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水河
我爸抱著不省人事的我站在離家幾百米的地方,神情悲痛欲絕地盯著燃燒起來的屋子。
他這個樸實的莊稼漢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爹,兒子不孝,讓你失望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林風,一定讓他將黃家的青囊真經發揚光大,然後殺光天下的黃皮子替你報仇。”
說完,我爸把我放在一旁,麵朝屋子的方向結結實實的磕了九個響頭。然而,他一把抱起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時我爸恨不得衝下去和黃皮子拚命,可爺爺為了救我死了,他不能辜負爺爺,隻能狠心這麽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不再感到冰冷,體溫恢複正常,漸漸地醒了過來。醒來以後,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裏,爺爺和爸都不在身邊。我當時感到非常害怕,連忙大喊,可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瞪大眼睛,傷心的大哭。
大概過去半個小時,山洞外突然傳來腳踩落葉的聲音。我小臉嚇得慘白,緊緊靠著山洞牆壁一動不敢動。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林風,你醒了?”
我爸看到我醒了,臉上滿是驚喜。
這一刻,我繃不住了,一下子跳起來衝到他懷裏,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抱住我,不停地拍著我的後背安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林風,你怎麽不說話?”
我爸察覺到不對勁。
我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努力想要發出聲音,可最後都沒有一點用。他一下子明白過來,顯得非常生氣,拳頭狠狠地砸在山洞石壁上,大呼一聲,“造孽啊。”
我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很想問他到底怎麽了?爺爺在哪裏?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可我剛開始識字,現在又不能說話,隻能幹著急。
過了好久,我爸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看著我說道:“林風,你不要擔心,你爺爺在家呢。這一次我帶著你出來,是因為你爺爺想要讓我教你黃家祖傳的本事。”
然後,他從貼身衣服裏取出青囊真經放在地上,問我想要學那個本事。
我指了指兩本陳舊的書籍,意思是可以一起學嗎?
他明白我的意思咧嘴笑了笑,然後點頭,“當然可以一起學,但是你現在剛開始認字,突然學這麽多會非常累。”
我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不怕累。
後來我才知道,我爸本來是打算等我把字學得差不多再教我青囊真經上的本事。可是因為我突然不能開口說話,他心裏著急,希望可以通過讓我學青囊真經恢複。
我和爸又在山洞裏住了三天,等我好得差不多了,他才帶著我離開。
他也沒有一個確定的去處,隻能帶著我大江南北的到處走。走到一個地方停留十天半個月,然後又走。
一路上,他一邊教我認字,一邊教我青囊寶術。
我學得非常快,我爸誇我非常有天賦。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黃皮子留在我體內的煞氣。
在我九歲那年,我爸帶著我來到鄰省一個叫做羅旺村的小村子安頓下來。
我們是外來人,羅旺村的人一開始並不太願意讓我們留下。因為羅旺村非常偏僻,村子裏的人思想都非常陳舊,生怕我們帶來什麽不好的事。我爸也不敢亂來,生怕激怒羅旺村的村民,隻能帶著我先在羅旺村附近落腳。
我們來到羅旺村的第七天,村子裏一個剛出生半個月的嬰兒半夜被人偷了。羅旺村的人直接把目標放在我爸身上,來到我們落腳的地方大鬧。我爸不敢多說話,隻能任由他們鬧騰。鬧過以後,才小心的解釋。
羅旺村的村民一開始並不相信我爸的話,我爸也急了,直說如果是他偷了孩子,還可能繼續留在這裏嗎?即便這樣,羅旺村的人依舊覺得這件事與我們脫不了幹係。
就在這時候,一個村民急慌慌地跑來說,村子裏又出事了。
羅旺村村外的一條小河的水突然變紅了,還有很重的血腥味,像血一樣。
村民們火急火燎地走了。
我爸一聽,覺得事情不太對,也帶上我一起跟了上去。
來到流淌著血水的小河,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刺鼻的氣味散發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膽子大的村民忙急忙慌的去到上遊查看到底出了什麽事,還有一部分則是趕去小河下遊把小河截斷。這個小河關係著羅旺村以及周圍幾個村子的用水,所以,村民們才敢壯著膽子去做。
我爸盯著流血的小河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我站在他身邊嚇得小臉發白,走南闖北兩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這麽詭異的場麵。
我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低頭朝我看來,小聲問道:“林風,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很害怕。
他拍拍我的腦袋,認真地說道:“林風,你既然學了青囊真經,以後肯定是要與這些邪門事打交道的。”
這一刻,我突然有些後悔學青囊真經的本事了。
隻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
我爸自言自語說道:“血水是從山上流下來的,事情應該發生在山上,林風,我們父子倆上山去瞧瞧。”
我心裏其實很不願意,可我爸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伸手抓住我衣服強行拽著我上山去。上山路上,我們碰到好幾個村民,此時他們都忙著找出小河水變紅的原因,沒空搭理我們。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爸停住了腳步。我一臉疑惑地望著他,他並沒有搭理我,而是徑直的朝小河走了過去。
我們走到小河邊一看,頓時發現了不得了的事。山上的水流下來是清澈的,流過這裏以後才開始變紅,越是往下流越是猩紅。
“原因可能出在附近,林風,四處找找看。”
我爸突然對我說。
我猛地瞪大眼睛望著他,心裏想到,爸,你沒開玩笑吧。
他直接無視我的表情,伸手推了我一把,讓我別磨蹭趕緊去。我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越是往前走,心裏越是害怕。與此同時,心裏對我爸也有一些怨氣,我才九歲呀,怎麽能讓我一個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