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瘟疫擴散
方宛跟柳言安以為他們的反應速度已經夠快了，才確定了於大娘的情況便迅速給全村人做了檢查，安排了隔離。
就在他們在猶豫要不要去官府報備的時候，街裏卻也爆出了病例。
人心惶惶，不少人因為怕死開始舉家搬遷，四處流竄。
本還不算是太嚴重的病情頓時控製不住地開始到處傳染，官府得到消息後，直接派兵封了整個縣城，不再給這些人到處亂跑的機會。
但這時候，鼠疫已經席卷了整個縣城，對比之下，西村的情況居然是控製的最好的。
柳言安將方父方母都接回了家，烤鴨店又關了門。
“這算是什麽事兒呢，閨女啊，你自己可千萬小心些才是啊。”方母將做好的飯菜放在台階上，看方宛出來取，頓時忍不住念叨了幾句表示關心。
方宛將家裏的院子分成了兩部分，她跟郭長明住在前院的空屋子裏，方便給村民看病，研究病情。
柳言安跟方父方母則住在後院，與外界隔開，勉強算是保證了安全。
“放心吧，快回去，您別總是來前麵看我了，這不安全，您跟我爹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方宛端著飯菜，對著方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回去後，便又進房間忙碌了起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官府能派禦醫來診治，我查了一些舊的案例，都沒有成功治好鼠疫的方子。”
折騰了兩日，郭長明明顯變得憔悴起來，眉眼間甚至多了幾分焦躁。
“不可能沒有治療辦法啊，那前朝鬧了疫病，都是怎麽解決的呢？”方宛一麵將飯菜擺在桌子上，一麵皺著眉問道。
“屠城，焚燒屍體，就地掩埋。”郭長明歎著氣說道。
聞言方宛擺飯的手瞬間頓住，這般簡單粗暴的處理辦法，雖然野蠻，也還真就是最快速最好用的解決辦法。
“這麽說，若是一直控製不住，我們所有人的命運，也會變成那樣？”她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開始擔心自己的未來。
“是啊，所以，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得盡快找到解決辦法，盡可能給大家，給自己尋找個活路吧。”
說著郭長明居然摸著胡子笑了起來，“之前我還在感慨，做了一輩子的大夫也隻是個籍籍無名的平庸之輩，眼下這個疫病，雖然危險，卻也是個機會，萬一真的找到解決的辦法，那咱們，可真的要青史留名了啊。”
“這時候您還想那麽長遠？”方宛哭笑不得的看著郭長明，顯然是沒想到，都身處險境了，這位居然還想的這麽遠。
郭長明嘿嘿一笑，“苦中作樂，樂中尋找活著的意義，人這一輩子啊，就怕沒有想法，那就無趣了。”
說著郭長明便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你家這個飯菜啊，還真是絕，要不是有這些破事兒，我估計在這住幾天，我能胖成個球。”
“那等這些破事兒過去，您就在我家住一段時間，體驗下胖成球的快樂吧。”方宛開了句玩笑後，也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飯後二人並沒有繼續待在家，拎著醫藥箱，他們走到隔離區，查看起這些病人的情況。
“我們是不是就要死了啊？”一病情嚴重的人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
每日上吐下瀉，還高熱不斷，他整個人被折磨的十分虛弱憔悴。
“不會的，朝廷已經知道情況了，很快就會安排醫術高超的禦醫來給大家看，我跟郭大夫會盡可能幫大家控製住情況，你們呢，也不要總是躺著，感覺舒服些的時候，就好好收拾下自己，起來溜達溜達。”
方宛笑眯眯的跟大家說著話，試圖讓這些人振作起來，別疾病還沒害死他們，他們自己先把自己嚇死了。
“是啊，而且啊，老夫的醫術要而是相當不錯的，你們別不把我當回事兒好吧。”郭長明一麵記錄著脈象變化，一麵笑著跟這些人開起了玩笑。
剛剛還沉悶的讓人覺得窒息的隔離區經過這二人的一鬧，氛圍瞬間變得輕鬆了許多。
眾人積極配合把脈吃藥，一些暫時沒有那麽虛弱的人甚至起身裏裏外外的收拾起了衛生。
耗了大半天幫所有人都檢查完，方宛才跟郭長明走出隔離區。
回家的半路上，她遇到了柳言安、張子行以及村長等人，他們剛剛是去各家詢問情況，確定有沒有隱瞞病情的人。
兩隊人保持著安全距離，方宛跟柳言安仔細的打量著對方，似是好久沒見過一樣。
“現在的情況還算不錯，隻要禦醫來得快，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方宛輕笑著說道。
柳言安點頭，“子行安排人看著村子周圍了，免得讓別的地方逃竄的人混入村子。”
“禦醫很快就會到了，我早就安排人出去報信了，還特意交代人出去買了藥材，雖然不確定能不能用上，反正能想到的，我都盡可能的安排了。”
張子行表情難得這麽嚴肅，看向方宛的眼神中多了敬佩之色。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方宛是個有心機、有秘密的女人，但卻也是個善良、正派的好人。
“好了，你們快走吧，咱們可別在一起站太久，我跟丫頭天天接觸病人，也不確定自己哪天會倒下，你們這些好好的人，可得保護好自己啊。”
郭長明擺了擺手，語氣輕飄飄的說著生離死別的嚴肅話題。
“大家夥兒一起做了些棉被什麽的，這兩日做好就送到隔離那麵，老少爺們也去山上整柴草去了，你們在隔離區那麵盡管忙，這些生活上的東西，我們都會安排好。”
最近發生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村長臉上的褶皺明顯變多了許多，原本還有些黑色的頭發，現在已經全部變白。
“大家都辛苦了，好了，我們回去了。”
方宛努力擠出來一個笑，卻忽然想起自己臉上帶著白布，他們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兩隊人各走一個方向，方宛跟郭長明原本還算輕鬆的心情莫名變得沉重陰鬱起來。
回家後兩人沒有湊在一起繼續研究病情，洗漱收拾了一下，各自回了房間收拾情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