很好的幫手。
到了晚上,徐千美不請自來到了張真的家裏。徐千美清楚這段時間,張奇在休假,張真自然就賦閑在家。她知道張真愛喝葡萄酒,就特地選了一瓶法國的拉圖葡萄酒帶去。
當張真打開門看到徐千美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徐千美就舉起了手中的紅酒說:“找你喝酒。”張真看到她舉著的“拉圖”時,眼前一亮,不再說什麽,立刻放她進來。
徐千美剛坐好,張真就拿出了一桶冰塊。她知道他愛把紅酒冰到十六度後再喝,他認為這樣紅酒的口感是最佳的。然後,他又拿出兩個高腳杯,當著徐千美的麵擦拭幹淨。過了一會,張真用手試了試感覺可以了。他拿出開酒器,輕輕地拔出塞子,然後倒了大約三分之一杯,他對著燈光仔細地看著,發現酒杯邊緣是黯淡的橘色時,他對徐千美笑了笑。
接著他將酒杯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徐千美清楚地看到他的眉頭舒展開了。然後他閉上眼睛抿了一口,將酒含在嘴裏幾秒鍾後,徐千美才看到他的喉嚨動了幾下,又過了一小會,張真才睜開眼睛看著她。衝她舉起了大拇指。
徐千美靜靜地看著他熟練優雅、一氣嗬成地完成這一切。他舉起酒杯對她說:“祝賀你成立了工作室。”
徐千美說道:“那不是我的,是楊子清的。”
張真不置可否地笑著說:“差不多了,誰都知道楊子清是你帶出來的,你現在在娛樂圈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了。”
徐千美說道:“你能不能別這樣損我。這工作室還沒有正式成立呢,想找個好幫手都找不到呢!”
張真搖了搖手裏的酒杯道:“怎麽會呢,你出去貼個招聘啟事,不知道有多少楊子清的粉絲想加入呢。”
徐千美說:“你也知道她們是粉絲啊,我要的是能做事的人。”
張真笑說:“這一行又不是什麽難搞的事,你那麽聰明教教她們不就行了?”
她剛說完,徐千美放下杯子,擺擺手說:“你別取笑我了,我現在自己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去教她們呢。”
說完,她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角說:“和你說句真心話吧,成立這個工作室,我的心裏一點底都沒有。表麵上‘皓輝’給我們很大的自主權,可是怎麽樣招人,怎麽樣運作,我們就是蹚著石頭過河,自己摸索著。對內我要負責工作室的事情,現在是兩眼一抹黑該從哪裏下手都不知道;對外呢,有多少人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呢,他們巴不得楊子清的工作室今天成立,明天就倒閉了才好呢。還有那個汪月寒,她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陰招在等著我呢。這些事情,我不能在楊子清的麵前說,隻能在你麵前訴訴苦。”
說到這裏,徐千美看了一眼張真,他的神情裏帶著明顯的同情,她故意哽咽著:“大家隻看到楊子清爆紅了,可誰看到我們沒有工作的那些日子呢,我和楊子清就像是被流放在荒島上的犯人,沒人管沒人疼,還要時不時地提防別人放來的冷箭。為了能拍上戲,在南方濕冷的天氣下,我和楊子清靠跳腳來取暖。現在紅了,可我心裏還是害怕。我這幾天夜裏老做夢,夢到我和楊子清又回到了那段在公司孤立無援的日子。”
徐千美邊說邊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讓張真為之動容,他對徐千美說道:“你讓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