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鳴驚人

  壽宴當晚，鄔太妃穿著一身鬆石綠喜鵲紋對襟襖子，頭戴九龍花釵冠，盡顯皇家貴氣。


  皇帝雖不是鄔太妃所出，但向來對她敬重又與弈王自幼一起長大，是眾多皇子中關係最好的。


  宴席在延頌殿舉行，擺了九九八十一張矮席分坐兩旁。足以看出鄔太妃在宮中的地位。


  殿中的歌舞表演吸引著齊桑的注意，她第一次見到這麽壯觀的宴席，有些興奮又有些好奇。如意站在她身後時刻專注了郡主的言行，見齊桑看的入迷剛要拍手就被如意在身後輕咳一聲製止了。


  “咳咳…郡主…”


  齊桑按耐住剛剛的欣喜，調整了坐姿，規規矩矩的坐好了。心裏想著，看到好看的舞蹈也不能流露情緒，吃到好吃的食物也不能多吃幾口。這樣的日子究竟有什麽意思呢？凡事都是將就規矩規矩！人都被框在規矩裏活著…跟掛在牆上的畫有什麽區別？

  齊桑悶悶的喝了口酒，一股子酸澀味讓她立即就想吐了出來，看了看如意又艱難的咽了下去。


  齊桑觀察著其他桌的賓客，喝到此酒似乎都沒有什麽異常的表情。難道她們不覺得這酒難喝嗎？

  齊桑抱著這樣的疑問觀察著殿內的人，隻見剛喝下一口酒水的鄔太妃皺起了眉。看來在場的人隻有鄔太妃和她的品味一樣啊！


  鄔太妃叫來了身邊的宮女，“這酒是什麽酒？給我換一壺來。”


  宮女默默的撤下了鄔太妃桌上的酒，殿旁眼尖的命婦已觀察到了這個細節，也喚來了身邊的侍女更換了桌前的酒。


  齊桑一直注意著這些殿中的人，也不知這些人是真的懂的品酒還是隻是跟著鄔太妃的喜好趨炎附勢。看了漸漸大部分人都更換了桌前的酒水卻無一人出聲，齊桑覺得這些人活著真夠辛苦的。


  轉頭跟如意說，“你也幫我把這壺酒換了唄！”


  如意欣慰的點點頭，“郡主聰慧，看來很快就能融入京中的生活了！”


  “我就是覺得這酒太難喝了！”


  不管齊桑是如何想的，在如意眼裏她的舉動是順應宮中那些不成文的習慣的。


  不一會兒如意去換了壺汾酒上來，一邊給齊桑斟酒一邊說著剛剛聽到的消息

  “剛剛那壺酒聽說就是裕王在西北和越漓國人采買的原料釀造的葡萄酒。可惜京中這些貴婦們都不愛喝，想來之前被那些商人誇的天花亂墜的話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人吹捧出來的！”


  齊桑一聽這話覺得事有蹊蹺，說起這葡萄酒她的確是不了何謂好酒何謂不好，但若要說剛剛那酒是宋皖池酒莊出來的那一定不可能。


  她雖然不懂酒，但宋皖池的酒莊釀出的葡萄酒香甜甘醇，跟剛剛那種酸澀感是截然不同的！難道是路途遙遠，這酒到了京城就變味了？不對不對！酒都是越存越香的，哪有變味一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齊桑拉著如意再次確認

  “你當真聽到她們說這酒是西北產的？”


  “沒錯！就是最近大家都在說的沉曄酒莊的葡萄酒！聽說因為這個酒莊吸引了不少江南商人的注意，大家都說西北那片貧瘠之地要在裕王手上變成香餑餑了！”


  齊桑注意到其他桌的人好像也在小聲的議論著此事。鄔太妃坐在殿上也觀察到了竊竊私語的眾人。


  “皇帝覺得這酒如何？”


  皇上自然也聽到了議論聲四起，知道這是趙璟年打開西北財路的關鍵鑰匙。


  “葡萄美酒在我大周不常見…朕也不常飲，不知如何評價。”


  鄔太妃看出皇帝的意思，附和著說，“我也是第一次喝到這種葡萄酒，不甚習慣，但的確很特殊！也許這就是這種酒的魅力所在呢！”


  殿下的人此時也不知是該讚許還是該貶低，麵麵相覷，頓時偌大的宮殿變得寂靜無聲。


  此刻齊桑突然站了起來，如意嚇的驚慌失措想要拉住她，不料她的一番發言更加讓她震驚。


  “皇上！太妃！這酒確實不好喝！但這酒絕對不是出自於沉曄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