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自私
宮碩煩躁的吐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爭取讓自己耐心的安慰金玉嬈。
“嬈嬈。”他開口,呼吸都滯了一下:“這件事情……有機會我告訴你。”
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閉了閉眼睛,韓露聽見韓母消息那一刻驚喜的表情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一段時間,委屈你了。”他安慰金玉嬈道。
金玉嬈最受不了的就是宮碩正經的和她道歉,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的味道,總是很容易讓她心疼。
“宮碩……我隻是……”她在電話裏歎了一口氣:“隻是最近太煩了,什麽地方都不能去,被父母關在家裏。”
宮碩盡力讓自己勾了勾唇:“我知道,明天我去找你。”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從自己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一盒煙,從裏麵抽出一根,也不點上,隻是叼在嘴裏。
“啊?”金玉嬈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一瞬間沒有轉過來:“別……我爸媽最近……”
“沒事。”宮碩叼著煙,聲音有些含糊:“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能總是讓你一個人承受。”
“那……好吧。”金玉嬈似乎是在咬著唇,擔憂的說:“你注意一點,還有……態度也好一點。”
宮碩笑笑:“知道了,早點休息。”
金玉嬈還想說什麽,不過也隻是張了張口,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掛斷電話,宮碩站在黑暗的房間裏,看著窗外,腦子裏一幕幕的場景就像是在過電影一樣,飛快的滑過去。
他必須要和宮澤談談了。
“爸爸……”小亦如可憐兮兮的看著宮澤,猶豫了很久,才小聲的問出來:“媽媽呢?”
宮澤微斂著眸子,低頭看了小亦如一眼,嘴角一份若有似無的笑:“小亦如,媽媽最近有些忙,過一段時間就能看見了。”
他看著小亦如和韓露越來越相似的眉宇。
小時候還沒有發現,長大之後,才發現她真的是越來越像韓露。
小亦如光著腳站在地板上,宮澤膝蓋上放著一本書,溫熱的手掌放在小亦如的頭上揉了揉。
宮碩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響起來的時候,他的手頓了一下。
—你會後悔的。
他眯了眯眼睛,後悔?
當年韓端尚將宮式推向深淵的時候,也未曾後悔過,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後悔。
“哥……”
書房的門口響起宮碩的聲音的時候,宮澤驚訝了一下,宮碩自從回來之後,總是避著自己,像現在這樣撞上來,還是第一次。
“爸爸出去一下。”宮澤揉了揉小亦如的頭發。
小亦如乖巧的點了點頭,最近媽媽不在,她就要乖乖的,還要幫媽媽看好爸爸。
打開門,便看見宮碩叼著一根煙靠在牆邊,頭微微的仰著。
“什麽事?”
宮澤輕輕的將門關起來,走在前麵,宮碩跟在他的後麵。
“韓母到底是怎麽走丟的?”
兩個人站在陽台上的時候,宮碩才輕輕吐出一句話,和這句話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小的煙圈。
“掐了!”宮澤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幾分秋天的涼意。
宮碩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煙取下來,彈到對麵的遊泳池裏。宮澤的表情變了變,看出來十分不滿宮碩的這個動作。
“現在可以說了?”宮碩站在他的身邊,沒有正形的靠在護欄上。
宮澤皺了皺眉頭:“不清楚。”
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說了一句,冷漠的就仿佛這些人從來沒有和他一起生活過。
“真的?”宮碩挑了一下眉頭,沒有想到宮澤竟然這麽直接。
宮澤偏過頭來,看著宮碩:“還想問什麽?”
“後悔嗎?”
壓著宮澤的聲音,宮碩便嚴肅的問了出來。
……
擱在兩人之間的是無聲的沉默,宮澤沒有回答宮碩的話,心髒卻猛的抽了一下。
後悔嗎?
一開始真的不認為會後悔的,但是看著韓露一步一步的邁過坎坷走過來,有一些時刻,真的有些後悔了。
“當年的事情,你真的查清楚了?”宮碩忽然笑了笑,似乎知道什麽似的。
宮澤的臉色猛的變化:“你知道什麽?”
有些事情,不能想。
比如複仇。
當年為什麽那麽湊巧,所有一切都讓他知道了?
韓端尚跳樓的那一天,他正巧去韓端尚的辦公室,如果不是隔著門聽見了裏麵的談話聲,他的怒火無論如何也不會滔天。
是的,他走開了,沒有理會韓端尚,直接走開了。
然後……
宮澤閉了閉眼睛。
“哥,你還想知道麽?”宮碩笑了笑,嘴角又是那個欠揍的笑:“對你來說,還有意義嗎?”
他看著宮澤,語氣忽然變了:“我真的想看你後悔!”
看著宮澤緊蹙的眉頭,他不想說,哪怕當年的真相,他模糊的知道一點,也不想說。
說出來,宮澤會向韓露認錯嗎?
韓露會為了小亦如原諒宮澤嗎?血海深仇,韓露應該不會原諒宮澤的,但是小亦如呢?
韓露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如果隻有她自己,說不一定會為了小亦如……
現在,還不想說。
雖然知道這些做過分,但是宮碩還是想看著韓露。
林海諾他不用擔心,韓露對林海諾沒有任何的感情,十分都能夠看出來,可是對宮澤……
宮碩不能保證,韓露對宮澤的感情太複雜了。
他必須保證唯一。
麵前的男人太過強大,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哥哥經曆了一些非人的折磨,強大的讓他十分的有壓力。
所以……
他隻能用這種方式,守住韓露。
說完,宮碩直接轉身離開。
宮澤站在原地沒有動,眯了眯眼睛,想到最近宮碩一係列的話,他撥通陳威的電話。
“之前的文件,送過來給我。”
那份文件,在他將韓露從時家救出來之後,就從來都沒有動過。
坐在辦公室的時候,宮澤看著麵前的文件夾,心忽然有些不確定。
當時沒有看,陳威也隻是說了一個大概。
宮家的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想要查清楚,並不容易。這份文件,隻是一些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