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方母喜事
不管心情多麽複雜,他們心裏都清楚,已經破碎的關係是不可能再修複的。
方宛看柳言安心情激動的樣子,忍不住輕歎了口氣,她可太清楚他想要去京城尋找自己親人的決心了,一直以為毫無頭緒的事兒忽然有了點線索,任誰都會失態。
沒有跟柳豔說什麽虛偽的告別的話,方宛對著她點了點頭,拉著柳言安便直接離開柳豔家。
一路上,柳言安都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攥著那塊方巾,遲遲沒有下定決心打開查看那玉佩的模樣。
“相公,其實,你應該高興的啊,這不是你一直期盼著的線索麽?”馬上就要道西村了,柳言安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方宛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是一直期盼著的,但沒想到,會突然這麽輕鬆的就出現。”
柳言安抿著唇,他是真不知道方父還留了這麽一手,不然早就想辦法把東西搞到手了。
也不知道柳豔今兒是怎麽良心發現了,居然什麽條件也沒提,直接就把東西給他了。
若不是清楚她不是那種奸猾的性格,他還真怕她是在耍他玩兒。
“這得到可不輕鬆,你娘子可是給人修了個斷腿,還賣了個人情,幫著看他們到底能不能生孩子呢。”
說著方宛抓起了柳言安的手,強行掰開他的手指,直接打開手帕露出了裏麵玉佩的模樣。
“這花樣,看起來像是個鳳凰啊。”
方宛不太敢確定,實在是這個時代的花樣子有些抽象,有些東西跟她認知裏的樣子存在著明顯的差距。
“就是個鳳凰。”柳言安看著手裏光澤瑩潤的暖玉,忽然有些慶幸柳豔與其父都隻是普通農戶,並不認識寶貝。
要是他們知道這玉佩千金不換的價值,怕是早就賣掉了,估計他根本就沒機會看到這個跟他身世息息相關的東西。
“有了這個,就可以安排人去悄悄查探了,總之,這是個好事兒,相公,開心點吧,東西收好,咱們回家啦。”
方宛對著柳言安露出一大大的笑臉,看他聽話的將東西包好塞進懷裏,才拉著他的手搖搖晃晃的一起往家走。
“你啊,就是心事太重,有句老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凡事別太糾結於當下,你就大膽的往前走吧。”
她搖頭晃腦的說著大道理,柳言安雖然麵上沒有什麽表情,但看向她的眼神卻包含著寵溺於愛意。
二人一路說說笑笑的進了家門,卻正好撞到一臉慌亂的往外跑的方父,扶住險些摔倒的方父,方宛有些疑惑的問道,“爹,怎麽了?”
“你娘,這一會兒吐了兩三次了,看起來難受的很啊,我這也不敢耽擱,就想去請郭先生來給悄悄。”方父一臉急色,說著又想往外衝。
方宛忙將他拉住,“爹,馬車啊,不然這麽走多慢。”
聞言方父抬手狠狠拍了下腦袋,“看我這笨的。”
說話間他又急急忙忙衝去了後院兒,看這樣子顯然是急的已經亂了陣腳。
方宛也顧不得再多囑咐什麽了,急急忙忙便衝進了二老的房間,正撞上方母一臉憔悴的坐在床邊,對著洗臉盆幹嘔的樣子。
“幹娘,你可算回來了,快看看奶奶吧。”坐在一邊手足無措的小寶在看到方宛出現時,急切的衝到方宛身邊拉著她往方母身邊走。
小寶的婢女原本在伺候方母,見狀識趣的端著盆退了下去。
“娘,你有沒有哪裏特別不舒服?”方宛扶著方母躺下,仔細的開始詢問起方宛的情況。
方母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沒覺得哪兒不對勁兒,到哪一聞到帶氣味兒的東西,就惡心的緊,哎……人歲數大了,真是麻煩多。”
她眉眼間帶著幾分自我厭棄,顯然是覺得自己給家裏添了麻煩,心裏發堵。
“您說的哪裏的話,人食五穀,哪有不生病的?都不是大問題。”
一麵安撫著方母的情緒,一麵將將手搭到方母的手腕上,方宛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方母的情況後,表情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是什麽很難治療的病麽?要是這樣,就不要再管我了,浪費銀錢不值當。”看方宛的表情,方母忍不住多了心。
方宛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看著方母,“那個,可能不是病,您等郭先生來看吧,不用擔心。”
說完她起身便往外走,表現的十分異常。
眾人麵麵相覷,顯然是被方宛這番表現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
“娘,您別多想,我去看看娘子,問問情況啊。”柳言安簡單安撫了兩句後,轉身便去追方宛了。
在臥房裏找到人,柳言安上前拉著她的手問道,“你看起來好像是不太開心,娘的身體有什麽問題麽?”
坐在床邊發呆的方宛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表情十分複雜。
“你說的,有事兒就要講出來,不能自己悶在心裏。”柳言安繼續追問。
方宛抿了抿唇,“我不太敢確定,但我娘那個脈象,好像是喜脈啊。”
聞言柳言安也瞬間愣住,“你……確定?”
“我應該是確定的,但是也不太敢確定啊。”方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看她這個態度,柳言安基本就確定了,看來方母是真的懷孕了。
“你……是不希望娘有這個孩子麽?”他小心試探道。
方宛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我知道爹娘心裏特別想要個兒子,能有個孩子其實挺好的。”
“但我看你好像不太開心啊。”柳言安輕輕摩擦著方宛的手,似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不是不開心,是心情複雜啊,我都成婚了,要是咱倆速度夠快的話,其實這會應該也有孩子了,結果咱倆這還沒咋地呢,我爹娘先有了,誒嘛,我居然還能當姐姐。”
方宛拍了拍頭,總覺得這一切跟做夢一樣。
她現在也不知道是該感慨方母身子恢複的好,還是該感慨方父老當益壯了,要怎麽自然的麵對這老兩口子,成了她現在最糾結的問題。