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裂變

  酋長隨著骨刀射出時，已經迅速衝到溝壁下麵。


  待藤條懸直了，她試著扯了扯結實程度。


  扭頭對他說：

  “我重，你輕，你來試試，上去後再拉我上去。”


  別看酋長五大三粗似個彪形大漢，倒也粗中有細。


  如果是她攀繩上去，一旦出現意外，易波是無法接住她那壯實如牛犢子的身體。


  反過來，萬一易波跌落下來，她接住他，是小菜一碟。


  易波“嗯”了一聲，也不廢話，雙手往掌心吐了幾口唾液，搓了搓。


  雙手一前一後抓住藤條，雙腳離地懸空，蹬著礁壁，借力往上攀登。


  掌心從剛開始的有點發熱發痛，到磨破皮，那鑽心的火燒火燎的痛，滋味還真是不好受的。


  咬牙忍著，終於可以伸手攀到稍稍突出的一片平台，僅可容雙腳立足之地。


  這麽片腳掌大之地，之前墜落時，那麽快的下墜速度，普通人，誰也無法安全地停頓下來。


  他有點失望：如此小的平台，爬上去，也隻能像麵膜一樣貼到上麵，再往上，可不知道還有沒有相同的運氣，出現類似的平台……


  “毛波！像個雄性好不好？磨嘰磨嘰什麽？趕緊上去，固定一頭藤條，再放下另一頭藤條給我。”


  酋長在底下吼道。


  毛波（易波）不敢再磨蹭了，費力攀到窄得可憐的平台上麵。


  勉勉強強地貼緊礁壁，一點一點挪動雙腳，好不容易變成麵朝底下的酋長，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把藤條纏在手臂上，雙手反過去，摸索著，終於找到了一塊突起向上的柱形礁石。


  小心綁紮好一頭藤條。試著扯了扯，感覺還可以。


  “酋長，我扔藤條了，你抓住。”


  他喊了一聲。


  “哪那麽多廢話，扔就是了，我不是在下麵盯著嗎？”


  他不敢多看毛茸茸的酋長，太辣眼睛了，趕緊扔了藤條，雙手摳緊礁壁，背部所有的部位，盡量往壁上靠緊，像極了烏賊的吸盤。


  酋長個子高，手臂伸長，很快就抓著了晃蕩而下墜的藤條。


  她像一隻壁虎一般，比毛波快了好幾倍。


  攀登到毛波吸附位置，她“呸”地吐了一口血沫：

  “這鳥地方，原來這麽窄，連本酋長五個腳趾頭都放不下，晦氣！”


  他苦笑著勸說：


  “既來之則安之，有這麽個平台，有總聊勝於無。”


  這番話，既有給共患難的酋長信心，不輕易放棄。


  也有給自己一份希望。


  酋長雖然罵罵咧咧的，思想上並非消極怠工拖後腿。


  她的行動倒是利索，很快與毛波背靠礁石貼成一排。


  她扯出骨刀，反手向上麵崖壁甩了上去。


  “還是老樣子，你身子骨輕，你先上去。”


  酋長的命令，於他並非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慢慢挪轉身體，看了看高不見底的礁石叢，萬一失手跌落，再無酋長在底下保障生活命安全……


  想是一回事，實際到做又是一回事。


  這一次，礁壁長了水苔蘚，滑滑溜溜覆蓋著，難以借力，攀登難度大了許多。


  攀上第二級的寬敞平台，仰望著上麵，長長地呼吸著，盡情放鬆酸痛的十個指關節。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崖壁突然裂開，他仰躺的這塊崖壁，已經是被分割開來了。


  “啊？偷襲也不吱一聲！可惡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